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家主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塵心。
“倩兒,憑這小子,怎麼可能寫出如此有深度的對子來?”
“他是秦白越這老匹夫的兒子,是個出了名的蠢貨!”
“對了,這小子不久前偷盜了聞名學府的生文丹,那對聯肯定也是他在聞名學府偷的。”
“嘿,我就說嘛,為什麼陳嚴震要讓我替他抓住秦白越,原來是這小子越獄了。”
“看來今天還是買一送一的買賣。”
聽到趙家主的話,不止是趙子倩懵了,連同秦白越也是臉色一片慘白。
“怎麼會…怎麼會是盜的呢。”
趙子倩臉色蒼白,她看著手中的對聯,竟感到有些羞恥。
虧她還將秦塵心視作為天才。
原來是盜的!
“小姐,我就說嘛,看他一副窮酸樣,連書都買不起,又怎麼可能是讀書人。”
不知何時,小蓮走到了趙子倩身邊,還不忘落井下石。
越獄?
這罪名可太大了啊,塵心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
秦白越嘆了口氣,看著凶神惡煞的趙家眾人,深感無力。
突然,他攔在秦塵心面前,用盡力氣吼道。
“塵心,你快走,爹攔住他們,不要回頭,跑得越高越好!”
不管怎樣,秦塵心終究是他的兒子。
他心知盜竊加越獄,一旦被抓住,下場會是何等悽慘。
“爹,我不會走的,丹藥不是我盜的,那對子也是我自己對出來的。”
秦塵心語氣堅定,擲地有聲的說道。
“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是你對出來的就是你對出來的?那老子還說老子是天王老子呢!”
趙家主忍不住嗤笑出聲。
“因為我是讀書人!”
秦塵心一步邁出,揹負雙手,朗聲喊道。
微風拂過,吹動的他一襲素衣舞動,那神態,氣質,彷彿令人看到了他的錚錚鐵骨,看到了刻在骨子裡的傲氣。
剎那間。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了秦塵心的餘音,以及眾人的呼吸聲。
所有人注視著他。
下一刻。
“哈哈哈……”
“笑死我了,你這廢物還敢自居為讀書人!”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眾人鬨堂大笑。
連趙子倩也暗暗搖了搖頭,心裡對秦塵心最後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
到了現在,他還不承認嗎。
“唉……”
秦白越重重的嘆了口氣。
別人他不知道,但秦塵心是他看著長大的。
都說知子莫若父。
他難道還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嗎。
從小到大,秦塵心沒有半點文道天賦,屬於那種看書都能睡過去的人。
怎麼可能是讀書人?
“塵心,你可萬萬不能以讀書人自居啊,萬一觸怒了先生,山長,那可是大罪。”
“聽爹的話,我拖住他們,你快跑。”
到現在,秦白越依舊沒有責備秦塵心,一心想要讓他逃走。
“爹,我真是讀書人,千鼎書院的沐先生,可以為我證明!”
秦塵心認真的說道。
“你說誰能為你證明?”
趙家主似乎還想看笑話,用手掏了掏耳朵,戲謔的問道。
還不等眾人回話,遠處一道驚雷之聲傳來,震耳欲聾。
“我能為他證明!”
刷刷刷!
一時間,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天空中竟有一中年宛若仙人,御空而來。
“天吶!竟是讀書人!”
“御空飛行!這也太厲害了吧,他是何人?”
“我見過他,他就是千鼎書院的山長,好像叫……何機光!”
眾人驚嘆不已。
“何山長,你怎麼親自來了?”
趙家主也嚇得不輕。
“我自然是為讀書人而來。”
何機光看都沒看趙家主一眼,徑直來到了秦塵心身邊。
趙家主聽到此話,也是不由得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秦塵心道。
“何山長,你說這小子是讀書人?哈哈……你不會是在逗我笑吧。”
“哼!你還敢質疑本山長不成?我也沒時間和你廢話。”
何機光冷哼一聲。
說實話,當他看到秦塵心的時候,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但沐少顏也親口說了,寫出銘刻拓碑詩句的人,正是秦塵心。
此話一出,宛若一顆巨石砸進平靜的海面中,瞬間掀起滔天波瀾。
別說是趙家主懵了,連同趙子倩也是滿臉震驚之色,顯然不敢信。
秦白越看了看何機光,又看了看秦塵心,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這不可能!”
趙家主幾乎是咆哮般的吼道。
“文道修士乃先天覺醒,本就萬中無一,後期能夠覺醒之人,更是十萬之一的機率,更何況還是這個廢物!”
“他都能夠覺醒,我養的狗都能夠飛昇了!”
“你不相信有個屁用,老子還真就是讀書人!”
秦塵心一步踏出,渾身氣勢暴漲。
狂暴的文氣宛若噴泉般,從他體內湧出。
那文氣散發著金色光輝,照耀世間,此刻的秦塵心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俯視著趙家主。
譁!
眾人驚呼。
哪怕已經聽何機光說過了,可親眼見到,依舊是無比震撼。
這小子還真覺醒了!
噔噔噔!
趙家主驚的倒退數步,微眯著眼睛,不敢直視秦塵心。
“你覺醒了又怎麼樣,後期覺醒之人,先天不足,這輩子也無法跨越先師一境!”
秦塵心皺了皺眉,他雖覺醒了文道,但對修行一事,瞭解的還真不多。
若真如趙家主所說。
那他這輩子也就文者境了?
焯!
秦塵心看向何機光,想要尋求答案。
何機光微微頷首,算是肯定,臉色卻是不太好。
這也是他在看到秦塵心之後煩躁的地方,秦塵心才二十出頭,底蘊肯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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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後天覺醒,先天不足。
縱然之前寫出銘刻拓碑之詩,那估計也是曇花一現。
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無比惆悵。
再加上秦塵心這表現,著實不像讀書人,出口成髒,也太……有損讀書人的形象了。
但為了院長的命令,他還是得將秦塵心帶回去。
只是之前的期望,已經蕩然無存。
“塵心,只要你是讀書人就好,先師不先師的不重要,咱慢慢來。”
秦白越別提多高興了。
在他看來,秦塵心能成為讀書人,那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呵呵,那至少也比趙家主這輩子都是個文盲白痴要好。”
秦塵心淡淡的說道。
“你……”
趙家主大怒。
“跟我走吧。”
何機光看了眼秦塵心,不鹹不淡正好說了句。
“爹,我們走吧,以後你也別來趙家了。”
“好!”
趙家主目眥欲裂的看著離去的三人,卻也無可奈何。
路上,秦白越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仔細的盯著秦塵心來來回回看個不停。
這讓秦塵心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詩句當真是你寫的?”
何機光拿出了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秦塵心之前的詩句。
秦塵心點了點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那好,你再寫一句出來。”
何機光神色嚴肅,死死的盯著秦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