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人皮上留下的沒頭沒尾的資訊讓白蛇苦惱了一會兒。
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
他向來不會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因為缺少資訊,哪怕他再怎麼推測,也得不出真相。
那還瞎想什麼。
只要找到剩餘的六道魔人忍具,真相自然會大白。
哪怕找不到也沒關係,只要他不自找麻煩,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沒人能害到他。
咚咚咚。
鐵門被敲響,而且敲的很急。
這三更半夜的,誰這麼沒禮貌。
夜希右眼周的血管爆起,看到了門外的飛段。
嘎吱,精神觸手拉開鐵門。
見門自動開啟,飛段睜大眼睛,好奇的把腦袋伸進來,探頭探腦的打量著。
“邪神大人,你在嗎?”
“有事?”書房裡傳來夜希的聲音。
飛段順著聲音走到書房門口,推開房門。
“邪神大人,這個村子太無聊了,我以後想跟在你的身邊侍奉你。”飛段開口就報怨道。
夜希瞥了飛段一眼,感覺他奇奇怪怪的。
一個死人還有啥好侍奉的。
她都不需要別人端茶送水了,飛段還能幹什麼。
幫忙擦屍體嗎?
“理由?”
“我已經在雨隱村為您收集到了一千多名信徒。”
飛段挺胸抬頭,自豪道:“我認為我是一個足夠優秀的信徒。”
優秀的信徒跟在神的身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很好,既然你的傳教能力如此優秀,那為何不繼續留在這裡為我傳教呢?”
“因為這裡無聊。”
飛段又把話給繞了回來。
夜希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一樣,半天沒說出來話。
飛段和邁特凱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型別。
根本聽不懂人話的那種。
“把你帶在身邊,你能為我做什麼?”
“侍奉你。”
“具體點。”
“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你就留在這裡為我傳教吧。”
飛段張著嘴看著夜希,一副委屈又不解的模樣。
突然,他眼睛咕嚕一轉,眼中放光。
“邪神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為邪神立過功,也為邪神流過血,邪神大人不可能拒絕他。
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了他的回答上。
邪神大人的問題不僅僅是問題,那是一個考驗。
邪神大人需要的不是一個一板一眼的服從命令的傀儡信徒。
邪神大人要的是一個有自主想法,知道該如何為自己效勞的信徒!
他一步三個臺階的跑到了樓上,到了小南的房間外。
他拿手哐哐的砸著門,大喊大叫道:“阿姨!阿姨!快出來,我找你有事!”
小南才剛出臥室,還沒來得及開門,飛段就已經破門而入。
一看是飛段,小南兩眼一黑,感覺腦袋發昏。
她冷著一張臉,問道:“你又闖什麼禍了?”
發白的紙張開始在房間裡飄來飄去。
飛段腦袋往後一縮,顯然是對小南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他在雨隱村橫行無忌,連佩恩都不怕,唯獨對小南抱有難以抹消的恐懼。
被紙淹沒,一動不動的被晾個兩三天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我可從來沒有闖過禍,反倒一直在為別人解決麻煩。”
“是嗎?”小南一口牙咬得嘎吱嘎吱的。
上次一個老漢的馬桶堵了,飛段嚷嚷著信徒的事就是他的事,就跑去通馬桶。
過程怎樣她不清楚,只知道最後飛段用起爆符把下水道炸了,糞噴的滿屋子都是,刷都刷不掉。
老漢表面笑嘻嘻,等飛段走後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最可氣的是,經過調查,那馬桶之所以會堵,是因為那老漢吃了飛段串門時送來的飯菜,硬是把馬桶拉堵了。
看著已經開始往他身上貼的紙張,飛段下意識的掉頭就想跑。
但一想到這次是為邪神大人幫忙,飛段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我身負邪神大人的旨意,來詢問你幾個問題。”
“邪...重樽啊,那好吧,你要問什麼?”小南蹙起眉頭。
飛段便立刻詢問起了白蛇這段日子做了什麼事,以及之後的行程。
“這些事他為何不自己告訴你?”小南疑惑道。
“這是考驗。”飛段嚴肅地說道。
小南相信飛段不會在涉及重樽的事情上撒謊,無奈的忍著睏意,講述了起來。
飛段得知了三條線索。
一個即將建立的雨隱大學。
一個是,如果卡卡西發現了雨隱村的秘密,就要將其留住。
最後一個就是,白蛇殺死了巖目商會的商人,並向雨忍打聽了巖目商會何時會來雨隱的情報。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前兩個線索聽著就無聊又沒意思,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關鍵的就是最後一個。
飛段眼睛一亮,“邪神大人果然是在考驗我!”
