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肖崑崙 道門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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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大殿,憤怒陰冷的咆哮。

“啊!關行雲!關行雲,你敢傷我,殺了你!殺了你!”

玉恆子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黑暗裡的咆哮。

“為了救她們,弄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黑手之上紫焰翻騰,再過憤怒的咆哮也要蓋不住細微處的顫抖,像要把整個大殿拆掉才能一解心裡的憤恨。

“你知道什麼?我要他們接引分身,要不是你還不捨得你那兩個寶貝徒兒,不然何至於此?”

玉恆子彷彿被揭開了逆鱗,突然從掌門寶座上站了起來,對身後的那片黑暗冷聲道:

“你休想再打他們的注意!”

那黑手卻不屑道:

“哼!幾千年前,也沒見你這樣愛惜...”

玉恆子臉色越發冰冷,言語中爆發出強橫怒氣,厲聲道:

“你說什麼?”

黑手才在行雲那裡吃癟,如今又被玉恆子呵斥,也怒了起來,紫焰迸發,竟從後殿衝將出來,一雙血紅大眼頂在對方額頭上,喝道:

“連你也想對我呼來喝去?”

玉恆子第一次展現出了一派宗師的氣度,雙眼之中青光大長,僅對方衝來的功夫已經從手中甩出數道靈符貼在對方身上,淡道:

“你若想敗在這一劫上,現在儘管動手,你若想藉助我的力量,就得遵從我的底線!”

他好歹也是一派首座,道門宗師,此處將修為提到極致,縱使黑手也不得不忌憚幾分,只見他一身玉色光芒正氣凜然,便又道:

“此劫我道門三教可以出手,但你也勿須多急,那些東西少往我門中招惹才好!”

黑手緊緊盯著玉恆子的雙眸,身上符光若隱若現,卻不知道究竟在心裡想些什麼,卻終究從青光中退了出來,冷聲道:

“你也該好生約束你的門人,莫要壞我好事!”

玉恆子卻不置可否,將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一點大運氣機晃正在手中淡道:

“旋機宮的人再敢對我弟子起壞心思,茅山的力量你也是知道的!”

黑手已經做出讓步,卻不想對方依然步步緊逼,便又咆哮出來:

“你這是在威脅我?!”

玉恆子也提高了聲調,沉聲喝道:

“現在的洪荒正統還是我!”

“你...!”

兩人的喝聲再空曠的大殿裡迴盪重合成一處,黑手似乎有更加激動的話呼喝出來,最終卻礙於什麼,滿腔的怒火戛然而止,卻咬著牙狠狠的道了一個“好!”字,冷哼著撤回到無盡黑暗之中。

再看那玉恆子,雙拳緊握,似乎方才的爭鬥耗盡了身上的全部力氣,喘息著坐回寶座之上,彷彿只有眼瞳裡的深邃還能洞悉一切,去落到遠在千里之外火光中的弟子身上。

眼下殺劫大運已經定分為二,一處在茅,一處在馬,先行官統攝馬家推演災劫已是堂單上定好的事,此時蜀山密林中的眾人若想在這一劫中分一杯羹,便就只有破壞重置,如此便有了這樣一場滔天大火,卻也顧不得生靈塗炭,業障因果。

關行雲關心成綰醉安危,已經將玄功變化催動到極致,此時正一馬當先,向那大火之中閃爍而去,遠遠看去,只見火光衝天,濃煙滾滾,隱約中還有幾分黑氣滲出,便如災光,叫行雲心裡不安!

他憑藉著堂單感應和神識搜尋很快就見到烈焰濃煙裡一團光芒掙扎閃爍,正是黃蓮鼓的護主橙光。

此火的確如蜀山弟子所說,妖異至極,置身其中就連行雲也覺得心中不安,更不要說還只是凡人之資的成綰醉,早就已被煙瘴火毒燻倒在地,反觀一旁辛苦把持著橙芒的碧音也是面色慘白,只怕堅持不住。

如此一幕被行雲見到卻是喜出望外,雖然堂單兆警非同尋常,大火之中又天降異象,任憑有何險阻,現在將他們兩個救在手中也算沒有後顧之憂了!

想到此處,行雲的臉上也漏出一絲笑容,闢開周身吞吐的火蛇,便向二人撈去,然而及到進前,卻被一股腥臭撲進口鼻,驚的行雲慌忙後撤,已經帶起一股眩暈,無畏神格在體內幾番蒸騰這才將之煉化乾淨,卻再也不敢貿然上前。

“呵呵!先行官殺了我兩大門人,又打殘我門中長老,倒有一份閒情在這裡救人啊!”

火光裡一個身著紅袍的枯瘦老人出現在行雲面前,鷹鉤鼻,骷髏眼,兩片薄唇上下開合看不出半點血色,大半張臉藏進猩紅兜帽說不出了陰鬱。

行雲見了眯起雙眼,沉聲道:

“終於被你追到了這裡啊,絕雲老祖!”

