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要加班了，沒辦法，誰讓我對面坐著的是我的BOSS呢？”戴以凝嘟了嘟嘴，而後接過了資料夾。
五分鐘以後，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皺著眉頭朝著齊陽開口道：“這是非法高利貸，這也是你的工作嗎？”
齊陽擺了擺手：“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面試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你會不會做假賬。”
紅湯火鍋依然沸騰著，只是二人之間的氣氛登時降到了冰點。
戴以凝異常嚴肅的盯住齊陽看了很長時間，而後才開口道：“你當時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齊陽笑了：“工作的時候我一般都很嚴肅的，我需要你給這家公司做假賬，讓別人看了覺得這個非法高利貸的生意非常好，利潤十分誘人。”
“你可以給我個理由嗎？”戴以凝開口道。
齊陽道：“因為只有這麼做，才能讓這個開非法貸款公司的人安心，也可以直接從根源上減少黑貸對社會的危害……而且，只有他放鬆了，大意了，我才能找機會，把他一擊斃命。”
“你是警察嗎？”
“不，因為我有良心。”
見齊陽這麼說，戴以凝才長舒了一口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雖然有些驚訝，可是我更欣賞你了。”
齊陽笑著開口道：“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戴以凝淡淡的笑了笑，而後開口道：“但是呢，就算是做假賬，也是得有現金流才行，現在咱們公司的收支剛好持平，如果補這個假賬的窟窿的話，會很難！”
“錢我來搞定，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這個假賬，然後再跟我說到底需要多少錢就行。”齊陽開口道。
戴以凝微微頷首：“好，那我就OK了，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確實還有一件事。”齊陽開口道。
見齊陽這麼說，戴以凝當即俏臉就垮下來了：“真是萬惡的資本家，一點虧都不想吃，請人家一頓飯，就讓人家辦這麼多事情，早知道就去高階餐廳吃飯了。”
齊陽笑著開口道：“我需要一個抵押貸款的合同，署名是這個公司，這是檔案。”
看了看齊陽準備的檔案以後，戴以凝挑了挑眉毛：“鍊鐵廠的高新區地皮？是網上吵得特別厲害的那塊地皮？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齊陽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戴以凝皺著眉頭開口道：“你究竟是誰？給這家非法貸款公司當抵押，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單單是這個抵押貸款合同，我還需要一份贖回合同和債權轉讓合同，最後能夠拿到地皮的，必須是陽光房地產公司。”齊陽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但是我聽說，這塊地皮是國有資產，必須公開銷售，而且轉讓的一系列手續都異常繁瑣。”戴以凝躊躇一番開口道。
齊陽不以為然的笑著開口道：“這種麻煩的事情，當然會有人幫我搞定，我相信這家非法貸款公司的主人會幫我搞定所有困難。”
借水行舟，越俎代庖，最後再一招移花接木！
高，簡直太高了！
直到現在，戴以凝才明白了齊陽的真正用意，也深刻體會到了齊陽的心機之深沉！
齊陽不僅僅要靠著別人的人脈和資源，還要透過各種各樣的轉讓合同，然後讓自己成為那個笑到最後的贏家！這一盤棋，精彩，也危險！
“你……你真的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嗎？”戴以凝愣愣的看著對面淡笑著的齊陽，突然覺得自己最愛的辣火鍋沒有那麼可口了。
一個二十歲，剛上了一年大學的學生，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心機和城府？
“不如我把我身份證給你瞅一眼？”
齊陽笑眼盈盈的開口道：“好啦，正事已經跟你商量好了，趕緊吃吧，不然羊肉都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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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齊陽一邊笑著，一邊夾起一片羊肉卷，在紅湯鍋底裡涮了涮以後，吹了吹，而後放入了嘴裡：“你說的很對，這家火鍋店真的很不錯，為啥你不吃啊？”
戴以凝擺了擺手，發自內心的開口道：“怪不得先前你跟我說過你沒有目標，只知道不斷的超越，現在我才明白，也真的打心底裡覺得，你一定能在資本家的世界裡博一片只屬於自己的天地，翻雲覆雨，甚至是手眼通天。”
齊陽直接一口冰啤酒下肚，長舒了一口氣，而後笑著開口：“翻雲覆雨？手眼通天？你這是在誇我嗎？”
“資本家本來就沒有純良的，我這麼形容你，剛剛好。”戴以凝勾了勾嘴角，接著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成為資本世界的人？”
齊陽皺了皺眉頭，而後開口道：“估計得三年以後了，應該到時候國內股票就有市場了。”
“股票？”戴以凝疑惑的開口道。
齊陽微微頷首：“怎麼了？”
戴以凝愣了愣，而後笑著開口道：“沒事，就是沒想到像齊老闆這樣的存在，居然會關注證券以下等級的三級市場，我感覺你在拿我尋開心。”
齊陽眨了眨眼：“三級市場？”
不是齊陽裝不懂，是他上輩子能擁有上億的身家，完全是靠自己一手拼上去的，所以對於資本世界的認識並不怎麼明確。
戴以凝徐徐開口道：“資本世界有等級劃分，第一級是投資，也是核心，比如風投，私募之類的。第二級是IPO，第三級就是證券股票了。
而後，戴以凝笑著開口道：“我也沒有鄙視你的意思，就是我認為，股票這種三級市場，就算你混的再怎麼厲害，也只能搶別人吃剩的蛋糕，你這麼年輕就有了這種城府，如果只準備止步於股票這種三級市場的話，太可惜了。”
戴以凝的話，可以說是很過分了。
可是齊陽並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甚至覺得很通透，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他手指輕輕敲著餐桌，呢喃細語道：“資本的世界，資本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