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亦是人族？！
這是什麼意思？！
李真愣住了，他不知道“人族時代落幕”的具體含義，但卻直覺感覺有些不對，什麼叫人族時代落幕？！
難道以前的時代，也是人族時代嗎？！
但此刻，壬的這句話一出，李真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種難以置信的真相，正在緩緩揭露出其中的一角。
“貧道……亦是人族？！”
此話一出，女媧娘娘一愣，隨即目光不斷變化，宛若晨星，幽深不可測，心神震動之下，眉心紫府間，有淡淡光暈璀璨，一種陌生而熟悉的記憶，緩緩湧上心頭。
“貧道竟是......遠古人族？！”
女媧娘娘自語。
但此話落在李真的耳朵之中，宛若道音震盪，石破天驚！
“女媧娘娘......是遠古人族？！”
“太古人族虛影！！！是了！我記得，我似乎得到一個關於太古人族虛影的召喚！”
李真忽然想到，之前的一次選擇之中，他曾得到過一次召喚太古人族虛影的機會。
當時，他還在想，有太古人族，那是不是有遠古人族，甚至是更久遠的荒古人族？！
但這選擇告訴他，召喚太古人族虛影，會引發不可預測的變故，因此被他遺忘在角落中。
而今，女媧娘娘的這一句話，卻陡然給了他提醒。
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媧娘娘，記憶復甦，恍然如夢，螓首蛾眉，眼角之中，有淡淡的晶瑩在流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原來如此！”
“原來貧道的記憶竟然被封印了！難怪貧道一無所知！”
“只是不知道本尊是否知曉此事，是本尊封印了貧道的記憶，還是說此事連本尊也不知曉？！”
女媧娘娘在沉思，她畢竟只是一尊善屍，並不是真正的女媧娘娘本尊。
“如此說來，貧道是人族！那麼！太上、元始、通天、接引與準提......亦是？人族！”
“從來就沒有什麼遠古先天大神，也沒有什麼先天跟腳身後，有的只是遠古人族女媧，人族太上，人族元始，人族通天，人族接引，人族準提！”
“我等六聖，乃是遠古人族！”
女媧娘娘的語氣，肯定而堅決，這並不是壬的影響，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告訴她：壬並沒有在此事之中說假話。
“如果女媧娘娘是遠古人族的話？！”
“那我們就是......”
李真神情有些恍惚，人族不是女媧娘娘創造的嗎？
怎麼現在連女媧娘娘也變成人族了？！
還是遠古人族！
“你所在的這個時代，為上古！所以，乃是上古人族！”
壬再次開口了，此事並沒有好隱瞞的，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早晚會知道。
更何況，現在上古時代已經化作了歷史長河中的一幕，與其藏著掖著，不如說出來，博取信任。
未來變化無窮，唯有過去不可改！
只要不暴露未來的隱秘，那便無妨。
“遠古，上古，那接下來是不是......中古時代，近古時代？！”
李真心神一震，脫口而出道。
“嗯？！”
“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事乃是吾等的隱秘！就算你是真界真人轉世，應該也不知道才對！”
“畢竟此事......除非......”
壬，臉色不由大變，心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真的有人選擇了背叛？！
嗯？！
這小家夥說得難道是真的？！
女媧娘娘，神情一動，從記憶復甦中回過神來，古怪的看了李真一眼：可這小家夥是怎麼知道的？！
該不會是隨口一說吧，然後就被他說中了？！
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女媧娘娘有些不信，畢竟這隨口一說就說中了，運氣也太好了吧。
竟然是真的？！
臥糟！
我不就是隨口一說？！
看來後世的一些傳聞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真直接就是震驚了，他就是按照一些前世記憶中的傳聞，隨口說了說，也沒多想，結果......
