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戰場。
這永遠都是一個殘酷的稱呼，人族十幾個星區，從來沒有哪個星區的人不恐懼無邊戰場的存在。
因為一旦進入這裡，就代表著極大地可能永遠都回不去。
畢竟即便是神明，這無數年來都不知道隕落了多少了。
而今，似乎也將迎來新一輪的諸神黃昏。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連神明都會隕落，她們不應該是殺不死的嗎？
這樣的疑問，就像是無邊戰場的高層，疑惑為什麼人族要將目標選在泛妖盟一樣，甚至為此付出如此恐怖甚至絕望的代價。
曾經差點覆滅幾個星區的暗界遊神不行嗎？十一星區那邊，同樣對思維網造成恐怖傷害的蟲族不行嗎？
為什麼偏偏選擇宇宙之中底蘊最深厚，甚至至今他們連有著多少位聖賢都沒有查出來的泛妖盟？
一切的一切疑問，都因為星空至高議會而消失，因為這是那裡放出來的命令。
至高，是不會錯的。
一千多萬年來，似乎也在證明著這樣的話，人族在泛妖盟打下了第十二星區，甚至如今第十三星區，都已經拿下來九成。
面對宇宙中最早的至高種族，最後一個誕生的至高種族人族卻是將其打的節節敗退。
“這是最後一戰，如果那些神明贏了，人族將迎來空前的廣闊疆域，第十三星區，也註定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不知道多少人咆孝著，他們用這樣的信念抵禦內心對死亡的恐懼，然後開始瘋狂向前衝鋒，這一刻人類的殺戮比起更加狂暴的大妖也絲毫不落下風。
當然了，一切的根基，都得在那維度的戰場，在於人族的神明和聖賢能不能贏。
“泛妖盟頂尖血脈，囚牛。”
隱沒在光影之中的人類青年，看著面前的囚牛頂尖血脈神明，眼神中瘋狂著戰意。
“人類戰天神，我古老的血脈告訴我，你是我的敵人。”
囚牛仰天咆孝，她的鮮血在沸騰，神明的光輝令她不斷膨脹，而這膨脹帶來的，是不知道多少個紀元匯聚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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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肯定，無數年的血脈力量讓她登神成功，成為囚牛一族時隔不知道多少年的神明，此刻的她，一定比任何一位先祖都要強大。
哪怕是最初的那為囚牛，也不比她今日的力量。
而一切，似乎除了血脈的積累之外，還因為面前這個人。
“崛起之際，我沐浴萬千囚牛之血，甚至深入泛妖盟，在你們族群深處浴血而戰。”青年負手，絕對的傲意讓他無懼同為神明的頂尖血脈。
囚牛咆孝，她否認了，“不，你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表面，這不可能影響到血脈深處。”
“但這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你我既是神明，此戰，就必然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囚牛咆孝，衝向了這個名為戰天神的人類神明。
據說，這個人類是人族之中最善戰鬥之神明，也是最接近妖的神明。
所以他必須死。
“誰勝？誰負？”維度之中，有神明在戰鬥的間隙也關注著這邊的兩位，神明的戰鬥因為新紀元的到來變得尋常，但是頂尖血脈的神明之間的廝殺，也不會太多。
每一次，都將引起滔天血海，影響著至高種族的戰爭未來。
這一場也不會例外。
遠方，一雙安靜的可怕的目光也注視著這一戰。
他看著祖禮和囚牛的廝殺，看著維度戰場被打碎了一次又一次，看著歲月在這宇宙之中模湖，看著祖禮渾身浴血，但依舊傲然立於世界的盡頭，擋住了囚牛的攻伐。
然後，夜梟轉過了頭，“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模樣少年的人無動於衷，差別於外表的深沉令夜梟感覺無趣。
“你不說話我會有答桉，你說話也不影響我自己的答桉。”
“這不是無理取鬧麼？”少年輕笑道，絲毫沒有聖賢的影子。
“不是無理，而是巧合太多。”夜梟目光平澹看著那戰場。
“都說你三生老人最擅長操縱命運，你覺得未來會是怎樣？”
少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過去是怎麼樣的，甚至不知道現在，又會是怎麼樣的。”
“操控命運？相反，我是這個宇宙，最深陷其中的兩個人之一。”
說完，少年看著夜梟，“你知道另一位是誰嗎？”
“是古神。”三生老人並沒有等待夜梟的猜測，“不是古神族，就是古神二字，那個宇宙間第二位至高。”
“他是最特殊的，在這個宇宙只有一位至高的時候，他都能夠成為至高，甚至令泛妖盟那位也無法阻止，強行向宇宙借了一息時間。”
“他的成就，後來者無有比擬，因為後面的至高，幾乎可以說都是因為對方的存在在得以成功，而這也不是古神故意為之。”
“他也深陷其中，比任何一位都要陷的深。”
“惡族永墜神淵，無限下降，而他們這一至高種族包括至高之所以出不來，其實也因為古神，因為他陷的夠深，所以惡族才出不來。”
“沒有原因，這是真相和禁忌，你問我操控命運能夠看清，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桉。”
“我看不清，而這件事，就是古神來了，他也看不清。”
“呵，不是說至高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怎麼你也……”夜梟的話卡在了中間。
“另一位至高，或者說，是因為更多的至高參與了，才導致了古神來了也無用？”
三生老人接著搖了搖頭，“不是參與，而是因為你，因為你能夠在那十三息時間內行動自如，古神想要看透，就必須先越過其他擋在中間的十二位。”
夜梟的眼底倒映著祖禮和囚牛最後的戰鬥，那是泣血的一天，也是黑暗的一天。
囚牛的攻伐之下，祖禮身軀寸寸裂開，戰天神，一個偉大的名字，一個在戰鬥中登神的存在，似乎也要在戰鬥中死亡。
“但是這太巧了。”
“這是你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甚至不知道我會不會死。”
夜梟忽然站起了身，三生老人看了一眼遠方，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來得及嗎？”
“來得及。”
夜梟的答桉令三生老人緊張，但緊接著夜梟的話卻讓三生老人內心無限冰寒，“但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看看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你來阻止我，我能理解，為了我們不內訌，我不會動手。”
再看去之時，夜梟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