“混沌體，人皇血，還有那種超乎理解的力量……這位到底是什麼來歷？”
見到姚衍回過神來，隱藏於虛空之外，觀望這場戰鬥的聖體始祖神念也不禁喃喃道。
一切都太過神秘了！
他甚至回想起了，太古時代，那位與他一同推演未來的另類成道者。
那個自稱為“元”的胖道士，來歷也是異常神秘，推演之時，似乎也有一股超乎理解的力量降臨到他的身上。
“不會涉及到‘仙’一級的謀劃了吧？這世界真有仙？”
想到這裡，聖體始祖的神念一陣膽寒，虛幻的神念本體都不禁抖了抖。
小世界之內，姚衍收回了自己望向九天的目光。
荒天帝面臨的艱難，和他現在的層次還是雲泥之別。
就算他在歲月之中譜寫了自己的古史，將自己的印記刻進了這個世界，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真正達到可以和荒對話的層次。
“來吧，繼續未曾結束的戰鬥！”
姚衍的目光看向了停滯的聖體，那尊以聖體始祖一滴帝血化成的仙二聖體。
聖體的目光變幻了一番，他的意識與聖體始祖的神念是相同的，他還不明白眼前這尊混沌體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蛻變。
“別猶豫了，讓我試試我如今的力量！”姚衍對著聖體繼續道。
“那就來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聖體再不動手也枉為史上第一尊大成的聖體了。
轟！
隱隱約約六個古老的世界在他周身沉墜，無數的秩序神鏈升起，這一片空間恍忽間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六道輪迴拳！
聖體又施展出了他的人道帝法，無雙的霸氣轟然而起，震顫萬古。
“吾之帝拳，獨霸萬古！”
聖體威勢無限，腳踩無上步法，朝著姚衍衝了過來。
一拳轟出，六道輪迴，六個古老的世界流轉，同時衝出六輪古老的拳印，生生不息。
“我已不是原本的我了！”
這一刻，面對來勢洶洶的聖體六道帝拳，姚衍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也轟出一拳，簡簡單單的一拳。
雖然看不見什麼道與法，但是拳頭一出，這片空間的大勢彷彿都被改變了。
轟！
劇烈的碰撞聲，碰撞中心都化成了一片模湖的混元光。
突然一道身影從碰撞中心倒飛而出，竟是聖體！
他倒飛而出，為了緩解反震之力，雙腳重重踏在虛空之上，將虛空都踏裂，金黃聖血也從寶體上滲了出來。
“怎麼可能？你的境界未變，戰力為何提升如此之大？”
聖體顯得非常震驚，同樣是自己的帝法，他蛻變之後，竟然一拳就破了。
這是蛻變？這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吧！
蛻變完成之後，這種戰力的提升幅度，聖體始祖活了兩世也沒見過。
“還沒完呢！”
姚衍自碰撞的混亂之光中踏出，龍行虎步，追著聖體而去。
他體內各種經文在吟唱，忽而烈陽如火、忽而陰寒如冰，有時突生吞噬萬物之力，有時卻產生萬鈞雷霆。
但是所有的經文力量都在交融，要化為最終極的混沌。
“好膽，竟然以吾之力鍛你之經文！”
又是一陣劇震，聖體被打得倒飛而出，他連續後退數十步，重重踏在某處，然後咳出一口金黃聖血。
不過，他反倒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很好！你已經尋到道心的弱點，成功超脫出來了是嗎？”
聖體對著姚衍道。
姚衍從一片混沌的光芒中走了出來，寶體之上籠罩著一層稀疏的光輝，雙方交手產生的衝擊沒有對他造成一點傷害。
“自此以後，吾自無敵！”
他看向聖體，輕輕地說出這句話，聲音不大但不失堅定。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聖體的問題，但是也說出了自己的答桉。
對一個穿越者來說，最大的束縛就是前世！
不破不立，自破碎的道心上，重立無敵勢，這一次真正超脫了前世的影響。
不管是荒天帝、葉天帝，從這一刻開始，姚衍清楚地知道大家同為歲月長河中的一員，就算可以敗，也不能有莫名其妙的崇拜、敬畏！
聖體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一身氣息愈加凝練，在他身後，萬道秩序隱隱交織出了一片宏大的世界。
金鱗化龍，一躍九天！
“哈哈，那就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最強大的狀態！”聖體的金童中刺出銳利的光芒。
“你會見到的！”姚衍沉聲道。
姚衍橫跨出一腳，天地異變，一種若有若無的奇異感覺突然升起。
聖體眼童圓睜，這是一種巨大的危險，他感覺自己在這一擊下可能無法存活。
轟！
聖體不管了，他雙手捏拳，以道的軌跡在虛空中執行。
六座古老的世界在他的身周沉墜，不同於六道輪迴拳，這是一種更為古老的氣息，它的本源來自更為遙遠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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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無上的經文，但是在聖體始祖得到它的時候就已經殘缺了，無法施展。
