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什麼人？與蔣家有何關係？”蕭天深吸一口氣，平靜的沉聲問道。
“老夫蔣蒿！”
老者淡然一笑，一邊為蔣勝恢復治療傷勢，一邊淡淡的說道，“若非此番蕭護法欲要滅了我蔣家上下，老夫怕也不會被驚動而出關！”
“蔣蒿？”
蕭天一怔，他調查過蔣家，但卻並未聽說過蔣蒿的名字。
然而，那蕭天身邊的莫若水卻是鳳眸一凝，冷聲道，“是你！”冰冷的語氣中，殺意十足。
“不錯，是我！”
蔣蒿輕輕點頭，朝莫若水道，“上官夫人，數十年不見，你已經進入聖域，正是可喜可賀啊！”
“老匹夫，你還記得我，那就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吧？”沒有理會蕭天有些疑惑的眼神，莫若水死死盯著蔣蒿，咬牙切齒的道。
“知道！”
蔣蒿反而好像沒受影響，輕輕頷首，“若非當年老朽，你和上官也不會被迫離開天域！”
“不錯，你還記得！”
莫若水深吸一口氣，寒聲道，“今日我來蔣家，就是為了尋你！沒想到你果真自己出現了！蔣蒿老匹夫，可敢與我一戰？”
“上官夫人說笑了，老朽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何來戰鬥之力？”
面對莫若水的怒意，蔣蒿卻是呵呵一笑，淡言道，“若是上官夫人真的想殺了老朽報仇，老朽不會有任何反抗！只是還請上官夫人放過我蔣家一脈，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個屁！”
莫若水當即毫無風範的直接怒斥道，“當初你殺了我和上官那麼多人，怎麼不說他們也是無辜的？你將我和上官趕出天域，逃到混元大陸上苟且偷生，更逼迫上官發下毒誓，你怎麼不提？”
“老匹夫，我告訴你……今天，老孃我不僅要殺了你，還要滅了你蔣家上下所有人，讓你們蔣家雞犬不留！”
莫若水說話間殺意豐湧而出，身體周圍縈繞著陣陣猶如實質般的能量風捲……
那種強大的殺機，連蕭天都不禁眉頭一皺，尤其注意到莫若水已經變得通紅的雙眸，更讓蕭天心內無比擔憂！
“師孃！”
蘊含著真元能量的輕喝從蕭天口中噴出，如暮鼓晨鐘一般，使得莫若水嬌軀一顫，凝實的殺意消散了一些，那一雙血虹的鳳眸也逐漸恢復了清醒，但看向那蔣蒿的眼神卻依舊殺意十足！
“天兒，我沒事！”
莫若水深吸一口氣，自身平復了一下有些混亂的心境後，這才望向蔣蒿，繼續道，“老匹夫，我隨上官離開的時候就說過，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到了今日，我若是不將你碎屍萬段，怎麼對得起上官他這些年來的苦楚？”
“上官夫人說的是，當初是老朽衝動了一些，但你夫婦二人難道就沒錯嗎？”蔣蒿反問道。
“你給我閉嘴！”
莫若水俏眼一瞪，冷聲斥道，“就算我們有錯，用得著你來多管閒事？我們麾下三百餘人的性命，就這樣因此而葬送！那烏家烏垣已經中了我的毒，現在必定已經性命不保！”
“接下來，就該輪到老匹夫你了！”
莫若水殺機凜然，但卻沒喲陷入剛才的那種猙獰狀態。
“烏垣老友死了？也罷也罷，都是老夫當年鑄下的過錯，今日就一併償還了你夫婦吧！”
蔣蒿朗聲一笑，輕輕地右手一揮，那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蔣勝便被送到了一旁，而後蔣蒿滿是懇求的看向莫若水，道，“上官夫人，老朽可以任由你處置，還請放過我蔣家其它人！老夫保證，他們不會為此報仇，將來也必定隱世不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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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
莫若水毫不猶豫的冷哼道，“我剛才說了，今日我必要滅了你蔣家上下，一個不留！”
“上官夫人何必如此執著？”
蔣蒿無奈的嘆聲著搖搖頭，“今日果，昨日因，老朽願意以殘破之軀償還昨日，上官夫人又何必如此呢？”
兩個‘何必如此’將蔣蒿這老者心中的無奈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也說了今日果乃是昨日因，數十年前若非是你，我們又何必如此！我和上官麾下三百多條性命便該由你們蔣家上下所有人的命來償還！”
莫若水冷聲道，“老匹夫，你真的以為你一個人的命就抵得過我那些兄弟姐妹們嗎？”
“父親，何必與他們廢話？”
蔣勝在一旁怒聲道，“我們蔣家眾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大不了和他們拼了！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噤聲！”
