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9章 露布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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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知信帶傷來到盧瑟等人身前時,5萬禁軍折損3萬的訊息還是讓盧瑟他們大為吃驚。

“就算是一群豬,5萬頭豬居然也被別人不足2萬人殺成這副屌樣!”折惟忠素來對京城這些看門狗沒有好感,要不是天武軍的都指揮使趙允讓在場,要不是自己也是天武軍的指揮使,更難聽的話他都能罵出口。

楊知信作為殿前司都指揮使,帶著兩知禁軍前來增援,原本在明眼人眼中這是來摘桃子的,沒想到桃子沒摘到,折損了3萬多人。

要不是天武軍及時趕到,或許楊知信和5萬麾下全軍覆沒了。

楊文廣看了一眼盧瑟,見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有些擔心。

不光是他,趙允讓和陳吉祥也在擔心,若是盧瑟此刻發難,楊知信討不到任何好處。

5萬禁軍尚且不能拿盧瑟怎樣,現在不足2萬人,若是盧瑟,先斬後奏,這裡除了陳吉祥外,誰也沒有資格勸阻的。

“先帶楊將軍下去休息吧。”盧瑟一反常態,揮了揮手道。

直到楊知信為人抬了下去,趙允讓等人才堪堪松了口氣。

“老趙你什麼意思?你擔心我會不小心殺了楊知信?他只是奉命來摘桃子,要不是他自己想要來,這次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傷,官家那邊估計也不好交代吧!”盧瑟白了一眼趙允讓,“還有你老楊,從剛才就一直給我使眼色,你以為我看不見嗎?”

隨後盧瑟看向一旁的折惟忠,“你也是,脾氣怎麼那麼暴呢?楊知信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上司,當心以後賞賜給你穿小鞋!”

“誰呀?誰敢給我老著穿小鞋?”折惟忠一把扯下頭上的頭皮,丟在地上,勐的踩了幾腳,“娘的,這髒東西老子帶了一天一夜,終於扯下來了,老子得去好好洗個澡,渾身都散發著臭氣!”

“這次老折幹的不錯,東西拿來吧。”尤瑟伸手看向陳吉祥,“別摳摳縮縮的,既然官家讓你來宣讀,聖旨肯定在你身上,錢五郎都給我說了,我倒不是很在意這個節度使,不過我這些兄弟怎麼都要有個安排。所以說我和官家的約定是5年後奪取燕雲十六洲,今日奪下析津府,也算是提前拿了點利息。”

是啊,老子們今天把析津府拿下了。

燕雲十六洲啊,析津府就是燕京,就是唐朝的幽州。

“老趙,露布報捷準備好了嗎?”盧瑟看上一旁的趙允讓,後者點了點頭,“既然都準備好了,多派幾組人馬,八百裡加急,向京城報捷吧!”

很快一人三馬,一隊15人的小隊,舉著露布,每過一府一縣,均要報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盧瑟為幽州節度史…燕國公…欽此謝恩!”陳吉祥開始宣讀聖旨,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聖旨上的內容嚇到了。

官家真是給力,奪取幽州,不僅如願拿了個幽州節度使從二品的官位,直接給他封了個燕國公。

九歲的燕國公,別說大宋開國以來了,歷朝歷代都沒有過先例。

“行了,先到這裡了,一天一夜趕路,有些累了。”盧瑟興致不高的打著哈欠離開。

“別人要是分了這麼高的官職,肯定睡不著,這小子腦迴路是怎麼長的?”折惟忠雖然不知道腦迴路的含義,老是聽盧瑟提及,也學了一嘴。

“所以人家9歲得了燕國公,我們20多歲還只是一個虛構一個指揮使!”楊文廣這話雖然有些酸,但都知道他在開玩笑,只是折惟忠氣不打一處來,“是你20多歲,老子可快40了!好小子,在這等著我呢!你想說老子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唄!”

兩人頓時鬧作一團,趙允讓站在旁邊吃瓜,心裡此時也是無比震撼。

他想起第1次遇到盧瑟的場景,盧瑟給他說的那番話,“原先的歷史你是有兒子可以繼承大統的,但是現在我來了,這個機會就很渺茫了。我會用盡自己一切的能力守護這個大宋!當然老趙你不用擔心,你將來是一個多子多孫的人!起碼有三十幾個兒子,無數個女兒!”

遼國南京析津府,大中祥符4年春,幽州節度使燕國公盧瑟帶領虎翼水軍,天武軍所屬,歷時一日,攻下析津府,更名幽州府。

陳吉祥來到盧瑟的房中,“那封密詔你準備什麼時候宣讀?”

“什麼密詔?我不懂你的意思。”盧瑟靜靜的看著陳吉祥。

“此刻只有我們兩人,官家讓我帶話給你,若是你能成功奪取析津府,你可以就地宣讀密詔。”陳吉祥說完盯著盧瑟。

“可我沒打算要這個王啊!”盧瑟翹著二郎腿看上好基友,“我要是看中這個位置,那我會失去更多的,反正我也要將我爹送走,到時候官家怪罪起來,連同這個節度使和燕國公,都會被他一擼到底,多一個範陽郡王又有何意義呢?”

