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軟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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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島主,這話怎麼說起呢?我李木就是李木,也許樣子一時間改頭換面,但我李木生來就是宋人。潛伏在敵營,也是權宜之計,哪裡會安心為韃狗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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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除了東邪黃藥師,四周又沒有外人,李木毫不遮掩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就好!想必李將軍也是受了矇蔽吧!你手下這些異族戰士,終究是番邦外族不知禮數。老夫路過商丘,見了太多肆意妄為的蒙古人,欺男霸女,搶劫財物,為非作歹。

但凡平民,蒙古人最優、色目人次子,漢人最為低賤。漢人男女結婚,女子第一夜必須讓給蒙古人。膽敢不尊的,就地格殺,抄家滅族。

也只有那宗王口溫不花手下漢官懂些道理,他們治下百姓不用遵從那些邪門歪道。但商丘卻駐紮了大量的蒙古人軍隊,尤其是那木華黎的孫子之一野蔑幹的部下,最愛幹的事就是強闖民宅,當著漢人男子強霸別人妻子。

這樣的混賬,宗王口溫不花手下漢官公正處理,也算難得的好官了。但是卻被你那手下阿勒赤當街斬殺,獻到野蔑幹帳前邀功。狗仗人勢,助紂為虐,縱是老夫也看不下去了。

這下好了,既然拓跋寒就是李將軍,你自己的手下該如何處理,也無需老夫再多做計較了吧?”

東邪黃藥師捋著鬍子,笑眯眯的樣子還以為李木會按他的話辦,沒想到李木略一沉吟意外地說道:“原來是這事,那倒不怪阿勒赤了,這本就是我囑咐他們這樣做的。

黃島主,你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不是我李木變了,而是我悟了。

如今天下,蒙古鐵騎,橫掃歐亞,所向無敵。花剌子模、金國、欽察、基輔羅斯相繼亡國,正面兵鋒根本無人無國會是蒙古人的對手。哪怕嶽王爺在世,也只能像杜大帥、趙尚書當年那樣守城,出去野戰純粹自尋死路。

軍事打仗行不通,我當年刺殺察罕、刺殺口溫不花也都以失敗告終。現在想來,即便刺殺成功又如何,蒙古鐵騎難道會缺會打仗的人才嗎?

所以我被大宋通緝後,乾脆易容換貌潛伏到蒙古帝國內部。從內部瓦解敵人,腐化他們的朝廷,才是讓他們分崩離析的最好辦法。”

兩年前離開大宋,李木一路往西,走過無數被蒙古人屠滅的國家,收攏了數十名資質悟性不錯的異族戰士在身邊。

現在藉著乃馬真攝政一步登天,自己坐鎮中州四省,手下扎蘭丁與阿勒赤等人也被委予重任,朝堂與西域更是被塞進了無數奸邪小人。

反倒是那些蒙古帝國的棟樑,越是不可能反叛的死忠分子,李木用拓跋寒的身份殺起來,就越是不會手軟。

李木一番話說來,其實就是軍事走不通,武功走不通,能救大宋的路就只有從政治上分裂蒙古。

東邪黃藥師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但是面冷心熱的他還是不滿地質問道:“但,但為了我們的大義,就一定要犧牲那些好人嗎?那些好人何其無辜,處事公正,不偏不倚,卻死在你的手上,反倒讓那些壞人囂張得意?”

“好人?無辜?黃島主,你我都是明白人,蒙古治下真有無辜的好人?為了兒子能吃飽飯,強盜父親闖入別人家中燒殺搶掠,對他兒子來說,強盜父親的確是好人。

但對我們宋人,以及蒙古西征路上屠滅的無數文明來說,我們這些就要亡國滅族的受害者會當強盜是好人還是壞人?蒙古人的治下,無非奴隸主、屬民與奴隸,戰時為兵,閒時為民,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又有誰是無辜的?

若是把蒙古人比作狼,其實就只有兩種,一種是有多少吃多沒計劃沒大腦的屠夫。另一種就是猶如口溫不花、耶律楚材這般會算計的,治下屬民被磨滅血性,自願當只圈養的豬任人宰割。

屠殺威嚇如果是殺人見血的硬刀子,那麼懷柔同化就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若是沒有了這把軟刀子,蒙古人的屠刀即便再硬也長久不了。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可沒那麼簡單,就憑他們韃狗落後的奴隸部族文明,憑什麼統治我們這些先進文明。黃島主,我說了這麼多,你現在可否明白,我為什麼專殺好人,專殺忠臣了嗎?”

只不過,黃藥師終究是江湖人,終究有顆俠義心,在知道了李木的全盤打算後,思想上還是轉不過彎來。始終無法認同李木的理論,但又不是沒有道理,東邪黃藥師只能長嘆一聲,就施展輕功縱身飛走了。

換做一般人,李木哪願意說這麼多廢話。

還不是為了招攬,只不過第二次又失敗了。

現在李木有身份有地位,有房有車,有錢有勢,就是曲線救國的理念太過驚世駭俗,就連一向不尊禮法的東邪黃藥師都接受不了。

瞧著東邪黃藥師招呼都不打一聲,人就飛得沒影了,李木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就返回了開封城。

第二天風平浪靜,昨夜刺殺就像沒發生過一樣,當拓跋寒像往常一樣在治所裡批改公文時,總管扎蘭丁身後卻跟著進來了一個陌生的漢人女子。

拓跋寒眼前斗然一亮,見這女子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靦腆害羞,秀靜文雅。

雖然是個極美的姑娘,但看著極為眼生,拓跋寒不明所以,於是問道:“扎蘭丁,這位姑娘是?”

“主人,你不認識?”

剛才聽這女子在衙門外要找拓跋寒,還以為是主人的相好,無比羨慕的扎蘭丁沒多問就帶了進來。

現在才知道主人原來不認識,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大罵,就聽這文靜女孩,大大方方地說道:“拓跋先生,我師傅來自桃花島。我身上有一封他老人家的信,師傅說,拓跋先生你看過就明白了。”

桃花島,不就是東邪黃藥師嗎?

看來昨晚的一番話還是起作用了,只不過黃老邪放不下面子,才沒有親自過來。扭扭捏捏的讓個女徒弟送信,拓跋寒心中只能無奈地笑笑。

桃花島門下,人才凋零,死的死,逃的逃。

眼前的女孩年紀不大,心中有數的拓跋寒不著急看信,反而詢問道:“姑娘,可是叫程英,在島主門下有些時日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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