“呵呵！”
李真很快反應過來，心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但面容上卻是淡定無比，輕輕一笑。
“是真的！”
壬察覺到李真的反應，心中不由一突，但一想到李真乃是真界真人轉世，忽然覺得就算有人背叛，也不足為奇。
畢竟是真界真人轉世，背後還有一尊疑似真聖的存在！
此時，壬已經相信了七八分，還有一兩分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妙。
當然，也幸好是李真開口；若是女媧開口的話，是猜得，還是真的知道，這個就有待商榷了，畢竟，總不會有真界真人，為了這混沌假界，選擇背叛吧？！
要不是那人瘋了，要不就是我瘋了！
“壬......是吧？！事已至此，你還有必要在隱瞞嗎？！”
“莫非你的背叛......是假的？！”
就在這時，女媧娘娘開口了，眸光幽幽，聲音清冷，陣陣光暈在流轉，整個媧皇宮忽然大放神光。
無盡的光輝，將整個混沌都要照亮了一般。
“嗯？！媧皇宮有異動！”
“小心！難道是女媧要有所動作了？！”
媧皇宮外，混沌之中，瘧、汙二人，驟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混沌中激盪，灰霧流轉，血霧交織，散發出至高無上的氣息。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在懷疑吾嗎？！”
壬心中微變，臉上卻是氣憤無比，長身而起，怒聲連連，道，“若非人族大賢，吾豈會背叛主祭？！”
“現在，吾已經背叛了主祭，更是與瘧、汙交手，差點身死隕落，娘娘既然還在懷疑吾？！”
委屈！不甘！憤恨！
壬的面容之上，臉色通紅，周身氣急震盪，層層黑霧浮現，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呵呵！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演戲？！”
“畢竟，你這不是沒死嗎？！”
女媧娘娘，淡淡一笑，清脆的聲音，宛若銀鈴在響徹，紅繡球環繞周身，散發陣陣霞光，恐怖的氣機，在混元之力的加持之下，彷彿要滌盪一切。
“你......”
“好！好！好！既然爾等不信吾，那便拼個魚死網破吧！”
壬，心中暴怒，黑霧升騰，一股浩瀚的力量，欲要爆發開來。
“好了！”
“你一直藏著掖著，也不怪娘娘認為你與祂們在演戲！”
“真誠一些！要讓娘娘能夠相信你！”
“就你這樣，擱誰誰不懷疑！”
李真終於開口了，瞪了壬一眼，而後轉身，對女媧娘娘含笑，道，“娘娘息怒！”
“何必為了這等小事生氣呢？！”
“懇請娘娘，暫息雷霆之怒！畢竟，我等現在都在一條船上。”
女媧娘娘聞言，沉思了一番，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暫且作罷，以觀後效！若再有下次，休怪貧道不留情面！”
“娘娘放心！娘娘放心！”
李真連忙笑著道。
這就是真界的真人轉世？！
這就是背後擁有真聖的存在？！
吾確定沒弄錯嗎？！
這樣子，怎麼感覺這麼狗腿？！
看到李真這般模樣，壬有些傻眼了，要知道祂們可是真界的真人啊，而這女媧娘娘，雖然在混沌假界之中，修為非凡，更在李真之上，但混沌假界，就是混沌假界。
而李真，可是真界的真人，背後更是有一尊真聖，比祂的身份都高，結果現在......
“壬，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表面！”
李真看到壬恍惚的眼神，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什麼，直接開口，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所以，以後就不要藏著掖著了，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明白了嗎？！”
嗯？！
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表面......這是在提醒吾？！
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這位人族大賢是故意如此？！
是了！
一定是這樣！
雖然是真界真人，雖然背後有真聖存在，但畢竟已經轉世，而現在畢竟也是在混沌假界之中......而現在吾等已經佔據了先機，這位人族大賢，若想要翻盤，就只能與混沌假界的強者合作！
沒錯！
人族大賢，現在有求於這位女媧娘娘，這尊混沌假界的本土強者......或許不僅僅是女媧娘娘，還有這位背後的一些存在，比如太上、元始等人，還有那位鴻鈞......
