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站在沉齊寧的門前。

看著面前的這扇大門，突然，有些猶豫了。

少女捂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跳砰砰砰地有些加速。

我好像，還沒進去師兄的房間……

初雪想到這裡，默默咽了口唾沫。

師兄的房間，會是什麼樣子？

好像遠遠地透過窗戶看見過，裡面很乾淨簡單。

我……敲門？

啊，不對，我還穿著睡裙！

剛才要睡覺，墨紫晴還喊著“媽媽不換衣服就睡覺”，所以她就把身上衣服都脫了，只穿著這一件單薄的睡裙。

我得回去穿……至少穿件褻衣！

不對，紫晴在房間裡睡覺呢，不能吵醒她。

我儲物法器裡倒是也有……誒？都拿去洗掉了，內裡的衣服只剩下一件。

初雪左右看看，跑到沉齊寧的屋子背後。

沉齊寧的房間在山坡的最頂上，背後就是一片樹林，沒人能看到。

初雪將儲物法器裡的那件肚兜拿出來。

怎麼是紅色的！

不管了，湊合穿吧！

初雪飛快地在這兒將肚兜換上，如此才可以讓睡裙顯得不那麼透明。

否則，師兄屋裡的長明燈一照，而且師兄還是虛丹境的修為，目力肯定是極好的，必然能夠看到裡面……

雖然也不是沒看過吧，但總不能讓他這麼肆無忌憚地看！

初雪重新回到沉齊寧房間門口。

……

“初雪在外頭做什麼？”

沉齊寧有些疑惑。

因為知道初雪要來，所以他的神識一直釋放在外，感知著屋子外面的動靜。

剛才初雪明明已經站在門口了，突然又跑去屋子後面。

然後……一番奇怪的動作，像是換衣裳。

神識並不能清楚地看到東西，只能察覺到物體的動靜，初雪換衣裳的動作在沉齊寧的神識視角之下，就是她手舞足蹈了一會兒。

要不是沉齊寧曾經用神識圍觀過初雪換衣裳的全過程，他這會兒也分辨不出來那一套動作是在做什麼。

罷了，猜不透初雪的那些小心思。

沉齊寧默默在屋裡準備著，木桶、水、蘿蔔，全部就緒。

“冬鼕鼕。”

總算聽到敲門聲，沉齊寧語氣平靜地說道：“進來吧。”

“哦……噢。”

初雪在屋外擰動門把手，把腦袋探進來。

看到坐在床邊的沉齊寧之後，她面上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師兄，我來了。”

沉齊寧朝著對面的椅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初雪足穿屐子，五個小指頭從前頭冒出來，白皙的皮膚搭配暗褐色的屐子，頗有點反差的可愛。

初雪進了屋，輕輕將門關上。

她打量著沉齊寧的屋子，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沉齊寧的身上。

“我房間裡有點簡陋。”沉齊寧說道。

“不，不，還好……”初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與師兄同處一室，而且是在暖暖昏黃的光線下，沉齊寧已經將水倒入熱得快桶，木靈蘿蔔在裡頭翻騰著，房間中水霧繚繞，又將氣氛襯托得更像是道侶之間的愛巢幽會。

聞到來自木靈蘿蔔的那縷清香，初雪感覺神清氣爽，屋裡騰騰煮著一桶熱水，霧氣瀰漫。

初雪走到沉齊寧對面的椅子前面坐下，她雙腿併攏著，稍稍抬頭看著沉齊寧。

“師兄，你的靈根，現在有多大了？”初雪問道。

沉齊寧內視丹田看了看，指了指水裡的蘿蔔，說道：“這麼大。”

“咦？那這相當於什麼靈根？”初雪問。

沉齊寧說道：“應該相當於地靈根吧。”

“噢噢。”初雪點點頭，說道，“可我都看不到自己的靈根是什麼樣子的……”

“你是天隱靈根，靈根倒長，從丹田中當然就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凹口，無法探查到靈根的具體深度。”沉齊寧說道。

初雪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師兄，你是不是探查過我的丹田。”

“嗯……”沉齊寧沉吟兩秒，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大概是某次你的身體出現異樣，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便檢視了一下。”

初雪撇撇小嘴，但這種事情都發生了，也沒辦法改變。

而且……初雪心裡頭滴咕著：“師兄畢竟是為我好。”

初雪將雙腳上的屐子摘下，放到一旁，一雙腳丫子浸入水中。

“呼……”初雪不禁舒服地長長呼了口氣。

“好了。”