蔣蒿朝蔣勝瞥了一眼，讓蔣勝頓時閉上了嘴。
而蔣蒿隨即卻是望向莫若水，隨即又瞥了一眼蕭天和狂劍，思忖一會兒後，輕聲言道，“既然上官夫人如此執著，不如老朽說個辦法，你看如何？”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若水當即冷哼道。
“老朽若是真的強行出手，你們三人必定今日不能活著離開！不若這樣，老朽願意一招為限，若是你們三人能夠接到老朽一招而不受任何損傷，那麼老朽便當場自盡，且蔣家上下任由上官夫人處置！”蔣蒿如是說道。
“那要是我們受了傷呢？”莫若水冷聲反問道。
“那就請上官夫人帶著蕭護法和這位小友即時離去，不過老朽同樣會為當年的事情給上官夫人一個交代，不知上官夫人意下如何？”
蔣蒿緩緩說道，說話之時語氣極為平靜，彷彿還說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連莫若水都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蔣蒿與當年相比，完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古井無波，變得如同得道高僧似的，頗有種看破紅塵般的玄妙之感……
“父親，不要啊……”
沒等莫若水回答，那蔣勝便是大呼出聲，他已經看出了自父親眼中的尋死之意。
若是父親死了，那麼他們蔣家最大的倚仗也會消失！
“痴兒，此乃前因，為父就必須要承擔後果！”
蔣蒿微微一笑，道，“你無需悲傷，今日不管如何，為父勢必會保住我蔣家！”
“老匹夫，你口氣真的很大！”
莫若水雙眼微眯，冷聲道，“莫非你認為，我們真的承受不住你一招攻擊？”
“上官夫人說笑了！老朽不過只是想和上官夫人打一個賭而已！”蔣蒿依舊平靜的道。
“……好！我答應你！”
莫若水盯了蔣蒿一會兒，輕哼道，“不過老匹夫，你也要說話算話！只要我們三人當中有一人不受任何損傷，你便輸了！”
“上官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鑽字眼！”
聽了莫若水的話，蔣蒿笑著搖搖頭道。
他剛才說的是三人不受任何損傷，但莫若水卻在其中加了一個任何一人，這無異於是將難度至少會提升了三倍。
“怎麼？你不敢答應？”莫若水秀眉一揚，冷聲道。
“不，老朽答應！”
“那好，你就準備受死吧！”
莫若水雙眸中冷芒一閃，而這時蕭天和狂劍也走到了她的身邊，雖然他們依舊不知道到底那許多年前發生了什麼，可如今莫若水既然做了這種決定，那麼他們就只會絕對無條件的支援！
“天兒，狂劍，你們等會兒多加小心！”莫若水低聲道。
“師孃，他只說我們承受他一擊，但卻沒說我們不可以同時出手！”
蕭天雙眼微眯，低聲道，“如果我們的攻擊足夠強大，他的攻擊定會降低很多，甚至不得不防禦，而那樣我們機會則會更多一些！”
“好！”
莫若水聞言頓時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無疑也是字面上一個最大的空處！
“上官夫人，蕭護法，這位小友，你們準備好了嗎？老夫要開始了！”似乎聽見了蕭天的話，但這蔣蒿卻並未多說，而是依舊平靜的道。
“來吧！”
莫若水應了一聲，而後也沒見到那蔣蒿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只是單純的站在原地，可蕭天他們三人四周的空間卻忽然有種逐漸被封鎖的趨勢，令得三人面色瞬變。
“這……”
蕭天忽的眉頭一皺，他驟然想起在面對那個偽神域血月左使之時的那種古怪力量，如紫姨所說，那是領域之力。
雖然血月左使並未領悟凝現出他自己的領域，但多少也能掌控一些領域之力，而這種力量也是最不可捉摸的。
“難道說這個蔣蒿，會是神域？”
蕭天心裡陡然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神色也是瞬間無比凝重起來。
“天兒，怎麼了？”
莫若水感覺也有些不對，正要出聲提醒的時候，卻是注意到了蕭天那凝重的神色。
“希望我猜錯了！這個蔣蒿恐怕……”
蕭天苦笑著搖搖頭，正要準備再說什麼之際，卻是三人面色齊刷刷的一變，因為那四周空間竟然開始急速擠壓，強大的空間之力瞬間瀰漫他們全身……
“不能等下去！必須要動手了！”
莫若水雙眼一眯，那柄青色拂塵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與此同時，蕭天的千幻劍和狂劍的重劍也都拿了起來，三人身上的氣勢在這一剎那間瘋狂暴漲而出，各自體內的真元更是在這一刻急速運轉開來……
“上官夫人，你還是認輸吧！”
在三人有所動作的瞬間，蔣蒿的聲音響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