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公司？”
向來能說會道的王華瞬間有些發懵。
當了這麼多年的物業經理，遇到過好說話的業主，也遇到過難纏的，甚至還遇到過動手打人的。
但一言不合就挖人這種，他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對啊，來我家公司，以你的口才去銷售那邊絕對能有一番作為。”
蘇安很是認真的看著王華，言辭間充滿了蠱惑：“只要你來，豪車美女不在是夢想！”
“下一個百萬富翁就是你。”
“絕對能擺脫現在這種打工人的困境！”
王華雙目呆滯的看著蘇安，要不是確定這位就是小區的住戶，他現在都想打電話報警，說小區內有人傳銷。
“多謝蘇先生你的美意了，我這個人沒什麼大理想，而且也不容易適應新環境，懶得換位置了。”
王華努力斟酌著自己的話語，真當他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畫幾個大餅就能被騙走？
“唉，可惜了。”
蘇安嘆了口氣：“以你的才能，當物業經理真是屈才。”
一番親切的交流後，王華依依不捨的送走蘇安，就差拿著小手絹揮舞著，歡迎蘇安下次在來！
新南路。
剛把自己車提出來，一手夾著煙，一手扶著方向盤的周海按下了多功能方向盤上接聽電話的按鈕。
“請問，是周海先生吧？”
“是我，你是？”
“我是東湖路派出所的民警，你上午在雙龍小區對一輛牌照為……的賓士車輛進行打砸，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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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聽完前半句，還以為是騙子，想要曝起罵人的周海瞬間瑟瑟發抖。
手裡夾著的香菸也不提神了。
“我那……。”
“我那不是打砸車輛，是那個小子太氣人了，你不知道……。”
車內空調涼風開到最大，仍舊不能阻止冷汗不住往外冒。
“好。”
“好的。”
機械系的點頭，周海已經不知道對面說的什麼了，全憑潛意識把車開到了馬路旁邊。
“怎麼會這樣？”
“我不就砸車了，他不該先聯絡我麼？”
“怎麼就讓去派出所了？”
“這小子是真有關係啊？”
周海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腦袋裡一片混亂，之前他也不是沒劃過別人車。
最後找到自己又能怎樣？
對方又是找物業，又是找新聞媒體曝光自己。
最後也就千把塊錢就打發了。
這次，怎麼是派出所的警察打電話了。
片刻後，他在心裡已經把蘇安劃歸於關係硬，有後臺有背景了。
“對，給他打電話。”
周海趕緊從車上拿起手機，結果，慌忙之下，手機又順著座椅縫隙掉了到了車座下面。
只能是趕緊下車，調整車座後，艱難的彎腰把手機摸了出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一連幾次同樣的提示，周輝臉色也徹底拉了下去。
“不該啊。”
“怎麼會把我拉黑了？”
“他不該是要錢麼？”
“咋會把我拉黑了？”
周海滿心不解，神不守舍的開著車，一天內，第二次去了東湖路派出所。
路上還差點撞車，被人隔著車窗罵了好幾聲。
這要是擱往常，誰敢罵他一句，他能立馬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甚至直接開車別停對方。
就衝他這輛百十萬的車，下車後，還真能震住絕多數人。沒人敢怎麼著他的。
可今天，他絲毫沒有還嘴的力氣。
甚至，就連對方罵他的時候，心裡都絲毫不怒。
到了東湖路派出所後。
熄火，下車。
抬頭望天。
他只希望上面的滿天神佛能夠保佑自己一下。
“警察，我是周海，剛才接到電話來自首的。”
進了派出所大廳後，周海有氣無力的開口。
“周海？自首？”
值班民警瞬間滿臉笑開了花：“來、來，同志，這邊坐。”
“咱們慢慢說說你為啥想不開，在監控……。”
“呸。”
“咱好好說說你為啥砸車。”
值班民警坐直了身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滿臉嚴肅的準備進行簡單記錄。
剛才小胡和老趙出警回來，所裡還在議論，砸車這個人是多猖狂，還是腦袋不對勁，在監控下砸車。
現在可算見到真人了，這看起來也還算正常，而且也沒喝多啊。
估計是腦袋有病。
“本來我車是在那停的。”
“然後我今天去了，沒找到車，在加上昨晚喝多了，那個時候酒勁還沒過去呢……。”
周海滿臉賠笑的開口，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天上面的關係能不能管到下面，而且還要精準到派出所。
“喝酒了還去開車？”
負責記錄的民警抬頭看了周海一眼，可惜了，現在肯定已經酒醒了，要不然還能多一個業績。
“酒醒了……。”
周海尷尬的開口，感覺腦袋不夠用，剛才來派出所，那是提車，手續辦完就走了，也不覺得害怕，可現在，他只覺得心跳一百八都沒停過。
“給家人說過了麼？”
民警簡單做完記錄後，笑眯眯的開口，見到了在監控下砸車的傻子，滿足了好奇心，他這會心情很順暢。
“還要給家人說麼？”
周海聲音有些發抖，面色慘白。
“像是你這種情況，正常情況是拘留七天，你要不怕家人找不到你，也可以不說。”
民警善意的提醒。
“拘留七天？”
周海聲音不由自主提高了許多：“我不就是劃了個車，賠錢，關兩三天還不夠麼？怎麼七天？”
“我說的是正常情況下七天。”
民警在派出所內見到過太多的情況，周海的反應也在預料之中。
“正常七天？”
周海重複唸叨了一句，身子前傾，臉上總算綻放出一絲光芒:“那我這是一兩天麼？”
“不，你這有可能判刑。”
“判……判刑？”
周海臉上綻放的光芒瞬間凝固，整個人差點癱在椅子上：“怎麼可能？”
“我劃車怎麼就判刑了？”
“大不了我陪他錢啊。”
鑑於周海完美的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民警很是耐心的解釋道：“你這屬於在清醒的情況下，惡意毀壞他人財物，而且他那輛車不便宜吧？”
“損失如果五千以上，就達到刑事立桉標準了，但這要等第三方檢測結果出來，不過五千上的損失可能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