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封神之路

戰爭，是一種行為，是智慧生物為了爭奪生存空間而自發產生的爭鬥。戰爭與戰鬥是不一樣的。戰爭是集體性質的戰鬥行為，而戰鬥卻是個別或者少部分的生物之間的爭鬥。可以說，在人類、動物、甚至是植物之中都都一直存在著戰鬥，但是戰爭卻僅僅存在於人類以及惡魔這樣的智慧生物種群之中。

戰爭，不同於時間以及空間這兩種構成世界的鐵則，也不同於地火風水雷電等這些元素法則，更不同於生命、自然、死亡、光明、黑暗等這些現象法則，它是一種行為。以性質來說，它可以歸類為秩序，也可以歸類為混亂，並沒有一個嚴肅的定義，隨著個人的理解不同而不同。

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以戰爭為神職，神靈的力量將會隨著戰爭的擴大而增強。即便是沒有人去信仰他，只要主物質世界還存在戰爭，還有人知道戰神的神名，那麼那一個戰神就不會隕落。

也因此，在眾多的神靈之中，戰神也許並不是最強大的那一個神靈，但是最強大的神靈之中的一個。

在擊殺謀略之神這一個戰神神系的輔助型戰神之後，黎明體內的神力立即在神火的焚燒已經精粹之下化為了一粒粒如同沙粒一般的晶體。那些細微的晶體，在他體內不斷地升騰墜落，看起來就如同夜空之中的繁星一樣美麗異常。

只是，黎明並沒有能夠凝結神格。因為凝結神格的最重要的一點，除了需要神火以及足夠的信仰之力轉化為神力結晶之外，還需要穩固的神性。

從一開始，黎明體內的神性就是在神力的刺激之下覺醒的，雖然帶有他個人的印記，但是卻並沒有屬於他個人的意志以及對這一個世界的任何行為、元素、現象法則的理解。在以往的感應之中，他雖然從他體內的神性之中感應到戰爭、生命、拯救、毀滅這四種屬性的存在，但是這四種屬性卻都是模糊的、不清楚的，只是他自身體內所擁有的四種特性。

也就是說，因為他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有的成長都是建立在戰鬥甚至戰爭之上，因此他的神性之中出現了戰爭的屬性；因為他的血鬥氣擁有操縱血液的能力，所以他對於生命這種屬性有特別的傾向；因為他一直肩負著拯救他人甚至是這一個世界的所有受苦難的民眾的使命任務，所以他的神性之中出現了拯救的神性；因為他潛意識之中有希望獲得毀滅一切事物的強大力量的願望，所以他的神性之中相對應地出現了毀滅的屬性……

然而，這些屬性都不是來自於他自身的理解，沒有存在於世界的各種法則、行為、元素、現象本源在支援，僅僅能夠稱之為神性的雛形，是不完整的神性。

這一點，黎明一直到獲得了謀略之神的神性的時候才意識到。

在謀略之神的神性之中，不僅僅只有他對於戰爭這一種存在於人類這種智慧生物之中的行為的理解，還記錄了主物質世界幾千年以來的戰爭歷史以及眾多戰士在戰鬥之中的意願。

當然，因為神職的原因，謀略之神對於戰爭的理解和記載更傾向於戰略以及戰術，而不是戰鬥的技巧。然而，他的神性卻給黎明開啟了一扇大門，讓黎明得以窺視到神性的組成。

“休斯頓，你率領分隊繞過敵軍的大部隊，去偷襲他們的後方糧食基地”

“阿卡尼休，記住，讓你的人埋伏在兩側的懸崖之上，等到敵人度過了一半之後再發動火攻——”

“聽著，眾位，我們這一次出軍不要求能夠攻城奪寨，而是儘可能地破壞敵國的農田果林，一定要讓他們陷入糧食危機之中——”

……

一個個戰役，一次次戰爭，種種戰略以及戰術運用以及實施的場景猶如放電影一樣從黎明的腦海之中閃過，然後漸漸地凝結於他的神性之中。

在吸收謀略之神的神性的時候，黎明就好像是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神靈，以旁觀者的角度俯視著人們觀看了主物質世界幾千年的戰爭歷史。