那絕雲不置可否,陰聲道:

“不然,還叫你以為我絕雲宗無人了呢,然後豈不是人人都敢在我絕雲宗頭上踩過一腳?”

“所以你就放了這樣一場大火?”

行雲嘴上是這樣的說,可是心思已經電轉起來,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總有準聖層次,又置身這樣的邪火,想在他的手底下救人,卻是有些難度。

恰好此時,一抹水光劃過,馮晚青御空而至,見到絕雲老祖的實力心中也不由的一陣,卻已在懷中透出月華,靠在行雲身邊低聲道:

“現在怎麼辦?”

行雲緊緊盯著絕雲老祖陰鬱的雙眼以防他突然暴起傷人,把頭歪向馮晚青沉聲道:

“對方來找我尋仇,必定不能善了,只是未必會對少遊真正在心,稍後我祭出婚書暫且能拖他一時,你抓準時機先將人救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馮晚青也低頭沉思,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準聖之威不可強敵,恐怕只有各自脫身才是上策,當即對行雲輕點額頭,叮囑道:

“這老怪修為不俗,你獨自殿後,多加小心!”

行雲剛欲點頭回應,卻被另外一個聲音說壞了臉色,只見那絕雲老祖身後又轉出一人,吊著尖銳嗓子陰惻惻的笑道:

“呃哈哈哈哈!關北大弟馬,果然好打算,只是先行官尚有因果未能償還,絕雲道友怎肯放你安然離開?”

行雲二人臉色陰沉,冷聲道:

“你又是何人?”

那人卻對行雲單掌行禮笑道:

“在下密宗真伽活佛,因這世欠些氣運機緣不能證得上師,特來此地隨喜一番,還望大弟馬為我教門昌運佈施佈施!”

行雲見此人笑裡藏奸,分明是在此趁火打劫,又非要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卻沒有聽說過,上師道果是向別人求來的,便已經斷定,此人也不會是什麼好的貨色,當即臉色越發陰沉。

馮晚青也對這密宗的和尚發不出好感,兩人正不知道如何擺平眼前困境之時,卻是劉彥昌和李半山帶著蜀山一眾人馬趕至,只聽他語氣不善,先就啐道:

“呸!你個人面獸心的妖僧,打量你在西方做的那點破事咱們九州各派不知道呢?如今你在西方混不下去,便要趁著此次殺劫想透過我蜀山境內突破到九州胡作非為,卻是打錯了注意!”

劉彥昌身為當今蜀山的掌舵人,因為昊天的關係,本就在天下道門之中處的艱難,如今又被這西域來的妖僧惦記上,要是被他的奸計得逞,道門之中豈不更無蜀山立足之地?

想到此處,他又對行雲說道:

“大弟馬且安心救人,此是我蜀山地界,若是有人想胡作非為,咱們蜀山手裡的劍也不是好受的!”

說著,蜀山上千弟子齊聲高喝都將手裡仙劍祭在空中穿梭翱翔,他們雖然沒有修行強橫的掌門把持,又受到了天下玄門的一些排擠,但是他們數千同門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這份氣勢連凌霄之上也要避其鋒芒。

只見那真伽活佛被蜀山劍氣逼的身上一顫,卻圓滑笑道:

“嘿嘿,蜀山的人都來了,你還要隱藏到什麼時候啊,姜道長?”

此言一出,劉彥昌和馮晚青心中頓時一沉,行雲卻一臉冷笑的盯著真伽身旁的火光似乎早已猜到一樣!

那真伽見火光內沒人應他,便又奸笑道:

“呵呵,火都放了,還不好意思現身嗎?”

姜聞海作為崑崙現今的掌門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他出現在茅、蜀兩大道家同門面前還是有些困難的,只是那真伽已經將他的老底揭了出來,再隱藏下去也沒了意義,當即把牙一咬,還是走了出去。

心裡想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馮晚青倒還好說,見了姜聞海雖有話說,但終究忍了回去。

劉彥昌卻像是很難接受一般,把瀛勾劍一指,怒喝出來:

“姜聞海!你好歹也是玉虛正統,怎麼幹起這番勾當!玉虛宮的麵皮都被你丟盡了!”

劉彥昌越說越氣,他可想到是那妖僧為求道果不惜禍害茅山生靈,卻斷沒想到身為道門領袖的崑崙也會卷到這裡面來。

殊不知天若不安,必定有雨,人若為禍,必有災殃,殺機將至,他套門一脈本就勢微,卻不思想如何協力度劫,反而引出外賊到來,豈不自毀生路?

那姜聞海本就是因崑崙與密宗接壤,半逼半誘之下做出的決定,如今見劉彥昌一副痛心疾首,清理門戶的樣子,更加羞愧,卻是糾結在原地答不上話來!

