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意？

太極拳作為修身養性的拳術，青雲觀觀內弟子每個人都熟悉無比。套路裡的每招每式，一眾弟子都打得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一丁點錯也沒有！

瞧著廣場上一眾弟子自以為是的樣子，李木雖然怒其不爭，但也只能嘆口氣說道：“你們練得的確不錯，就像跳舞一樣。只不過拳術是殺人術，不是舞術，無用的花架子練再熟也沒用。

雖然說得好聽，我們道家不沾因果，不惹殺戮。但是若是妖魔鬼怪打上門來，就你們這水平，純屬只能給妖魔打牙祭。”

也許是震懾外人，也許是找回場子，李木穿著一身嶄新的長老袍服，在觀景臺上施展全真金雁功，縱身躍出，凌空踏步，猶如大鵬展翅一般穩當當地落在了五十米外的演武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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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李木舉手投足，打手走義，豹虎推山，摘星攬月，披身撇臂，白鶴展翅，飛鷹抓兔，泰山壓頂，一套綿軟的太極拳打得虎虎生威。

無風而起，風捲殘雲，以李木練拳為中心，一陣拳壓風暴，凜冽刺骨，颳得圍觀眾人都快睜不開眼了。同樣一套拳，太師叔祖打出來就是不一樣，攪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一手拳術，技驚四座，得觀李木威勢，一眾青雲觀門人，從掌門出塵子，到門下所有弟子，都瞪大了雙眼看出了神。

松了松筋骨，李木再次縱身一躍，飛回觀景臺，然後收攝心神，對著下面一眾弟子門人，鼓足氣勢地問道：“之前那套拳，老夫打得如何，你們想學嗎？”

“想！”

平平無奇的太極拳，竟然被李木運用得登峰造極，一眾青雲觀門人自然是一萬個願意了。

但是出乎眾人所料，李木竟然沒有半點高興，反而不悅地呵斥道：“殺人術有什麼好學的？你們要學的是‘法’，不是‘術’，‘法’是大道，‘術’是小道。哪有舍大道而求小道的道理，豈不本末倒置。

不行，你們還差得遠呢！連法和術都分不清，心思浮躁，與修行無益。從今天開始，青雲觀門下不再靜坐修道，門下弟子或挑水、或砍柴、或做飯、或掃除，修身養性，排除雜念，五年之後再談大道。”

三天後，青雲觀門下弟子就走了大半，之前能入李木眼的二十八人也只有八人留下。

作為京津地區有名的道教聖地，青雲觀的道士根本不愁香火，就算是北洋政府也得給出塵子一點面子。以往在青雲觀，從掌門到門下弟子，全是被當成真人一樣供奉，衣食無憂，揮霍無度。

現在竟然要這幫大老爺們當五年雜工，給青雲觀做牛做馬，李木的政策一出，立刻逼走了觀內大半弟子。

一夜之間，青雲觀幾乎分崩離析。

急得青雲觀掌門出塵子上躥下跳，慌張失措地說道：“太師叔祖，這該如何是好啊？他們明說是還俗，其實暗地裡都轉投了那白雲觀。”

“白雲觀？什麼來路？”

自己的政策有如今這樣的結果，李木早有所料，他一點也不焦急，反而對出塵子口中的白雲觀有點興趣。

“啟稟太師叔祖，那白雲觀雖然歷史沒有我們青雲觀悠久，但是他們的學說在政府高層很有市場。您也知道道家一貫主張性命雙修，我們青雲觀重在性命修煉，他們白雲觀則是重在後者，也就是雙修。

自古以來，佛家歡喜禪，道家雙修術，這種蠱惑人心的學說，不一定沒有用，但是真正的有道之士都是不屑而為的。所以我們青雲觀與那白雲觀，同在京津地區出入，雖然時常碰面，但大家基本老死不相往來。

現如今，他們白雲觀堂而皇之地接納我們青雲觀的弟子，擺明來者不善。太師叔祖，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也不知太師叔祖是怎麼想的，竟然要青雲觀上下，包括出塵子這個掌門在內，每天除了悟道練武八小時外，還要再做足雜務八小時。

要不是出塵子是一觀之主，一向愛乾淨有潔癖的他，說不定也早就尥蹶子不幹了。比起門下弟子的無知，出塵子對李木知之甚詳，更是對李木的長生大道眼熱的很。

為此，出塵子可以克服他的潔癖，可以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做，就是為了在太師叔祖面前掙個好印象。

“不走金丹大道，卻偏愛男女雙修，由外而內，採陰補陽，太過於想當然了，的確是邪門外道。白雲觀不過如此，無需放在心上。

至於那些要離開的，心性不堅，意志不強，打著出家的旗號，卻留戀在家的享受。這樣的弟子，我青雲觀留之無用。”

五年雜務，修身養性，僅僅實行了三天，就逼走了大半弟子。

不過，李木臉上哪有一點著急，依舊雲淡風輕，坐在自己的長老居里，對拘謹的出塵子說道：“那三人情況怎樣，還鬧騰嗎？”

哪三人？

太師叔祖說話跳躍性太大，還好出塵子腦袋轉的快，知道李木的意思，於是愁眉苦臉地說道：“鬧，當然鬧了。尤其是那姓顧的，從早到晚都在罵娘，不是問候咱們師門長輩，就是對太師叔祖您不敬。太師叔祖，您把他們留下幹嘛？那無心怎麼會是妖，我怎麼看不出來？”

“還不是你道行低，好歹是一觀之主了，竟然只有入道的修為。你這三十年來的歲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有賣符買車的時間，還不如給我老老實實修煉。”

出塵子這入道的水平，也就是《殭屍道長》裡毛小方幾個徒弟的水平，而且還是修為最差的那種。這種入道級的水準，也就能表演點障眼法，在普通人面前裝裝樣子。遇上稍微厲害點的妖魔，就只有送菜的份。

觀內還剩下的二十來號弟子，全都是普通人，化境宗師更是一個都沒有。天命的任務，真是任重而道遠。

在自己的喝罵下，出塵子面紅耳赤地虛心聆聽，一句多餘的辯解也不敢有。

見出塵子態度還算端正，至少還能虛心受教，李木面色這才好看了些，語調一變安慰道：“從今晚後，你的修業我親自來督促，爭取儘快讓你進入全真境界。堂堂青雲觀掌門，怎能靠障眼法混日子。

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跟我去偏殿，該是處理那三人了。將我那人妖師侄放出來的人，怎麼說也不能便宜了他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