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債應該已經還完了吧？”

看著無邊艦隊漸漸遠離那片黑暗，夜梟嘗試著伸出一隻腳踏出艦隊邊緣，然後一點點地朝著外面蹭去。

“白鏡天都已經結束了，那頭古神我也解決了，總不能還沒還完，再不行就把我丟回泛妖盟好了。”

夜梟如是安慰道，然後身體再次朝著遠方挪動。

目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艦隊，夜梟對視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

“那個……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你和你家那位說說，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人族，留下來吃飯啊什麼的也不需要，大家都是超凡，不吃也沒有關係的。”

夜梟看著神女，腳下的步伐越來越遠離白鏡天的艦隊。

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神明的力量浩瀚無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脫離。

前方，神女已經消失不見，一句話都沒有說，夜梟認為這是一個訊號。

於是，當白鏡天那些艦隊消失不見的時候，夜梟也瘋了一般衝向未知的黑暗。

他很懷疑，鏡天神能夠跨越星區把他從第九世界抓過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思維網的定位，所以他什麼都沒帶，甚至這一次，他都不再呆在人族的疆域。

當然了，其他至高種族的地盤也是不能的，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沒見蟲族那邊百億星主都死的差不多了？

這次，他打算進入十三至高種族疆域之外的那些星空，號稱無盡的宇宙之中。

宇宙有十三至高種族，沒人知道十三個至高種族的疆域加起來是多麼的浩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佔據了無限膨脹宇宙的大半。

宇宙膨脹的速度，都比不上至高種族增幅的速度。

夜梟穿梭空間很久很久，雖然永生之後時間已經沒有了意義，但夜梟還是本能察覺到已經過去數百年。

數百年時間，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脫離了至高種族覆蓋的區域。

這是一片荒蕪的星空，或許只是在至高種族疆域的夾縫，或許真的就是十三個至高之外，但也能讓夜梟稍稍心安。

思維網無法覆蓋，神明的力量是不是還能找到他並且抓住他他不清楚，但想來沒有這麼變態的。

“果然，離開了至高種族的疆域，宇宙中的生命都奔放了起來。”

夜梟找到了一顆滿是海洋的星球，上面已經有了智慧的生命，但是那長相嘛，一言難盡。

甚至他都很難在同一個族群中找到一些差不多的生命。

全都是隨心所欲的長法。

“也弱小了很多。”

夜梟穿梭在星空之間，絢爛的星雲和充滿光明的世界是沒有被開發的原始星空，夜梟看到一頭奇形怪狀的異獸彷彿鯨魚一般遊蕩，身軀肆意毀滅隕石星辰，然後尋找到一顆本源渾厚的星辰開始吞噬。

這樣沒有秩序的原始宇宙，真的很難誕生智慧且強大的種族。

而這樣的地方，也最符合懵懂之初的文明對於宇宙浩瀚的猜想。

那些僅僅只能進行星際無目的航行的文明，想要尋找在寂靜宇宙中的同類，簡直接觸長生般困難。

“生命，原來如此稀疏。”夜梟不知道這是因為宇宙太過浩瀚，還是因為生命真的只是意外，但在這至高之外的荒蕪中，他見到的生命星辰不超過一指之數。

“或許，我應該繼續往遠方尋找。”

夜梟抬頭看向無邊的黑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他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目標，或是見識宇宙至高種族之外的強悍異族，或是觸碰宇宙的混沌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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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他還是想要登神的，而登神……

夜梟無言下來，孤獨的背影在宇宙之中遊蕩，彷彿幽靈一般穿梭在無數未知的世界。

這是不知道多少少年人的夢想，卻也是無數人恐懼的危險。

智慧生命稀疏，但是黑暗世界中的獵食者並非少數，如果沒有星尊那恐怖的實力，夜梟早已經死在了未知的異獸腹中。

這宇宙，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冰冷且殘酷。

夜梟終於停了下來，他看向前方，模樣猙獰彷彿巨獸的龐大造物正在星空之中穿梭。

那是一艘星艦，夜梟能夠感受到上面沒有什麼武器的存在，這只是一艘探索的星艦，而且，其中腦袋像個榴蓮的生命說出來的語言，他也並不能聽懂。

他的聽不懂，不僅僅是在耳朵層面，還有精神力方面，否則雖然聽不懂話，作為星尊他也是能夠理解這些生命言語中的意思的。

脫離了至高的疆域，就連智慧也開始朝著異類的方向生長了嗎？

夜梟忽然察覺到，這個宇宙，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單一。

“還有太多太多，生命所不能觸碰的極限。”

沒有人可以預測宇宙生命衍化的奇蹟，至高應該可以，神明呢？

“神明作為生命超凡道路的盡頭，是宇宙能夠存在最強大的生命體，那麼是否有神明曾見證過宇宙那些數不盡的生命。”

“她們是否有過動作？”

夜梟覺得，這應該是有的，神明那麼多埋骨禁區，沒理由不從其他地方進行嘗試。

時間大約過去一個小時的時間，遠方的猙獰星艦也從一顆星辰的表面飛行到了與另一顆星球的中央。

他們還在歡聲笑語，而夜梟也已經學會了他們的語言，並且在自己的精神力中烙印下了他們的力量生命體系，換而言之就算聽不懂也能輕易理解其言語的意思了。

悄悄跟隨著這艘星艦，直到他們降落在一顆華麗的星球，上面有著一顆顆人頭大懸浮的粉色金屬，不過金屬本身並不擁有抵抗重力的力量，它們存在於一個個透明的氣泡中。

夜梟隱匿於虛無看著這些榴蓮腦袋謹慎地收取粉色金屬，有的因為氣泡不穩定爆裂產生的磁場扭曲變成一灘液體，有的因為這星球上無處不在的毒素倒地不動，還有的因為星球上的某些特殊氣息產生扭曲，變成怪物廝殺同伴。

最終，因為某些失誤，天空中的氣泡暴動，這些榴蓮腦袋開始瘋狂地逃離。

戰艦升空，來時的探索團隊成員已經不足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