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陰山的問題暫時解決，有陳伶仃等人在，蕩陰山山主就算要對江廣城下手，也自有他們出面斡旋。

“世子，武神司司君邢金陀想見見您。”

度雲絮來到判官司，等方塵和姜玉樹聊完之後，才上前稟報。

“邢金陀？”

方塵目光一動，朝姜玉樹笑道：“姜老，一起過去看看？”

“好。”

姜玉樹笑著點點頭，“早就聽聞邢司君在鑽研一種截然不同的道，老朽也想去瞅瞅。”

武神司，蕭狼帥站在邢金陀身旁，聽著他講解自身的武道感悟，時而點頭，時而露出一絲困惑。

突然間，邢金陀伸手朝虛空輕輕一點，只見虛空泛起一絲漣漪，隨後撕裂開一條小口子。

“邢司君，這就是武破虛空？”

蕭狼帥面色凝重。

“不錯。”

邢金陀輕輕點頭：“我本以為武破虛空後，就如修士飛昇仙界一般，可最近我卻發現，並非是我等過去，而是那邊，有東西過來。”

“有東西過來？”

蕭狼帥略顯疑惑。

邢金陀手指輕輕一動，便見小口子裡突然湧來一道十分特殊的力量。

它不是靈氣，也不是陰氣，而是一種與雷霆相似，均帶著一絲毀滅氣息的能量。

只是這股力量比之雷霆更加純粹，它的存在，好似只有一個目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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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見嗎？”

邢金陀看著這股力量，猶如慈父望著幼子。

蕭狼帥掃了幾眼，輕輕嘆了口氣：“我看不到。”

邢金陀輕輕點頭：“你看不見的原因，很可能是這片虛空是我打破的，而非你，如若你能武破虛空，掌握這種力量，再無壽元的限制，不會弱於真仙道與鬼神道。”

“該如何武破虛空？”

蕭狼帥問道。

邢金陀嘆了口氣：“我還在摸索之中，我能武破虛空，除了一部分是自己努力，很大可能是基於運氣。”

“武破虛空……”

方塵望著那片虛空，眼裡閃過一抹好奇之色，邢金陀似乎真的開啟了一處特殊的空間。

只是，連他也看不見邢金陀口中的那股力量。

“世子。”

兩人齊齊朝方塵抱拳行禮。

方塵點點頭，衝度雲絮和姜玉樹道：“你們兩位能看見邢司君開啟的虛空嗎？”

兩人齊齊點頭。

“那股力量看的到嗎？”

兩人齊齊搖頭。

他們和蕭狼帥一樣，看不到那股力量。

“不過……我能感覺的到。”

度雲絮面色凝重，“這股力量就好像純粹的攻伐之力，不帶半點雜質……”

“世子，我有一個設想。”

邢金陀抱拳道。

“你且說說看。”

方塵笑道。

邢金陀指了指他開啟的虛空，“我懷疑溝通虛力，才是武道入門的第一步，我先前也僅僅是……入門而已。”

“僅僅是入門，就幹趴了一名三轉散仙？”

方塵沉吟道。

幹趴過三轉散仙？

幾人頭一次聽說這件事，目光愕然的看向邢金陀。

人間的三轉散仙，相當於三轉大陰妖，這等存在何其恐怖，其手段之強，眾人難以想象。

本來這段時間武神司的成立，就讓不少遊魂在背後悄悄腹誹，不知遊魂學武有什麼用處，如果被他們知道武神司司君有這樣斐然的戰績，只怕這些閒話立馬就會消失。

“邢司君，你這個設想還有待驗證，不過至少你走出了一條我等未曾見過的路。

你口中的虛力……”

方塵目光微動。

“就是武破虛空之後，被我所掌握的這種力量，我暫時稱它為虛力。”

邢金陀笑道：“這段時間我發現這股力量，對神魂有極大的好處，它能不斷錘鍊神魂，唯一的壞處就是，它似乎會折損壽數。”

“折損壽數？”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

難怪武夫短命，看樣子武夫走的這條路，本就與長生完全相逆。

不過在陰間……只要有足夠的陰壽幣，就能源源不斷的補充壽數。

“壽數問題，到了陰間很好解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壞處？”

方塵問道。

“暫時沒發現。”

邢金陀微微搖頭：“今日請世子來，是我最近這段時間以虛力煉魂，有些特殊的變化。”

“什麼變化？”

方塵隨口問道。

邢金陀把頭低了下來，眾人頓時看見他天靈蓋上，多了三個鼓包。

“長角了？”

姜玉樹忍俊不禁。

度雲絮上前細細檢視，隨後搖搖頭：“看不出什麼端倪。”

“三花聚頂。”

蕭狼帥突然道：“武道傳說中，有三花聚頂這個境界，只是我從未見過……”

“對，我也認為這是三花聚頂。”

邢金陀點點頭，目光凝重的看向方塵：

“世子，既有這個傳說，說明前人可能已經走出與我相同的路子，只是這條路子突然斷了傳承。”

“這也未必。”

方塵沉吟道：“至少我等至今為止，還沒人看見過與你的路子相似的存在。

這三個包也許是三花聚頂，也許是別的什麼，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它們與虛力有關係。”

“的確與虛力有關係，如今我每每吸收虛力，它們就會湧入這三個鼓包。”

邢金陀道。

“或許就像是金丹化嬰一樣？”

度雲絮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邢司君，你以後修行，或許可以慢一些，至少先確定它對你自身無礙。”

方塵道。

“我會小心一些。”

邢金陀點點頭。

從武神司離開後，方塵獨自去了一趟走陰司。

“靈神教安插的那些人，名單都列好了嗎？”

“列好了，截止到三日前，一共九千三百四十七人。”

申屠滄一邊說一邊給了方塵一份名單。

“閻君，這些人該如何處置？全部抓起來審問？”

“都殺了。”

方塵把名單還給申屠滄。

“都殺了？”

申屠滄有些愕然：“他們可能知道不少事……”

“知道的再多，我們也沒有足夠多的人手去處置，放眼這人間九域，靈神教的爪牙數不勝數，到了如今這等局面，有些手段就得變一變了。”

方塵笑了笑，“都殺了便是。”

“下官明白了。”

申屠滄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