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悄悄地跟隨著王徹，收斂了全身的氣息，甚至是目光都不會停留在王徹身上太久，到了宗師的境界，冥冥之中的感覺也是很重要的，特別是這種在宗師境界浸潤了很久的人。

儘管他們的靈覺不夠強大，但是那份對於危機的敏銳，卻是穆羽不能夠比擬的，那是久經戰鬥培養出來的直覺，而這，恰恰是穆羽欠缺的。

但是穆羽也有辦法，吞天之術的玄奧，足以彌補了這一點，到現在為止，穆羽都不明白這吞天究竟是什麼級別的玄術，這份兒撿來的便宜，卻是不知道究竟所圖自己什麼。

“嗯？”穆羽神色一凜，便是看見那王徹走進了一個看上去裝飾不錯的店面，恐怕是交易什麼。

“不好！”穆羽知道，自己一旦進去，肯定會被發現，但是不進去，又怕跟丟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可不行。

“不行，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穆羽將心一橫，欲要直接進店。

“誒？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啊！”然而，就在穆羽動身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嬌喝。

“額…不好意思…”穆羽先是一愣，趕忙尷尬地低下了頭，他也是因為鬼刀王徹的出現，打亂了心智，否則穆羽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原來，就在穆羽動身的時候，卻是將注意力都放在王徹的身上，直接裝上了從店裡走出來的一位姑娘。

“切…真是晦氣…”這女子抬眼看了看穆羽，見他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拍了拍肩膀，輕啐一聲，皺著眉頭走了。

原來，穆羽出門時候，卻是輕輕將自己的面貌變了變，配合上吞天，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武者，沒有出彩的地方，否則，以穆羽本身的氣質，不說平庸，卻也並不平凡。

穆羽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而是徑直來到了店裡，這個店面與其他的店面一樣，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店的老闆了，一位上了年歲的老者，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全然沒有其他店家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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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沒有在意，而是看似搜尋商品，靈覺卻是悄然流出，搜尋王徹的蹤影。

渾然沒有看見，當他釋放出靈覺的剎那，那老者眼裡爆閃的靈光。

“咦？不在？”穆羽一愣，並沒有發現王徹的氣息，不由得一愣，但片刻之後便是釋然了，因為他在這間屋子的後面看見了一個出口，這是與其他地方聯通的店面。

不動聲色，穆羽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了老者猶自喃喃自語，不知道嘀咕著什麼，走出店鋪的穆羽，忽然嘴角掀起來一抹笑意，因為他看見，自己的獵物正準備離開。

“嘿嘿……這一次，就讓我為青橙的死，收回一些利息吧。”穆羽握緊了雙手，冰藍色的光芒一閃即逝，噶啪啪直響，掉落些許冰屑。

王徹並沒有找尋到自己需要的物件，不由得有些頹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警覺之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哼，想要我命，看你做沒做好死的準備！”王徹身為鬼刀，自然是惹下了不少的仇家，但是他能夠逍遙至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鬼刀”可不是徒有虛名。

不只是無意還是王徹實在是過於自信，居然來到了漢陽城最偏僻的角落，而且，居然停下了，轉身看著後面的空間，冷聲道：“何方神聖？跟隨王某至此，還不準備現身麼？哼。”

身在後方的穆羽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這王徹居然帶著自己來到這麼一處陰暗的地方，果然是天意麼。

“呵呵…看來，你已經為自己選擇好了墓地了啊！”穆羽輕笑一聲，緩緩走了出來，現在，他已經不用懼怕王徹，曾經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現如今，也渺小了。

“哦？看來你很自信啊！”看見穆羽出來，王徹先是一愣，仔細搜索著記憶，並沒有結下這麼個仇家啊。但是穆羽渾身散發的氣息，卻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穆羽看見王徹侷促的樣子，不由得開懷大笑，戲謔道：“彼此彼此嘛，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與你這老東西碰見，看來我們倆還真是有‘緣分’呢！”

穆羽刻意，將“緣分”二字咬的很重。

“你罵誰是老東西？”王徹聽見穆羽的稱呼，頓時怒了。聽他的口氣，年齡並不是很大，自己高階宗師的實力，根本不用懼怕。

“哈哈，罵的就是你，你不但是老東西，而且還是一個狗東西！”穆羽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大吼一聲，率先出手。

咻！

穆羽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見，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赫然在王徹的面前，一個晶瑩的冰藍色的拳頭，在王徹的眼裡迅速放大，王徹瞳孔緊縮。