這是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黎明就好像是獲得了謀略之神的灌頂一樣，獲得了他對於戰爭的理解，獲得了信仰他的眾多信徒的思想以及意願。雖然黎明並沒有真正地經歷過那些場面，但是那些景象、那些思想、還有那眾多的意願，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神性之中，成為了他的神性的一部分。

隨著謀略之神的神性不斷地融入自身的神性之中，黎明感覺到自己對於戰爭這一種行為多了許多的理解。雖然謀略之神的神性對於戰爭的理解更多是從戰術以及戰略的糅合，但是也給予了黎明許多借鑑。

然而，越是對戰爭這一種行為理解的越深，黎明也就對戰爭行為感到越是疑惑。就好像是一個圓圈一樣，在圈內的空間是自己已經理解的部分，而在圈外的空間卻是未知的存在。圓圈越大，與圈外的空間接觸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多。

同時，黎明也意識到，戰爭這種神性並不適合自己。也許並不能夠說不適合，只是他不希望將自己的神格限制在戰爭這一個神性之上。他知道，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戰爭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一種最有效的解決矛盾的方式。如果沉淪於戰爭的破壞之中，也許有一天自己也就距離被戰爭毀滅不遠了。

況且，黎明並不認為自己現在就能夠挑戰現任的戰神。如果他以戰爭為神職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在封神的一剎那就引起現任的戰神的注意力，並且立即遭到現任戰神的攻擊。

畢竟一個神職出現兩個神靈，那麼這個神職所產生的神力就會被削弱。黎明封神為戰神，就好像是和現任戰神搶飯碗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調和雙方的矛盾。如果現任的戰神不消滅他，而是任由他成長的話，那麼那一位戰神的腦袋絕對是秀逗了。

當黎明將謀略之神的神性吸收完之後，已經是他上一次與謀略之神大戰的三個月之後。在這三個月之中，他就潛藏與卡加斯山脈之中，默默地吸收謀略之神的神性。而卡嘉莉，卻率領著大獲全勝的班尼迪克等人一路向著古德王國推進，直接佔領了古德王國的半邊江山。

“卡嘉莉，停止繼續侵略古德王國，收兵固守就可以了”

黎明在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卡嘉莉收手。

現在，他已經達到了封神的境界，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拿得出手的神職罷了。以他吸收自謀略之神的神性，已經足以他凝聚神格水晶。雖然如果神性與神職不相容的話，會導致原本的神性無法提升，只能夠透過神職重新凝聚出與神職相符合的神性，但是那並不緊要。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以他的心靈之光的強大，自然能夠凝聚出適合的神性甚至是藉助聚集的神力凝結出更加強大的神性。

因為這一個緣故，黎明暫時還不想與謀略之神進行全面的戰爭。他相信，在暫時失利的情況之下，謀略之神能夠忍下這一口氣，並且不將這種有損自身的神格的事情上報自己的主神。但是如果在信仰源不保的情況之下，他肯定會向自己的主神求助。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只是依靠一個虛幻的主神去嚇唬謀略之神的他必然會十分的被動，甚至是被消滅。

所以，黎明認為適當的放鬆對謀略之神的壓迫，給予他扳回敗局的希望是非常的必要的。逼得太緊，只會是他自己吃虧。

“我明白了”

卡嘉莉在收到黎明的意念之後，立即欣喜而肯定地恢復道。

然後，下一秒，黎明便透過“真愛魔戒”的力量使用“如影隨形”技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本——”

卡嘉莉驚喜地抱著黎明，一臉的幸福。雖然在上一次黎明與謀略之神大戰之後她就獲得黎明的意念通知瞭解到黎明並沒有任何事情，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去吸收謀略之神的身形罷了，但是長達3個月的相別，還是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牽掛以及擔憂。

“呵呵……”

黎明只是笑著用力擁抱著卡嘉莉，將頭深深地埋在卡嘉莉的秀髮之中。雖然對於沉溺於謀略之神的神性的恢弘的他來說，3個月的時間只是一眨眼就過去了，但是卡嘉莉的心情卻讓他很是感動。

於是，兩人就那麼靜靜地擁抱著，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不需要言語，只是兩個人心靈上的聯絡，就讓他們彼此心意相通，明白對方的意思。那種同心同體的感覺，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良久，黎明放開卡嘉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莉莉，我是來帶你回去的。這裡的事情，就轉交給班尼迪克去處理就行了。我相信，以他的能力，應該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

