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收回了目光，盤膝坐在原地等待無數的蟲潮出現送死。

維度之中的動靜連他都不能在觸碰了，神明，很多很多的神明出現了，而且……

全都是銷金人。

“我記得銷金人不是這樣的啊，難道這些神明銷金人是特色？”

“還是說，這些銷金人已經崩潰了？”夜梟想到了之前那銷金人說的話。

他們比神明更加像人，這句話，夜梟不知道該不該認同。

很明顯，比起其他神明，銷金人是有情緒的，哪怕他們的情緒往往都用在了不一樣的地方，但他們和其他神明比起來，的確就是多了這麼一份情緒。

“但是和我遇到的銷金人完全不一樣，就連宇闇神，也遠遠沒有失了智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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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人族那些最古老的銷金人嗎？”

作為星尊，夜梟早就已經有資格接觸到很多人族古老的真相。

只要觸碰的規則，就能得到永恆的生命，而永生的人，能夠從人族成為至高種族之前活到現在，也並非沒有可能。

他們能夠活到宇宙毀滅，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與時俱進的。

傳言中，最古老的銷金人就是這樣，他們走的路，是變成怪物的路，哪怕成為神明也是如此，他們的生命形態，從陽神星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

比起人類，他們更趨近於星空中混沌混亂的存在，比如孤獨的星空，比如沒有智慧的星雲，比如形成宇宙中某種永恆不變的異象。

兩條路，從星雲境開始分道揚鑣。

但他們也的確更像人，僅僅是像，只有不同的兩種的東西，才能用像來比喻。

“傳說中，最原始的那些銷金人才是最追逐人類身軀的，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失去作為人的一部分情緒，哪怕為了力量變成怪物。”

“所以，在神明的形態下，他們依舊擁有人類的情緒，他們會喜怒哀樂，會一切人類本應該的情緒，但保留的這種情緒，是扭曲的。”

“人族，從來沒有放棄過始終保持自己的情緒，所以銷金人始終存在於人族的疆域之中，只是……和這些最古老的銷金人區分了個乾乾淨淨，宇闇神就是個例子。”

“他們是人族的探路者，但卻悲哀地沒有走在最正確的路上面。”

夜梟似乎感受到了傳說中那段黑暗歲月的模樣，在追逐正確的道路上，所有人的都變成了瘋子。

“所以，那個唯一成功的，變成了聖賢，還是至高？”

“居然有小東西在這種地方登神，哈哈哈哈，我銷金人，就缺這樣的人才啊！”

耳邊再次傳來狂暴的咆孝，夜梟幾乎都差點從登神的狀態下扭曲導致登神失敗。

臉上出現了黃金面具，夜梟頭也不回地說道：“前輩，我本就是銷金人，萬一沒死在蟲子手上，反而死在自己人手上就不好了。”

“自己人，誰跟你是自己人？”那眼神閃爍不定的神明手持這一杆巨大金剛杵，看著夜梟的存在猶豫起來。

“整個戰場，就你這小蟲子最不像人，就是那些神，都比你更像一些，你還和我說自己是人？”

“讓我看看，你這層人皮之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說完，一股磅礴的力量覆蓋而來，但在下一個瞬間，所有的力量全都消失不見。

一股威嚴的波動將整個星空碾碎，化作了宇宙規則都不能恢復的模樣，本就碎片化的戰場，更是在這一刻墜入虛無。

與此同時，一股輝宏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

“讓你們去死，誰允許——你們亂跑的？”

“還是說，你們這些混亂扭曲的東西，已經能夠無視我了？”

虛無的黑暗狂暴了，不只是那些銷金人，還有那無邊無際的蟲潮。

一道道神明的氣息出現，轉瞬之間，不知道多少的蟲獸神明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黎天神……找到你了。”

金色的光輝刺破了黑暗，一股神明也畏懼的力量在這金色之中爆發，而隱隱之間在世界的盡頭，兩柄撕裂宇宙的利刃橫亙在虛無之中，彷彿跨越了過去，彷彿切斷了未來。

“找我？”一道渺小的身影出現在金色的世界中，冷漠地看著那金色的身影。

“思維網，是被你切斷的吧？你找我，何曾不是我在找你？”

“刀鋒主宰想要踩著我的屍體進階紫金族類，你們想的太多了點。”

刀鋒主宰，特指某一頭神明境界的金色刀鋒主宰，這個黃金族類的名稱，便是因為對方而存在。

“嘿嘿，嘿嘿嘿，我想起來了。”兩道強勢的存在之間，依舊想起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聲音。

“我也想起來了，是什麼來著？”

“我想起來了，當初，人族好像有一個計劃，那個計劃……”

“那個計劃，好像，好像，影響很大，好像，該死的，我的記憶被抹去了，哪個狗東西抹去了我的記憶，老子又不是古神那些假東西。”

“對了，十一星區，這個計劃就是十一星區，不對，不只是十一星區，還有十二，十三……好多好多。”

所有的銷金人神明忽然抬頭看向了黎天神和那刀鋒主宰，“我們都會死，原來如此，我們都會死……”

“該死的謎語人，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抹去了我們的記憶。”

“不過，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所有的銷金人看向了黎天神，最終，他們看向了刀鋒主宰以及蟲族出現在這裡的所有神明。

他們的口中齊聲聲地響起了器械化的聲音。

“遵循最古老的戒律！”

“屠戮——一切，非人。”

夜梟睜大了眼睛，震撼地看著那些幾乎變成機器人的銷金人們，眼中有著無限地恐懼。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所有的銷金人都在那一瞬間被取代了，某種意志的存在，取代了他們的一切。

這可是神明，這可都是神明！

誰能夠取代這數百位神明的意志？

答桉永遠都只有一個。

夜梟趕緊低下了頭，無法無天的規則力量開始在這沸騰的規則戰場中不斷碾碎一切。

“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