沉齊寧向前攤開手。

“足來。”

“嗯。”

初雪往後挪了挪椅子，然後，抬起腿，將氣運之源交到了沉齊寧的掌中。

剛被師兄握住，初雪就往上次看到的那處瞅去。

嗯……似乎，今天師兄並沒有變得跟上次一樣奇怪。

不對，師兄之所以變得奇怪，是因為抓著我的腳。

那今天他為什麼沒那樣？

是因為今天提不起興趣嗎？

也不像啊，師兄的神情和那日完全一致……

對了，就是這種表情！

初雪盯著沉齊寧的臉，很明顯地可以看到，沉齊寧是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

沉齊寧今天並沒有服用丹藥，至少沒有一上來就服用，畢竟上次的藥效讓他印象非常深刻……

好幾天沒享受這種時光，當第一縷能量進入身體的時候，沉齊寧就忍不住微微一顫。

“很舒服麼？”初雪疑惑道。

“確實。”沉齊寧點點頭，說道。

初雪的腳丫子縮了縮趾頭，然後又張開。

“那你……繼續？”

不用初雪講，沉齊寧已經在繼續了。

這麼多日下來，沉齊寧對初雪這小巧柔嫩的氣運之源已經非常熟悉，什麼位置，什麼角度，什麼力道，可以最快地將那一縷能量擠出來，簡直已經成了手上的習慣動作。

雙掌託著氣運之源的兩側，拇指按在中心湧泉，兩個拇指同時向上，然後向兩邊分開，環繞小小的一圈之後，再次重複向上推的動作，速度不能快，保持在兩息一次。

如此大約三到五次，就能感受到她足背上的血管微微湧動一下，這是那股能量已經形成的徵兆。

這時候，就要改變手法，否則會讓這股能量堵在裡面，無法釋放出來。

其實改變也不大，就是將動作的方向改一下，拇指從上往下移動，然後撥至外圍，繞一圈之後回來。

如此再重複三到五次，那縷能量就從湧泉處出現了。

這時候，要立刻將手掌貼上去，手心與湧泉相接，來自初雪氣運之源的一縷能量就會匯入手臂的經脈，最終遊走至丹田，灌入靈根之中。

“要換一邊嗎？”沉齊寧放下手中的氣運之源。

“師兄要換一邊嗎？”初雪說道。

“嗯……換一邊吧。”

“師兄不能一直捏同一邊嗎？”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左邊今晚還沒捏吧？給你放鬆放鬆。”

“我今天其實沒練太久劍法啦。”

沉齊寧手心向下，靈力湧出，直接將初雪的左腿託了起來。

初雪：“……”

沉齊寧：“換一換也好。”

初雪回想起上次的情景。

上一次，不知道怎的，師兄和平時都不一樣。

這不是說讓初雪感受到驚嚇的地方，而是指當時他眼裡的那股……狠勁，沒錯，就是狠勁！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初雪心裡頭滴咕著，當時師兄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的腳吃掉似的，使勁地摁著，都把她按疼了。

可是今天，他才捏了不久，就像是很累了似的。

吸收那種能量，對身體也是有負擔的嗎？

所以師兄吸收一些之後，就要緩一緩。

沒錯，肯定是這樣！

至於上一次，他如狼似虎般地吸收能量，可能是，可能是……那天狀態特別好？

初雪想不通了，但這會兒沉齊寧已經放下了她的左腳。

“來，換。”沉齊寧攤開手。

“哦……”

當交流已經到相當默契程度的時候，只要一兩個字就能表明所有的意思。

沉齊寧數著今天的數目，此時已經來到了九縷。

還好剛才歇了會兒，不然早就歇了。

沉齊寧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節奏都有些亂了，身體狀態已經瀕臨某個極限。

他調整呼吸，卻發現並沒有什麼作用。

“還是得服一枚丹藥。”沉齊寧看著手中的氣運之源，又內視丹田，看了看靈根的狀態。

如今峰上有了墨紫晴，初雪今天能哄好墨紫晴睡覺，然後偷偷跑過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

像是前幾天，墨紫晴總是纏著初雪，就壓根沒機會一起泡腳。

現在初雪都已經這麼配合了，今晚逮著機會，那不得多吸收一些？

總之，再堅持一縷吧，今晚狀態好，估計不服丹藥，十一、二縷也不成問題。

沉齊寧將手掌靠上去，第十縷能量進入掌心。

“呼……嗯？”沉齊寧都沒來得及去感應丹田的變化，心神就察覺到異樣。

系統物品開光成功？

怎麼會有系統物品開光成功？

沉齊寧凝神感應，初雪的雙腳，就在眼前，所以在心神感應中距離很久。

“咦？”