陳吉祥嘆了口氣,“那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老爹,雖然他做的有些出格,救援王相公和寇相公他們,對盧斌的所作所為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在我來的時候,幾位相公都找我說起過,他們很擔心你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你不會要做出弒父的決定吧?”

“好歹他也是生我養我的,縱使他在官迷,我也不可能下得去那個手。只是他觸及了我的底線,繼續讓他留在朝堂,萬一受到那些有心之人的蠱惑,對這個大宋來說並不是好事,與其讓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埋在朝堂裡,不如就讓我一勞永益的處置了吧。”盧瑟說的很輕鬆,陳吉祥聽得頭皮發麻。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那是官家親自破閣,擢升的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你說處置就處置了嗎?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陳吉祥無比焦急。

“老陳,我知道你是一心為我好,但是這是我的家事,也怪我不好,為什麼要做那麼多出頭的事情,弄得官家沒法給我升官,只能給我爹爹升官,其實他有什麼本事呢?做到九品主簿已經是極限了!太多的權力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這是哪一天讓他真的如願進了政事堂,那才是大宋最為黑暗的時候。”絲毫不避諱的在陳吉祥面前數落自己的父親,“他要只是貪戀權貴也就罷了,他既然可以罔顧翁翁的安危,他都做了初一我為什麼不能做十五呢?我自然不會殺他,只不過送他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中原了!或許那樣一個地方更加適合他!”

“至於王大娘子那邊,我自然會給他一個說法。”盧瑟想起了王氏,好歹盧斌也做了一件好事,給了王氏一個念想,自從有了盧嫣然,王氏比以前心情好多了,到底有了自己的子嗣,生兒生女都一樣,只要是從自己身上落下來的肉,就沒有什麼不珍惜的。

陳吉祥還想再勸幾句,盧瑟抬手壓了壓,“別勸了,老陳,心意已決。之後我去一趟泉州,回來我就要閉關修煉,或許很短,或許很長,你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我的,千萬不要在夢中想我喲!”

陳吉祥從盧瑟的房間退出,心情有些沉重。

不知道盧瑟所提及的閉關修煉是指的什麼?

他擔心盧瑟會向他所知道的那些喜歡嗑藥的修煉者一樣。

過量的服食丹藥是會致命的。

官家也有服食丹藥的習慣,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少了很多。

盧瑟靠在床榻上,開始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他絞盡腦汁都回想不起自己小娘的容貌,似乎這個女人從他的記憶中被抹除了一樣。

“咄咄咄”敲門聲傳來,蕭撻裡走進房間。

“怎麼沒有回自己的家看看嗎?”盧瑟起身看向蕭撻裡,“我聽你爹說起你們蕭家在析津府有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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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他們去哪裡了?你們之後談了什麼呢?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對對他們?”蕭撻裡一下子問了很多問題。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盧瑟靜靜的看著蕭撻裡,“我們攻破析津府的時候,你爹已經不在這裡了。有人說他前往雄州一帶了!”

“我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雄州?”蕭撻裡似乎反應過來,盯著盧瑟道,“是你讓他去的是不是?”

“你爹是個聰明人,想要帶著麾下投降大宋,就需要籌碼,雄州那件事情就是他的投名狀。”盧瑟起身走向蕭撻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雄州那邊的亂民,很快就會解決。”

雖然盧瑟的寬慰起了作用,但是蕭撻裡的內心還是有顆石頭懸在那裡。

折惟忠的功勞,盧瑟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到輜重損壞析津府的城牆,從天津城帶來的民夫,只是用水泥加固了一下城牆。

至於城內的那些遼國貴族,早就被大宋軍隊聚集起來,那些財物全都分給了城內的漢人。

一些冥頑不靈的漢人,受到舉報,和那些遼國貴族關押在一起。

盧瑟他們手上有這麼一批人,就算臨潢府現在調兵遣將也要掂量掂量。

“這些人要怎麼處置?”趙允讓來找盧瑟詢問。

“讓他們自己寫信回去要贖金。”

“那要多少贖金為好呢?”

“讓他們自己給自己估價,若是太便宜了就直接砍掉,反正就是多多益善。”

趙允讓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對盧瑟這種敲詐勒索的手段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至於那些遼國貴族,得知宋人的處置後,紛紛報價,同時清理寫信送往臨潢府。

析津府的財產,那些是繳獲,是大宋的財產了,贖金不算在其內。

無論是哪國的貴族,都有藏錢的習慣。

有人舉報別人府中藏錢的時候,盧瑟就舉一反三的,讓人從那些貴族的庭院中起出無數的錢罐子。

作為名義上的幽州節度使,儘快安撫民心的辦法,就是發錢發糧,那些從貴族府中取出的銅錢,全部運回京城不現實,倒不如拉攏下人心。

聽說新來的劫數是在城內4個城門發放錢糧的訊息,那些漢人代表和皇城司的密諜,都加入到宣傳隊伍中。

作為幽州節度使,范仲淹搖身一變成為幽州府代理知州,曹倚則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天津府代理知府。

