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勾了勾嘴角:“你說得對,要是事情真的這麼好辦的話,彭哥當然不可能在最後才同意出手,不管在哪裡,都有複雜的人際關係網要處理,軍方也是一樣的。”
老松不解的說道:“嗯……我不懂。”
齊陽今天心情好,便笑著解釋起來:“因為咱們的這塊地皮合理合法,彭哥可能會靠著家裡人多關係,強制的把這塊地皮給咱們,但是這麼一處理,彭哥大機率會交惡軍方的某一個派系,以後這個派系也大機率會找彭哥的麻煩,比如說阻止彭哥回北平。”
老松這才恍然大悟般說道:“我懂了!彭局長親自出面,相當於動了那個派系的蛋糕,而彭局長回北平的事情本來也不是完全符合規定,但凡對方存了個心眼,想搞事情的話,彭哥肯定會失去回到北平的這個機會,是不是?”
“嗯。”齊陽勾了勾嘴角。
“不愧是齊老闆,想的也太全面了!怪不得彭局長本來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老松發自內心的感慨了起來,而後開口道:“齊老闆,現在天快黑了,咱們回不回公司?”
齊陽看了看窗外,擺了擺手道:“去晧悅茶樓。”
“行!”老松操控著方向盤,直奔晧悅茶樓而去了。
晧悅茶樓。
悅雲閣茶室之中。
現在,這間悅雲閣茶室已經成為了齊陽的專屬茶室,只有齊陽,馮悅言,以及他邀請的人才可以進入這間茶室。
醒茶時,齊陽靠在了椅子上假寐著。
馮悅言見此,直接起身走到了他身後,為齊陽按摩著。
“今天上午,我想了很多,好像有些困惑,現在倒是好點了。”馮悅言柔聲開口道。
齊陽聞言,笑了笑:“還是你懂我,我喜歡做局,就是生怕有時候會把自己也算計進去。有些事情必須得看的透徹,才能不被牽連。”
“你現在夠透徹了嗎?”
“還差一些。”齊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跟虎狼作對,若是有虎狼相助,還相差甚遠。我們本身沒有與虎狼相匹敵的能力,就算這場對峙能贏,也難免在下一場交鋒中被反噬。”
馮悅言思索一番道:“儘管我不清楚你說的虎狼是什麼樣的存著,可是既然對方是虎狼,那肯定是鋒芒畢露,不可對抗的,既然與他為敵,自然有一物與其相爭……剛剛你說的話,讓我想到了父親書房裡掛著的一副字。”
“什麼字?”齊陽張開雙眼,緩緩開口道。
馮悅言勾了勾嘴角,走到桌子旁邊,用纖纖玉指點了點茶湯,而後在茶桌上用茶湯寫下了一個字。
“讓?”齊陽緩緩眯起了眼睛。
馮悅言道:“父親告訴我,爭跟讓,看起來截然不同,可是,也不是不可共存。善於爭,則自信其力。善於讓,則洞察利弊。我覺得,既然跟虎狼相爭某物,必將自損,為何不以威服之,而後以利樂之?”
齊陽聞言,當即雙眼放光開來!
跟軍方人搶青龍門地皮的事情,他已經胸有成竹。
先前他一直在考慮的,是該怎麼進行善後。
軍方也許不會去故意招惹彭冰,但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下絆子。
軍方,政方,商方,儘管不是三位一體,卻也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齊陽有著三十年的先知,也提前布了局,可是,按照他現在的資本,光是應對一個秦家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再來一個軍方虎視眈眈,那,齊陽就不得不棄車保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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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馮悅言說出的“讓”字,讓齊陽恍然大悟開來!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當然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也很帥氣。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個人,還是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永遠處於巔峰時期。
過剛易折,善柔者不敗,善戰者不爭,善敗者不亂!
齊陽一把將馮悅言摟到了懷裡,放肆的笑了起來:“還好有你!我在商場沉浮這麼多年,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看破!”
馮悅言美眸流轉,嬌笑道:“在商場沉浮這麼多年?這話說的,好像你多老似的。”
齊陽聞言,當場嚇得渾身一激靈!
剛剛太激動了,差點把自己老底給抖落乾淨!
“哈哈,不要在乎這些細節!無論如何,我都得好好獎勵你一下才行!”齊陽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馮悅言看懂了齊陽的眼神,當即俏臉通紅的驚呼道:“我才不要你的獎勵!昨天晚上你太可惡了,害得我現在走路都難受!再說了,再說了,這裡可是茶室……”
不等馮悅言把話說完,齊陽霸氣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
茶室又怎麼樣?
動情了,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等不了分毫!
……
一番翻雲覆雨過後,齊陽溫柔的撫摸著懷裡美眸含水的佳人,而後將茶桌上的茶湯一飲而盡。
突然,手機鈴聲忽的響起。
是一條陌生的來電。
馮悅言緩緩直起身子,稍稍理了理身上的凌亂。
齊陽則是笑著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我姓段,你應該知道我。”手機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齊陽勾了勾嘴角道:“確實聽說過。段上尉,久仰。”
段上尉在手機那頭說道:“我本來是不想跟你有牽扯的,可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
齊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但是段上尉盯上了那塊地皮。”
“見一面吧,說說條件。”段上尉開門見山的開口道。
齊陽也微微頷首:“行。”
掐斷電話以後,馮悅言品了品茶,淡笑著開口道:“給你打電話的,可是那頭虎狼?”
齊陽勾了勾嘴角回話道:“虎狼他還算不上,頂多算個爪牙吧。”
隔天清晨,老鬆開車來接齊陽,而後便朝著跟段上尉約好的咖啡廳趕去了。
段上尉看起來差不多三十歲,沒穿軍裝,卻自帶一股威嚴的氣勢,很有軍人的氣質。
見齊陽來了,段上尉只是在座位上輕輕點了點頭,齊陽也是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