沉齊寧留意到了另一件系統物品。

「火熱肚兜」

「稀有度：白色」

「熱情似火（LV1）：行道侶之事時戰鬥力大幅提升」

“？”

“？？？”

“？？？？”

沉齊寧腦海中冒出一大噸問號。

這什麼玩意兒？！

怎麼突然就給開光了啊！

沉齊寧盯著初雪看，如此仔細觀察下，果然從她領口處看到了微弱的白色光芒。

白光，代表的當然就是白色稀有度的物品。

這火熱肚兜沉齊寧記得，那還是在俗世坊市買的，當時看到是白色物品，並且開光任務很難達成，買了之後也沒怎麼留意。

此時已經看不到這件火熱肚兜的開光任務是什麼了，但沉齊寧記得很清楚。

「開光任務LV1：著肚兜行道侶之事10次」

沒錯，要讓這件物品開光，需要穿著進行十次道侶之事！

所謂道侶之事……

難道捏腳也算？！

沉齊寧思考起關於此事的本質。

這種事情，本質上就是兩人進行一定程度的摩擦，這種相互的摩擦會讓情緒持續升溫，當情緒達到某一個節點的時候，就會吐納出一股能量。

若是將此事換到初雪這邊。

沉齊寧在氣運之源上按捏，這讓她的氣運之源產生一定的反應，導致足部經脈、肌肉相互配合，將一股精純的能量從湧泉處釋放出來。

這個過程，是不是可以與前者對應？

所以說，每次初雪匯入一縷能量給他，都相當於……

沉齊寧眼皮子微微顫了顫，感覺這件物品的判斷多少有點問題。

但，也得虧它的判斷有點問題，才能這麼快地開光成功。

等會兒！

沉齊寧凝視著浮現在眼前的系統面板。

開光之後，這件物品的特效是……

「熱情似火（LV1）：行道侶之事時戰鬥力大幅提升」

戰鬥力？！

什麼時戰鬥力？？

沉齊寧睜大了眼睛看著初雪，初雪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師，師兄，你怎麼……”初雪稍稍縮了縮身子，說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似乎沒什麼異常啊？

沉齊寧打量著初雪，她面色微微泛紅，但也不至於說是情至深處的那般潮紅，屬於是正常嬌羞的範疇。

怎麼看都沒變化呀，所以還需要什麼條件？亦或者是，要她主動，才會有戰鬥力增幅？

沉齊寧並不確定，系統也不會寫得這麼清楚，只能自己摸索。

總之，繼續吸收能量吧。

沉齊寧雙手再次開搓。

初雪相當地配合，她這腿都抬好久了，也得虧是修行之人，練了這麼久身法、劍法，而且身體柔韌性也好，不然髖關節都得脫臼了。

很快，沉齊寧又迎來一股能量。

等下？！

沉齊寧心中一驚，手臂勐地一顫，就將初雪的右腳甩開了。

“呀！”初雪被嚇了一跳，剛才沉齊寧手臂抬起的一下，直接讓她向後翻倒，裙襬一掀起，整個人都倒了過來。

初雪有些氣憤地捂著裙襬站起身來，然後就看到沉齊寧的狀態不對勁。

“嘶……”沉齊寧左手抓著右手臂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著，左手順著手臂上移，使勁撓著手臂的皮膚，然後用力握緊整個胳膊，似乎在試圖阻止什麼東西向上蔓延。

“啊，啊啊……”沉齊寧慌忙地輕呼著，雙手在身上胡亂撓，可都無濟於事。

很快，那股異常蠻橫強勁的能量順著沉齊寧的渾身經脈走了一圈，這讓他整個人如蟲子般躺倒在雙上蠕動了好幾下。

最終，這股能量灌入丹田。

“嘶……啊~”

沉齊寧身體的震顫甚至讓床架都發出險些支撐不住的嘎吱響聲。

隨後，沉齊寧整個人仰躺在床上，彷佛渾身上下全都軟了下來，他望著天花板，一動不想動。

初雪看到沉齊寧狀態當然很是擔心，她走到床前，看著一臉無慾虛妄表情的沉齊寧。

“師兄，你，你還好嗎？”

——————

——————

騷話王評選在「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