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奈斯有些為難了，猶豫片刻，忍不住說道：“周先生，我只是病了，並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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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聲稱自己生病了。”周堅不客氣打斷。
“豐國銀行會讓一個病人管理嗎？”奈斯生氣地攤開雙手。
“難道股東，也可以接受僅僅是誤會這個說法？”周堅追問。
“哼，我並沒有給公司造成損失，也沒有給其他人帶來損失，罪不至被辭去董事長的職務。”
奈斯下巴微揚，彰顯出女強人霸道任性的一面。
兩人的爭執，倒是讓丁凡有些意外，真正的談判，似乎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周堅不甘示弱，乾脆站起身，歷數不是。
“首先，豐國銀行散播對天縱的不利言辭，引發了強勢網路輿論，波及本部所在地京陽，甚至是國家名譽。”
奈斯不屑一笑，聳肩道：“商場從來不缺熱鬧，只要合作繼續，知名度反而會提升。”
“其二，我等下了飛機便遇到襲擊，至今威脅還沒有完全解除。”
周堅犀利的眼神掃過一圈端著武器的僱傭兵。
“凡的隊伍，向來不缺高手，不是沒人傷亡嗎？”奈斯反問。
周堅輕蔑一笑，豎起兩根手指頭，“可是，你僱傭來的這些人，足足有二百人受傷，輕傷者並不計算在內。在你眼裡，他們都算不上是人嗎？”
話走偏鋒，逐漸敏感，丁凡餘光掃過那些僱傭兵，果然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不滿。
這些有錢人，認為錢可以買到一切，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
上當了！
奈斯臉色一變，語氣不得不變軟，“這些特種兵不是我安排的，而且不知道人數和他們的傷勢情況，抱歉，是我說錯了話。但之後，他們的醫療費用和補助等，我都會負責到底。”
“第三……”
“怎麼還有！”奈斯很不耐煩，對著僱傭兵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室內一下子寬敞了許多，奈斯不悅道：“我向你們保證，每個人都會安全回國，好嗎？”
“第三！”周堅依然堅持，奈斯無語攤手，只得搖了搖頭，“好吧，你都說完吧，到底又是什麼？”
“說起來，第三條可以推翻第一條。洛裡島是個頗具爭議的島嶼，數國爭奪多年，至今沒有定論。而奈斯董事長大手筆八億美元購買，其中多少關節打通，多少手續要辦，我至今沒有想通。請問，這是一個病人可以做到的嗎？”
死寂一片！
室內安靜的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每個人臉上都浮現震驚之色，丁凡也不例外。
詫異於奈斯居然把這個島買了下來，更詫異於周堅瞭解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精準拿捏住了奈斯的死穴。
這下，奈斯帶來的股東和其他合作企業家不答應了，連律師團都搖頭攤手，沒法替奈斯圓場。
“洛裡島說是有爭議，其實是開採無價值，怎麼能八億購買？”
“問題不是花了多少錢，而是為什麼沒有提前和我們商量？”
“董事長最近的行為舉止，我們無法理解。”
……
質疑聲越來越大，奈斯本就虛弱，此刻更是心慌眼花耳鳴，費力說出幾個字，卻被大家的話淹沒，沒人聽到她說了些什麼。
“周外交官，這招有點狠啊。”丁凡笑了笑，小聲說道。
“剩餘的，就交給丁董了。”周堅大有深意說道。
臉上一抹詫異浮現，丁凡指了指自己，周堅點頭，微笑不語。
“凡……”
奈斯拼盡全力，終於喊出一個字來，丁凡轉頭看去，她已經癱倒在沙發上，大口喘著粗氣，嘴角還有口水流出。
給藍藥師一個眼神，他立刻過去第二次施救，強體丹已經服用過，再吃反而不利，改為針灸。
片刻後，奈斯再次坐起身，不滿轉身看著帶來的人，“這件事，我會給你們個交代的。現在，休息半小時吧。”
“董事長……”
“難道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好吧！”
奈斯站起身，走向丁凡，誠懇道：“凡，我現在腦子裡很亂，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我的榮幸。”
丁凡淡淡一笑，鑑於奈斯的身體狀況，頗為紳士的伸出臂彎，奈斯會心一笑，挽了上去，兩人走出了封閉房間，又下了樓。
各自有一行人跟在不遠的地方，密切關注兩人的動向。
“不像你的人一樣，佩戴防毒面具嗎？”丁凡笑問。
“如果需要，你會提醒我的。凡，我相信，你是個善良正直的男人。”奈斯笑道。
“抓緊我！”
“為什麼？”
“要飄了！”
奈斯呵呵一笑，挽著丁凡的胳膊繼續往前走，任由海風將頭髮打斷，也不去整理。
“你的人很厲害，抓住了我的死穴。”
丁凡停住腳步，目光逐漸嚴肅，如實說道:“奈斯，想要你死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人。”
“可我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呢？豐國銀行規模高達五千億美元，遍佈全球上百個行業，每年納稅全州第一，我，就是它最大的影響力！如果區區一個島嶼能扳倒我，你得到的，也只是個大幅度縮水的集團！”
奈斯自負的哼了聲。
“潘多拉的盒子開啟了，魔鬼放了出來，這跟你的人或者我的人，有什麼關係呢？”丁凡直接挑明。
奈斯大吃一驚，但連續多日來的記憶斷片，各種荒唐之舉，除此以外無法解釋。
“凡，救我。”
奈斯揚起臉，懇切的語氣。
“跟我回京陽避一避吧，鮑裡特和凱琳娜都在那裡。”
奈斯不屑二人，直言道：“我只信你。凡，我會好起來的，對嗎？”
“是的，很快，你還將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女企業家。”
奈斯這才鬆口氣，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海風較大，空氣溼度也大，全身溼噠噠的，很不舒服，奈斯提議回去。
剛坐下，奈斯突然發出一陣大笑，把所有人都笑愣了。
“凡，我在想你剛才那個笑話，太好笑了！”奈斯擦著眼角的眼淚。
“什麼笑話？”丁凡一臉懵。
“那個要飄起來的話呀！哈哈哈哈！”
丁凡無語，現在才想明白！
反射弧太長！
不過，不代表奈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