“咦？可是，如果遇到神靈的化身要怎麼辦？”

卡嘉莉有些驚訝舉起手捂著嘴反問道，不明白黎明為什麼突然提出這種要求。

黎明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他不會出手的身為神靈，不管是真身還是化身，他都不能夠直接出手擊殺普通的軍團戰士。也許一兩個戰士還沒有什麼，但是如果是大量的軍團戰士被神靈殺死的話，那詛咒會強大到能夠汙染他的神格，讓他神力下跌。所以，如果謀略之神想要收回古德王國的失地的話，他也只會發動教會的守護軍團干預，而不會自己親自出手——”

事實上，不僅僅是謀略之神，黎明現在也同樣遭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以前他還沒有凝聚神格水晶的時候，倒是無謂於大肆地屠殺普通的戰士，但是現在在已經達到了凝聚神格水晶的境界之後，那些死亡的戰士所發出的詛咒，便足以讓他體內那些神力水晶砂被汙染，成為他凝聚神格水晶的障礙。

卡嘉莉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黃金劍的劍鞘，然後鬆開手來輕鬆的笑了出來，道：“我明白了”

事實上，對於她來說，回去建設亞瑟領要比率領大軍征戰古德王國更有吸引力。只不過，為了她與黎明的理想，她強自按捺自己心中的強烈意願，率領大軍征戰古德王國。

“那好，你讓傳令兵下令讓班尼迪克他們過來集合——”

黎明看見卡嘉莉同意之後，立即向卡嘉莉說道。

……幾天之後，在古德王國各地的班尼迪克、伊思凡特、阿莫塔克等人都各自騎乘飛行魔獸或者直接運用自身的力量飛了過來。

“參見殿下，參見……亞瑟伯爵？”

一見面，阿莫塔克等人便怔怔地看向黎明，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才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力量又變得更加強大了不，不僅僅是力量，應該說是已經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的感覺難道是……

阿莫塔克等人心中的念頭直轉。他們這一群人，在黎明從古德王國返回特蘭斯之後就已經與黎明有接觸，更是在角鬥場上見識過黎明出手。那個時候，黎明還只不過是一個強者，雖然有著奇怪的力量，卻並不是很強大。至少，當時只要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願意出手，黎明都避免不了死亡的結局。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那一個他們能夠掌握其生死的小子飛速地成長，並且很快就達到了他們需要仰望的高度。

而現在，阿莫塔克他們已經無法確切地感應黎明的實力。黎明只是在他們面前站立著，他們卻感覺到有一股沉重如同大地、浩瀚如大海、高遠如天空一般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們禁不住想要趴伏在地上，向那偉大的存在而致以敬畏之情。

黎明看著一臉敬畏地看著自己的眾人，卻並不在意。此時此刻，阿莫塔克等人在他的眼中已經如同螻蟻沒有什麼差別，無論他們對自己懷有什麼樣的心情，都不再重要。

“對古德王國的征戰必須得停止一段時間，在我和卡嘉莉離開之後，由班尼迪克接替卡嘉莉的統帥之位，你們必須齊心合力以抵擋古德王國的反噬。必要時，我允許你們退回特蘭斯王國，但是人一定要帶走——”

“是，亞瑟伯爵”

班尼迪克等人大聲應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在見識過黎明黎明那強大的力量之後，他們毫不懷疑以黎明的強大要毀滅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費力。然而，相對的，跟隨黎明這樣的強大存在，即便是要與謀略之神這樣的神靈敵對，他們也沒有畏懼的感覺。

畢竟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那一晚他們所遭遇的謀略之神的化身在與黎明離去之後，黎明最後回來了，而謀略之神的化身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嗯，”黎明看著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像是寵物貓一樣躬身應是的班尼迪克以及七大家族的族長，揮了揮手繼續說道，“還有，讓你們家族的人將你們家族所珍藏的一切典籍給我送到亞瑟領，我有需要”

“是的，亞瑟伯爵”

班尼迪克等人再次大聲應是。

“呵呵……”

黎明與卡嘉莉相視一笑，然後牽著手一閃之下便消失了。

良久，伊思凡特看著黎明與卡嘉莉消失的位置喃喃地說道：“他們走了——”