“怎麼這麼快！”王徹暗叫一聲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反應，但他也是老江湖了，只見他猛地向後一樣，躲過了穆羽的拳頭，同時腳下的動作也是不慢，提起全身的靈力，徑直襲擊向穆羽的下體。

這一下要是踢到了，就算是穆羽寒冰體啟動，也是忍受不了，穆羽心裡暗叫一聲“卑鄙”的同時，心下也是凜然，他還是經驗不足，在面對生死的情況下，誰還顧得江湖臉面，只要能夠傷敵，招數什麼的，都是浮雲。

“哼！”穆羽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卻是腰部一個扭轉，直接讓自己的臀部轉了過來，同時變拳為爪，直接掏向了王徹的前胸。

嘶啦！砰！

勁力交錯，趁著力道，穆羽騰身飛過王徹，手裡卻是多了一塊破布，上面隱隱有著血絲，但已經化作了冰屑，簌簌而落。

一個照面，穆羽竟是直接撕開了王徹的衣衫，留下了一道不淺的抓痕，而王徹的一腳，因為踢到了臀部的關機，儘管力道不減，但是造成的破壞，可不如意了。

穆羽將破布扔掉，咧咧嘴，王徹的這一腳踢得可不輕，雖然沒有造成傷勢，但是現在自己的屁股一陣發麻。

“穆羽！你是穆羽！！！”到了這個時候，王徹如果還不知道來人是誰，他就真的是白活了這幾十年了。

穆羽沒有答話，而是緩緩變回了本來的模樣，曾經的稚嫩不見，更多的，卻是一抹毅然和剛毅。

“可是…怎麼…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強？”見到穆羽的樣子，王徹失聲驚呼，在他看來，就算是穆羽天才，但是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怎麼可能成長的這麼快？

“呵呵…出乎意料了吧？絕望了吧？當初你合謀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淪為魚肉的一天呢？”看著王徹驚慌失色的表情，不知怎的，穆羽的心裡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似乎是看見仇人哀嚎，遠比自己放歌來的解恨。

“哼！小子，莫要小看了老夫！”然而，王徹驚惶過後便是強行鎮定下來，既然穆羽敢來，就說明他有著足夠的信心，透過剛剛的過招他也明白，穆羽恐怕不必自己弱太多，這樣一來，自己能夠倚仗的，便是這些年的經驗了。

“嘿嘿……”想到這裡，王徹狡黠一笑，隨即身影連閃，周圍卻是開始慢慢浮現一絲絲的黑霧。

早來一步，王徹提前佈置了一些毒煙，雖然倉促，可也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血飲秘法，鬼刀出鞘！”一聲低喝，只見王徹猛地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帶著一絲絲的熱氣，噴灑在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手中的鬼頭刀上。

王徹的“鬼刀”名頭絕對不是虛的，他的大半本事，都是在這把猙獰的鬼頭刀上，只見那鮮血落到了刀身之上，居然沒有一絲的浪費，被那鬼刀，完完整整的吸收，那一瞬間，刀上的鬼頭彷彿是活了過來，驀然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嗷——

穆羽眉頭一皺，這聲音實在是刺耳，讓人心生煩躁，也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王徹猛地一個躍起，燦然揮動鬼刀，厲喝一聲，直接劈來。

“鬼刀鬼叫，傷人且傷神。”這正是鬼刀的奧秘所在，那猙獰的鬼頭，正是傷人靈覺的關鍵。

“哼！雕蟲小技！”如果是原來的穆羽，他一定會大驚失色，慌忙逃命，但是現在的他，早已經脫逃換骨，最起碼，面對王徹至強的一擊，他就有好幾種方式破解。

然而，就是這樣，他卻是選擇了最為野蠻，也是最為直接的方式。

“給我破！”穆羽一聲大吼，忽然整個右手繚繞起了一層冰藍色的霧氣，亦夢亦幻，但，那上面流轉的力量，卻是讓人心驚。

砰！轟！

穆羽的拳頭直接與鬼刀來了一個徹底的硬拼，頓時，一股軒然大波陡然從雙方接觸的地方爆發，吹的穆羽的衣衫，獵獵作響。

噗！

哼！

王徹被這反震之力震得直接口噴鮮血，饒是穆羽也是悶哼一聲，可是他並沒有後退，仔細看去，原來他的全身，已經化作了徹底的冰藍，一股極寒的冷冽，乍然釋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