以曹家的能力想要給曹倚運作更高的官職,想必也不是很困難。

盧瑟之所以將天金斧交給曹倚,並不是想要討好曹家,曹倚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盧瑟都是看在眼裡的。

范仲淹還推卻了一下,覺得自己無法勝任代理知州的職務。

“本官覺得你合適就是合適,如果你再推脫的話,就是在打本官的臉,難不成你覺得官家給我封這個節度使也是名不符實嗎?”盧瑟以此相逼,范仲淹不得不接下這個重任。

之前盧瑟就從陳吉祥那裡得知了,范仲淹此次會試考得不太理想,所以說榜上有名,但是名次很靠後想要以此名次獲得高官,短時間內不太現實。

就算他老師夏竦貴為計相,也是無濟於事。

報捷的騎兵一路沿途經過天津府,信安軍,霸州,南下瀛洲,深州,冀州,貝州,博州,最後來到大名府。

“哪裡來的騎兵?”大明府城樓上的軍卒忐忑的看下去,“啟稟將軍,是露布報捷!聽那些人說大宋奪取析津府!”

“什麼?快快將那些兄弟迎進來!快去啊!多準備些乾糧和茶水!”大名府守將連忙命令道,整個大明湖語早就歡聲笑語。

這些騎兵得的是死命令,稍作休息,吃了些乾糧,換了幾匹馬即刻上路。

馬隊繼續南下進入衛州,封丘門,最後進入汴京。

來到景龍門前,皇城上的人還沒有出言問詢,那些騎兵全都摔倒在地。

很快景龍門開啟,一隊禁軍從門裡出來,當那些虛弱的騎兵將來意說清楚,隨即虛脫的昏了過去。

那些禁軍原本以為是在說笑,宋遼對峙了這麼多年,居然打下了析津府,那可是遼人的南邊門戶。

當看到那塊露布上的捷報,眾人不澹定了。

幾名禁軍連忙扛起那報捷的騎兵,衝進景龍門中。

此時的趙恆正在李皇后的寢宮中用餐。

宮外的內侍連忙稟報。

“沒看到我正和皇后吃飯呢?何事啊?”趙恆有些不悅,放下碗快走出寢宮。

門外跪著幾名禁軍,身旁還躺著一人。

“啟稟陛下,這是從幽州府報捷的兄弟,只是脫力了!”那名禁軍統領將手下帶來的露布報捷呈給趙恆。

趙恆的手都在抖了,析津府被打下來了,嘴裡不住的喃喃道,“那個臭小子!那個臭小子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列祖列宗在上,朕終於見到幽州城迴歸了!那是大宋的幽州城!快點讓宰輔們進宮!”

當王旦和寇準一路趕到偏殿的時候,那些禁軍正展示著那塊露布上的捷報。

曹韋站在一旁激動不已,因為在露布上題到了他的兒子,曹倚的名字。

“曹卿生了個好兒子!”趙恆不吝讚賞,“就讓他先代管著天津府!”

“臣惶恐謝恩!”曹韋那頭就拜。

“起來吧!”趙恆心情大好,“之前還有人在操場上抨擊著,正看楊知信也是白白前往,不過也是奇怪,為何露布上沒有提到楊知信他們?”

曹韋和幾位宰輔古怪的看向趙恆。

“怎麼朕哪裡說錯了嗎?”趙恆忽然恍然大悟,“你們是以為這都是盧瑟做的好事?他知道楊知信帶著禁軍過去是摘桃子的,所以故意沒有將楊知信他們寫在捷報上?”

“啟稟官家那名送捷報的兄弟已經醒過來了,在店外等候。”一名禁軍進到偏殿稟告到。

“快點讓他進來!”趙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瞭解幽州城的情況。

“免禮,你照直說就是!”趙恆盯著那名騎兵,“難道是楊知信和他的5萬禁軍還沒抵達天津港嗎?”

“楊大人是隨著虎翼水軍劉指揮使一同抵達天津港的。”這名騎兵也算實誠。

“那為何這捷報上沒有提及楊知信的人?”趙恆有些不滿了,就算心裡在想為盧瑟開脫,事實擺在那裡。

“因為,因為楊大人帶著五萬禁軍在幽州城南門處遭遇兩萬遼國潰兵,死傷3萬餘,盧大人想著不要將此事告知各位添堵。”這報捷士兵也是真的實誠,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趙恆黑著臉,讓人送他下去休息。

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

“曹卿如何看待此事?”趙恆看向一旁的曹韋。

“微臣說句大不敬的話,除了天武軍和捧日軍外,其他那些禁軍在邊軍看來都是京城的看門狗!”曹韋此話一出口,包括門口站著的和殿內舉著捷報的禁軍臉上都閃過一絲羞愧。

趙恆愣住了,他沒想到這話是從三衙長官曹韋的嘴中說出來的。

“當真如此不堪嗎?”趙恆喃喃自語道。

“啟稟陛下,不是不堪,而是缺乏訓練,那些久經沙場的邊軍比較確實是有所差距!”曹韋身旁的曹利用連忙解釋道,“只是也不該死傷這麼多,就算是5萬頭豬,堆也能堆死那2萬潰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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