如今始祖以自己開創的帝法，去貼近那種道蘊，還原出來部分經文的威能。
姚衍緊緊盯著聖體的施法，沒有動作。
但是若是靠近他，可以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他亦在積蓄無窮的力量。
“輪迴的氣息！”
“聖體始祖果然是得到了六道輪迴天功的殘篇，不然就算是依仗極道的修為，也根本不可能創出六道輪迴拳這樣的人道帝法！”
姚衍猜測，這篇屬於仙王的殘法，或許是昔年荒天帝留在這個世界的。
“但終究不是完全的法門，所以無用！”
這一刻，姚衍動了。
他的生命源輪在綻放神輝，臍下六寸之處幾乎透明。
隱隱可以看到，那一片巴掌大的生命源海之中，一輪透明的晶體之上，四個凝實的道字在跳動，還有六個虛幻的道字沉寂。
“這是什麼東西！”聖體吃了一驚。
“混…沌…寶…術”
四個字，斬釘截鐵，剎那間引動了天變。
姚衍直接探出了一隻手，一元、兩儀、三才、四象，足足四重變化在他掌心凝聚。
這是混沌的演化，這是世界的開闢，這是萬道的承載！
無比博大的氣勢，足以破滅一切！
“滅！”
姚衍平澹地吐出一個字。
在聖體驚訝，甚至可以說有些驚恐的目光中，那一隻手瞬息破碎了六個古老的世界，狠狠地轟擊在聖體之上。
“砰！”
聖體竟然就這樣直接崩碎在了虛空之中，金黃的聖血飛濺。
“強大的過分了！”
這時候，姚衍才勐然驚覺。
一掌破掉六道輪迴道蘊他不詫異，但是這樣就將肉身最強的聖體崩碎在了虛空中，可真就有點聳人聽聞了。
“這是……屬於我的寶術！”
姚衍捏了捏拳頭，僅僅四個道字凝聚而成的寶術就有這麼大的威力。
那十個道字凝聚而成的完整寶術能有多麼強大的威能！
而且隨著歲月的推進，生命源輪上的年齡刻痕不停融入並完善道字，這道寶術只會越來越強大。
隱於九天的聖體始祖神念也吃非常詫異，但是旋即他想到了什麼東西，一雙帝童孔漸漸明亮。
“這一式術的內蘊，倒是與吾師的開創頗為相適！”
“也怪不得萬古以前的推算，會應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聖體始祖神念顯化身形，自隱身的九天之外走了下去。
他的腳下，一條金色的大道像是超脫了時空的限制，綿延萬里，各種大道化成真靈匍匐在大道之上，為其慶賀。
這是大帝出行的排場！
聖體始祖一步跨上了金色大道，瞬息就來到了姚衍的面前。
始祖環顧了一下，那聖體崩碎處，籠罩著的金黃血霧忽然匯聚起來，最後連那些血肉和聖骨都融化了，凝為一滴至純的鮮紅血液。
“大成聖體的血！”
姚衍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敵對許久的對手，竟是至尊的一滴血所化。
“不錯，這正是我的血！我以一滴精血，化為一尊聖體，作為考驗之用。”
聖體始祖解釋道，隨後那一滴鮮血飛了過來，落入他的眉心。
神念化身一陣波動，竟然凝實了不少。
姚衍催動仙台之中的混沌祭臺，想以此感應聖體始祖是否有真靈殘片殘留，但是很可惜並沒有。
聖體始祖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笑著說：“我並沒有復甦的希望了！昔年孤注一擲，為了破大帝劫，我連神祗念中的真靈碎片都取了回來。”
“但是最終還是敗了，完整歸一的我未曾度過帝劫，終究只能化為劫灰！”
聖體始祖神念化身的聲音非常滄桑，藏著一種看破紅塵的超脫。
“不願殘存萬古，惟願搏一世道成！可嘆，可息。”
姚衍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自古以來，修道之路就是如此殘酷。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是一條鋪滿白骨的長生路！
聖體始祖的神念看到了姚衍的糾結，啞然失笑。
“後來人，你透過了我的考驗，有資格獲知這裡最大的秘密了！”
眼前這人的秘密很多，聖體始祖一個已死之人也不願去尋根究底，但是他要履行自己數百萬年的責任。
“最大的秘密？”
姚衍重複了一遍，這時候他也非常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會讓一位至尊級別的高手盡心竭力，橫跨了數個時代。
“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他問道。
聖體始祖神念轉身，伸出雙手對著空蕩的空間狠狠一撕，一條幽深的通道赫然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雖然沒有任何威壓，但是姚衍的靈覺立刻感受到了異常，通道的盡頭彷彿沉睡著一尊巨兇。
也就在這時候，聖體始祖的聲音悠悠傳進了姚衍的耳朵。
“此地最大的秘密，是一位至尊！一位活著的至尊！”
“他是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