“確實走了”

阿莫塔克也呆滯地說道。雖然他們都知道無論是黎明還是卡嘉莉都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但是他們卻完全失去了對黎明與卡嘉莉兩人的氣息的感應。也就是說，在那一眨眼之間，黎明與卡嘉莉已經離開了他們所能夠感應的範圍。

“你說，亞瑟伯爵需要我們各自家族所珍藏的典籍幹什麼呢？”

班尼特皺眉說著。雖然他不敢違抗黎明的命令，但是要讓他將他們家族所珍藏的典籍交出來，他還是感覺到很肉疼。

那些東西，可是包括了他們家族傳承了幾千年的鬥技以及鬥氣秘籍、還有收集來的各種知識的書籍，是比金銀珠寶還要寶貴的財富啊只要能夠保證這些東西不遺失，那麼就算他們家族一時遭受到打擊而衰落，也仍舊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可是，就這麼交出去了——

“一個問題，與家族的興亡相比較，那些典籍更重要嗎？”

班尼迪克只是冷硬地說了一句話，就將班內特等人的不滿給塞了回去。

——是啊，與家族的興亡相比較起來，那些死物一點都不重要要是激怒了本傑明?亞瑟，說不定第二天我們家族就已經成為歷史了

想通了這一點，伊思凡特等人也就沒有什麼不滿了。畢竟他們從黎明手上得到的已經太多太多，多到讓他們家族邁入了一個從來都沒有過的興盛階段。如果他們還不懂得回報，那可就真的是白痴了。

不過，班尼迪克等人不知道的是，黎明要這些典籍，並不是要謀奪他們家族傳承的根基，而是想要藉此來提升自身的神性。

在吸收謀略之神的神性的時候，黎明就已經發現，謀略之神對於戰爭的理解和掌握其實有七層是來自於他幾千年來所收集到的眾多信徒的意念。透過這些意念，謀略之神可以以此作為參照，然後利用自身的神力去試驗，使用自己的神格去推演，以確定從他的信徒的意念之中獲得的資訊是否正確。如果正確，謀略之神就會將這些資訊融入自己神性之中，讓自己的戰爭神性更加完美。

對於神靈來說，他們的神性越完美，他們對於世界本源的感應也就越強烈，神格的提升也就越容易。這也就導致了，存在時間越久的神靈的神格就越強大，在擁有同樣神力的情況之下也能夠壓制甚至是擊敗低階神格的神靈。

黎明之所以要八大家族的典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吸收裡面的知識。畢竟這些書籍都是他們家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典籍，包含了人們幾千年以來的對主物質世界的認知。這些認知，也許只是現象，又或者只是低階的原理，就如同數學的1+1一樣。

可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就是這如同數學一樣的基礎，卻能夠讓黎明節省大量的時間，不需要自己去一點一點的感悟，只需要拿過來驗證並且收歸於自己的知識庫之中，就能夠藉此去接觸更高階的法則，掌握真正屬於自己的法則力量。

對於還沒有凝聚神格封神，無法感受眾生的意念的黎明來說，這是最有效提升自身的神性的方式。無論是什麼樣的知識，只要是符合主物質世界的各種現象和原理的，那麼就能夠成為他所擁有的神性的構造的一部分。然後，憑藉這些知識，黎明又能夠透過自身的心靈之光去感悟以及推演更高階的法則。

換句話來說，只要黎明吸收的知識足夠多，甚至將主物質世界所有的書籍所記載的知識都吸收到自己的神性之中，他就相當於獲得了幾千年的時間，憑空地減少了封神的難度。

而且，憑藉自身的神性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知識庫之後，黎明在封神之後也就有了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以此來強大自己的教會之中的神職人員以及屬於自己的勢力。

神不是無所不能的，但是神卻必須能夠做到大多數人類所不能夠做到的事情。如果那些信徒在向神靈祈禱的時候發現神靈一問三不知，那麼他們又怎麼可能堅定地去信仰那一個神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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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吸收掉謀略之神的神性之後，黎明已經獲得了謀略之神的少部分關於戰爭神性的認知，如果在能夠吸收掉特蘭斯王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知識的話，他覺得自己的神性應該已經能夠壯大到凝結神格水晶的強度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