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顫著手，幾次下來，終於撥通了電話，清了清嗓音，儘量維持在平穩，她說：“小破，待會你順路去接下楠楠，我今天會晚點回家。”

“你今晚上還加班嗎？”風小破憤憤不平，墨琰那人越來越過分了，現在每天都讓小冉加班，而且越加越晚。

“嗯，我還有事忙，回去再說。”匆忙掛了電話，顧冉虛脫地靠在洗手檯，好痛，她分不清究竟是身體痛，還是心在痛……

明明是她自找的，可是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洗手檯上放著一套新買來的衣服，是他讓曼妮送來的，她沒忘記，曼妮的欲言又止，還有她的擔心。

是啊，兩個人呆在辦公室裡幾個小時，之後還專門讓人送來了衣服，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事……

而她現在狼狽的樣子，更是不斷地告訴她現實，他強要了她……

抬起頭望著天花板，酸澀的感覺怎麼也止不住，向來百試百靈的招數似乎也要失效了，有溫熱的東西從眼角滑落，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她哭了，父親死的時候沒哭……雷旭出車禍的時候沒哭……楠楠病得快死掉的時候，她也只是想著，跟他一起去……可現在，卻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事，哭了。

顧冉，你真沒用……

可她怎麼罵自己，也還是止不住眼淚跟心痛。

墨琰，你怎麼可以……

接連幾天，從第一天的委屈到最後的漠然，顧冉任由他予取予求，甚至不再做任何的反抗，洗完澡，換好衣服，顧冉擰開洗手間的門，已經恢復成了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要往門外走。

看著她沉靜的眉眼，不喜不怒，甚至……沒有表情。墨琰下意識地開口，“小冉……”她身體一顫，似乎在害怕，但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詢問，彷彿只是等待主人吩咐的機器人。

原本的憐惜也因為她這句話噎回了肚子裡，“沒事。”他回給她更加冷漠的兩個字，在她即將走出門口時，他報復式地開口，揶揄道，“我明天等你。”

“我知道。”

門關上的剎那，身後傳來一陣響，她視若無睹，這幾天他摔東西又不是一兩次了。冷戰，比之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戰爭升級。

曼妮現在也站不住立場了，顧冉這幾天的變化太明顯了，明顯得令她心顫，特別是每次見到她如深潭般波瀾不驚，毫無色彩的眼睛時，她更加感到不安，就好像死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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