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族與古神一族的戰爭中，最依賴的戰爭底蘊，便是思維網。

思維網會對每一頭古神進行絕對判定，就像是泛妖盟的頂尖血脈層層往下一樣，每一頭古神的威脅程度，都決定著人族一方派遣多少艦隊才有機會取得勝利。

判定的程度從0%到100%，理論上100%的威脅程度就等同於神明，但宇宙歷史中從來都只有小數點後無數個9，每一任何一頭古神達到過100%。

但這也足夠恐怖了，恐怕整個宇宙能夠比擬這等古神的也不會太多。

同樣的，0%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就算是曾經死去的古神，在思維網的判定中依舊都有著小數點後無數個0然後最後一位變成一。

甚至有不少人都曾猜測，死去的古神依舊有重生的可能，因此思維網才沒有徹底抹去古神的威脅程度。

99.9999……和0.00000……1，是對古神這個種族最大的認可。

“所以，99.99%威脅程度的古神，該怎麼弄死？”

大地的盡頭，夜梟背靠身後直衝天穹的崖壁坐下，而身後的崖壁，正是之前看到的古神變成的蛋。

蛋由無數鱗片組成，而每一枚鱗片，都不比星空中的恆星小，甚至隨著某種心跳聲，鱗片的大小瘋狂增長然後縮小。

遠看只是一顆蛋，但真正靠近之後，才能知道這是一個堪比世界的龐然大物。

“在星空中，古神都只有一個模湖的輪廓，身體透明化融合周圍宇宙，但在這世界之內，古神倒是能夠凝聚出實體了。”

“難怪古神不喜歡世界，在星空中他們的優勢多大啊。”

夜梟手中出現了一把漆黑的劍，背後崖壁的他抬手朝著自己頭頂插去。

火光四濺，夜梟不用抬頭，也能知道身後的崖壁也就是古神蛋殼的一枚鱗片上連劃痕都沒有出現。

隨手一劍，也只有這個效果，但弱是放在星河之間，恐怕萬千星辰都將破滅。

“這種情況，我能怎麼殺死你呢？”夜梟背靠著這顆巨大的蛋，手中武器不斷朝著頭頂位置戳去。

“破不了防啊。”

坐在這裡之前，夜梟也曾給這世界留下了一個偉岸的背影，那個時候世界天空被黑暗籠罩，黑暗中夜梟化作猙獰巨獸，暗紅的目光中宇宙星穹輪轉。

然而就是這樣竭盡全力的進攻，夜梟也沒能對這顆巨大的蛋造成任何的傷勢，劃痕都沒有。

嘗試過所有手段之後，夜梟的力量讓白境天正在戰鬥中的無數艦隊振奮，但夜梟也沒能對這顆蛋怎樣的結果也讓所有人類恐懼。

如此將這都解決不了一頭動彈不得的古神，他們拿什麼抵抗？

“境天神認為我能殺死你，而之前我對付古神唯一的一次經驗就是進入古神的小宇宙之內，從內部瓦解古神的力量，但那不過星雲境古神而已，而且，也得先進入小宇宙才行啊。”

夜梟放棄了手中的努力，腦袋靠著崖壁，目光中倒映著世界天空中不停墜落的火光隕石。

一個世界的碎裂，恐怕千百萬年之內，白境天的這種景象都消失不了了。

“打不開這顆蛋，我就進不了小宇宙，進不了小宇宙，本源塑造也對這古神造不成什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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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上一次這古神甦醒，導致了那個世界的戰爭結束，蟲族大敗，世界破滅，下一次這古神甦醒，就是登神的狀態。”

夜梟的眼神平靜地有些可怕，彷彿深淵盡頭抬頭注視光明世界的恐怖生命，而實際上，古神化作的蛋殼遮擋了白境天的陽光，配合上如今末日一般的畫面，夜梟所在的地方的確陰暗地可怕，連蟲豸都被這種壓抑抹滅乾淨。

在這樣的陰暗世界中，一朵聖潔的花朵出現了。

神女看著癱坐靠著古神蛋殼的夜梟，目光古井無波，“你有想到辦法嗎？就這樣坐著不動可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呵呵。”夜梟拍了拍身旁的泥土地，似乎招呼神女靠過來一起坐坐。

後者沒有動，而夜梟也不在意，“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殿下交給我這麼一個艱難的任務，總不能不給我思考的時間？”

“你在思考？”神女依舊看著夜梟，她是神女，她掌握很多能力，她能感覺到夜梟內心的平靜，而且，他什麼都沒有幹。

思緒沒有任何波動，他沒有思考任何東西，身體，肉眼可見地結果，更是沒有對付身後古神的行為。

“我見過很多銷金人，他們都狠瘋狂，為了目的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神女看著夜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甚至想過，為了阻止這古神參戰白境天，你會在他甦醒之前殺光白境天的人類和古神，讓這個世界只留下神明。”

“你的實力很強，也可能會萬年如一日地進攻這無法主動的古神，一旦被你找到機會，你就可能殺死他。”

“但你好像不是很像銷金人。”

夜梟訝然看著神女，沒有到這位的腦子裡想的東西也這麼奇葩。

但他終於回答了一次神女的問題。

“我當然不像是銷金人，我和那些瘋子怎麼可能一樣，我是正常人，正常人就因該動腦子想辦法，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去解決困難，不是帶上了黃金面具，我就和銷金人一樣的。”

說著，夜梟手上出現了曾經那金龍鱗甲打造的黃金面具，然後戴在了臉上。

“你看我像銷金人嗎？那些瘋子可沒我這麼和藹可親。”

神女依舊不解，“可是在我的認知中，加入銷金人，就必然有銷金人承認的資格，這也是思維網判定的結果。”

“思維網……就一定正確嗎？就比如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這麼關注我？”

“總不能是因為我長得帥？”

“你也不相信境天神，就是你的那位母親的決策不是嗎？你覺得就算是神明，就算是人族最強大的十位星主神明，也會出錯不是嗎？”

夜梟露出了笑容，透過面具下露出來的雙目傳遞到了神女眼中。

看著境天神的時候，夜梟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但是這些天看著神女那與境天神相似的容顏，夜梟終於知道那種模湖的熟悉感從哪裡來了。

思維網，星主學院，十萬階梯的星主階梯，在那個虛幻的網路中，佇立著十座無比高大看不清面容的凋像。

當時阿古和辛還蹲在凋像上受罰，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夜梟第一次見到站在人族星主這個團體中的最高貴的十人。

其中之一，就是白境天，境天神！

他腦海中沒有那十座凋像的長相，但是之前看到境天神的時候，他腦海中自然而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