“明......白了！”
壬心中恍然，假裝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冷冷說道。
“既然明白了，還不快說！”
女媧娘娘，發出一聲嗤笑，似是在故意激怒壬。
壬，心中有所明白，假裝沒聽到，緩緩開口了。
“遠古時代落幕，遠古人族強者陷入歷史長河之中……與此同時，上古時代開啟，一切有關於遠古人族的記憶，都被主祭以無上大法所封印！”
“而鴻鈞，太上，元始，通天，接引，準提，還有娘娘，則是從遠古之末，所崛起的強者！不僅僅是你們七位，還有魔祖羅睺，揚眉大仙，陰陽老祖，乾坤老祖等遠古先天大神，實則全都是遠古人族所化！”
壬，淡淡開口，從來就沒有什麼遠古先天大神，有的只是遠古人族強者。
遠古人族強者陷入歷史長河之中，剩下的遠古人族記憶被封印，但人族氣運不絕，代代皆有強者出世。
縱然強如真界強者，如主祭一般的絕世人物，也不能完全覆滅人族。
因為，人族不可滅！
滅則洪荒天道震動，萬般謀劃一切成空！
所以，不是主祭不想控制一切，而是這一切無法控制。
不控制，則人族代代皆有強者，出現變數；控制，萬般謀劃皆成空……這等巨大的損失，就算是主祭，也無法承受！
祂能成為主祭，為的便是這一次混沌假界之中的謀劃。
“你們為何要如此做？！”
“為何不直接覆滅人族？！”
女媧娘娘，神情一愣，直接問到問題的核心。
“不知！”
“吾亦問過主祭，主祭說：人族不可滅，滅則一切成空！”
壬，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說出這樣一番話。
“果然是在算計我等人族嗎？！”
“可如你所說，爾等來自真界……真界至高無上，而人族又有什麼，值得爾等這般算計，耗費這般謀劃！”
女媧娘娘開口，神情有些凝重，這尊來自真界的真人，神情倨傲，對於洪荒，毫無尊敬之心，但卻耗費這般精力而謀劃……顯然人族身上，有令真界真人，甚至是真界中無上強者都心動的東西。
“如此……吾就不知道了！”
壬，苦笑一聲，這種謀劃，又豈是祂所能知道的？！
李真與女媧娘娘對望一眼，卻是沒有再問下去，雖然無法確定壬這句話的真假，但基本上可以斷定，祂知道的可能性很小。
“上古之後，乃是中古？中古之後，乃是近古？！”
“這些爾等又是如何知道的？！”
女媧娘娘再次問道。
“因為這是……洪荒第十次大輪迴了！”
壬，看了女媧娘娘一眼，飽含深意一般，沉聲開口。
此話一出，女媧娘娘渾身一顫，心神之間，有一種大恐懼、大恐怖，緩緩湧上心頭。
李真神情怔怔，卻是脊背生寒。
媧皇宮中，金光燦燦，紫氣氤氳，大道垂落，法則瀰漫，有一種神聖無比的氣機。
但在此刻，這種神聖的氣機之中，有一種恐慌、與畏懼在緩緩散發。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媧娘娘，沉默半晌，沙啞著聲音，緩緩問道。
“洪荒自盤古開天，荒古神靈誕生兇獸肆虐，太古三皇五帝崛起定鼎，遠古龍鳳初劫道魔相爭，上古六聖齊出統御諸天，中古封神諸子百家，近古王朝爭霸末法降臨……這一幕幕，吾已經看過九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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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人族確實不可思議……每一次洪荒大輪迴，每一個時代，都會出現變數，不同於前一時代的變數！”
“而這一次……是第十次洪荒大輪迴！”
“也是最後一次！諸般種種，都將在這一次紛紛現世！”
壬，淡淡說道，語氣之中，毫無波瀾，像是在講述一個事實，娓娓道來。
第十次洪荒大輪迴？！
洪荒已經經歷過九次大輪迴？！
女媧娘娘，與李真，心神紛紛震怖：這就是真相！
殘酷而又無比的真相！
“那麼，前九次洪荒大輪迴的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