真伽活佛見姜聞海又停在那裡,恐生變故,如果這樣,自己的苦心籌謀都隨風化了,便又蠱惑道:

“蜀山一門果然心有反骨!姜道長你崑崙身為闡門正統,玉虛宮豈容一個小小的蜀山教訓出來?”

姜聞海生性躊躇不決尤不及乃弟姜文煥,他被真伽和尚這番話說的心裡活動,剛欲有所行動,卻又見到劉彥昌一臉怒色的盯著自己,卻又猶豫起來!

真伽此時心裡也生起一絲嗔意,他卻從未見過這般沒有主見的掌門,便又激道:

“姜道長!你崑崙已經失了玉虛功德的護佑,蜀山氣運便是你玉虛宮最後的機會!再不動手,哼!再不動手,就等著殺劫過後堂單封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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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姜世一族,一次封神時乃是封赦正統,如今氣運輪換,倒成了被敕封的角色,卻是被這樣一番話激到,只見他從袖口之中抽出一件事物,晃向行雲,口氣雖軟,卻滿含威脅意味說道:

“大弟馬,崑崙山無意阻礙殺劫推演,此番出山,不過是蜀山群龍無首已久,還需道門正統把持,才不至擾亂殺機氣數,如果能容在下帶他們回玉虛宮管教,崑崙上下必定再不出山阻礙封赦事宜!”

行雲一見姜聞海袖裡的那截事物正是姜氏封赦用過的法寶打神鞭,遙想當年他們祖上是何等英明睿智,如今其後人竟淪落成這等模樣,當即冷笑道:

“你崑崙二姜本為闡門正統,卻幾度被人唆使,自己守不住萬年功德,如今卻又惦記起蜀山的氣運來,如此德行若還是正統,我豈能容你?”

話音剛落,卻是蜀山的劉彥昌怒不可遏爆喝出來,早將蜀山八十式祭在空中同那崑崙掌教姜聞海戰了起來!

“呔!好你個姜聞海,自己家氣運敗光反惦記起我蜀山來,我若不劈你個透心則能對得起我蜀山列位祖師?”

那姜聞海也是接近準聖的實力,只因德行有虧道心不堅又失了氣數,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如今見到數千蜀山弟子盛怒之下圍攻過來,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當即丟擲杏黃旗又祭起打神鞭這才勉強應付的來。

此時絕雲老祖見已經開啟爭端,又看大行雲臉上一番大義凜然大笑出來,將幾重血影射在成綰醉與碧音身前玩味道:

“哈哈!關行雲,老夫也給你個選擇,你若想保住和蜀山所有人的性命,並且在老夫與大師的夾擊之下抽身,便交出封赦堂單撤回北地,封赦之後,老夫保你北地太平如何?”

行雲盯了絕雲老祖半晌,反而大笑斥道:

“哈哈!狼子野心!說什麼為了門人子弟,不過是滿足貪慾的藉口!你為達目的,不惜放火燒山,還勾結外邪,我豈能將大任交於你手?”

那絕雲老祖在外教面前被行雲如此呵斥,自覺的面上無光,所幸那真伽和尚油滑的很,明明聽的一清二楚卻裝作沒事人一樣,看也不看他們兩人一眼,這才稍緩絕雲心裡怒氣。

“哼!敬酒不吃,老夫把你抹殺一樣可以得到封赦正統!”

行雲既已經佔到這份氣運,自然不肯把他交給不如自己的人,何況,倘若連未來正統都被這樣別有用心的人沾染,那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所以他明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斷難抵擋準聖強者,但是欲成大事,豈能畏懼艱難?當即把堂單氣數運轉極致,扔出曲腸節祭起如意劍迎了上去。

馮晚青自知有那真伽和尚在自己定難救走兩人,於是把牙一咬也隨行雲與那絕雲老祖戰了上去。反而是一旁的真伽和尚,看了看姜聞海那邊的蜀山眾人,又看了看行雲二人,卻都大搖其頭,竟然奸笑著祭起法器向那成綰醉與碧音撲去!

“呃,小妮子,快將寶貝拿來吧!”

“咚!”

卻是一直未曾動作的碧音見那猥瑣和尚撲來,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竟黃蓮鼓上橙光敲在對方身上啐道:

“呸!早就知道你這妖僧是惦記我師門寶貝!你密宗都是些作惡多端的偽善之輩,我南海傳人怎能容你!”

說罷,兩人卻也鬥到一處,只是那真伽和尚畢竟是密宗少有的活佛不是碧音這種幫兵能夠抵抗的了得,更何況成綰醉昏死在側,她亦不敢冒然離開,卻被那真伽和尚逼的心中叫苦連連,為了保住她二人性命,抱緊黃蓮鼓卻是開嗓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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