“等等,你說果然?”小南抬手想攔下飛段。
然而飛段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小南散成紙張,一半飄向窗外,一半飄到白蛇住所的門口。
“出了什麼事?”夜希看到紙張後立刻問道。
“飛段說你給了他一個考驗,真的有這回事麼?”小南緊張的問道。
啊?考驗?
夜希怔了一下,隨即想起飛段臨走前說的話。
噢,多半是把她拒絕的理由當成考驗了吧。
然而信徒的多少,她並不在乎。
“是的,給他點事做,也省得他發洩不完精力。”夜希承認道。
確認飛段真的不是在擅自行動後,小南才放下心,召回了紙張。
飛段衝出大樓後,直奔一家忍具店,打破窗戶鑽進去後,來回打量,相中了一柄戰鐮。
將戰鐮掛在腰間後,他馬不停蹄的跑出了雨隱。
在雨隱的城牆外,在道路旁的兩排路燈上,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掛在路燈上的屍體。
這愈發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跑到在土之國到雨之國之間唯一一條平坦的路上等待著。
商人都是坐馬車的,而那破馬車,走不得顛簸的道路,磕磕碰碰就會散架。
因此,巖目商會的人想來雨隱,就必須經過這條必經之路。
湯隱村的教友們總說他不動腦子,但實際上他機智的一批。
輕易察覺出邪神大人話中的真意,並在三個選項中選中了正確的選項。
其他人做得到嗎!?
黑暗中,飛段扛著鐮刀蹲在路邊的巨石上,鋒銳的鐮刃在月光映照下,顯得異常冰冷。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邊已經出現了餘暉。
他蹲在這塊巨巖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具雕塑。
長達數小時的等待,哪怕是正常人也會覺得煩躁。
可性情急躁的飛段卻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
看到定格在他臉上的虔誠表情,或許才能料到其中的原因。
……
上午,夜希出門來到了雨隱的天橋。
在這等了半小時後,巡邏隊的忍者從遠處緩緩走來。
骨杖敲擊著地面。
“巖目商會到了麼?”
被小南知會過的雨忍當即答道:“他們清晨就到了。”
“在哪裡?”
“城門外,過了升降橋的道路上,不過...”
他話沒說完,夜希就已經消失在了雨幕中。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順利多了。
商會在事發的第二天就抵達了雨隱,沒有浪費她時間。
此時估計已經被吊在路燈上的屍體嚇住,不敢入城了。
明白了雨隱的不好惹,這幫商人應該會變得好說話不少。
希望他們不屬於卡多那種有錢就把忍者當小丑的型別。
畢竟巖目商會是土之國數一數二的大商會,要是發生衝突影響了雨土兩國的和諧,那還是不利於現階段的發展的。
雨幕中有人影若隱若現,柺杖的敲擊聲一直延續到城門之外。
“那是什麼?裝飾?今天是雨之國的節日嗎?”
“不,那是...”
“啊——”
夜希站在出城的商人之間,聽著耳邊的議論和尖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飛段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鐮刀穿胸而過,血液在他身底溢位了一個圓形。
周圍的路燈上,掛滿了一具具死相悽慘的屍體。
血液一滴一滴的濺在地上,和雨水融為一體。
飛段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天空,一臉舒暢。
“啊~不愧是邪神大人,屍體的數量剛好可以掛滿每一盞路燈,真是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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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希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