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剮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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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眼下已經沒有外人了,是不是應該說了?”朱松看了看牢房之中僅剩的幾人,問道。

“王爺,根據我們錦衣衛查到的訊息來看,這些人有八成的可能出自山.東匹夫樓。”穆肅看了看那還在慘叫著的壯漢,“匹夫樓在江湖中可是個一流門派,當年萬歲起兵靖難之時,這匹夫樓的樓主還曾經幫過萬歲爺,是以在萬歲爺繼承大統之後,匹夫樓未曾被萬歲爺清洗。”

“照你這麼說,匹夫樓還是我大大明的功臣嘍?”朱松一挑眉毛,“那你們還懷疑這些人是匹夫樓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了。”穆肅還沒來得急說話,盧忠率先說道:“新一任的匹夫樓的樓主是老樓主的義子,相比起老樓主來,這位老樓主的義子可是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主兒。”

朱松有些奇怪地問道:“那什麼老樓主就沒有子女嗎?用得著一義子繼承匹夫樓?”

“王爺,您有所不知。”盧忠冷笑了一聲,道:“現任匹夫樓的樓主,是殺了老樓主和他的子女們,以鐵血手段登上了樓主之位!”

“嘿,還真是心狠手辣啊!”朱松摸了摸下巴,“不過,據本王所知,這些曾經幫助過萬歲的江湖門派,似乎都被賜予了一枚丹書鐵卷吧?一枚丹書鐵卷可以使一人獲罪之後而免罪,同時丹書鐵卷也會被收回,不知道匹夫樓的那一枚……”

“王爺,丹書鐵卷只適用於匹夫樓老樓主鄭氏一脈,只要不是其子嗣,縱然是義子亦不可用。”穆肅知道這一密辛,連忙為朱松結實了起來。

“哦!”朱松點點頭,道:“那這匹夫樓的現任樓主是個傻子嗎?不過是一個江湖門派罷了,如果查實確實是他們對本王動手的話,朝廷要滅了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

“王爺,小的此次前來就是審訊這些賊人的。”盧忠很老實地上前一步,道:“我們水滸門在齊魯之地算是有些勢力,對於匹夫樓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若是這黑衣賊人們小的不認識的話,自然有手段,讓這些傢伙們開口說實話。”

“哦?”朱松看了盧忠一眼,道:“冷月、寒星,你們倆可是六扇門的神捕,一個六扇門之外的人說能讓這賊人開口說實話,你們倆覺不覺得羞愧?”

朱松的話,讓冷月和寒星苦笑了起來,同時兩人心中也很是不服,或者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夠強過他們六扇門的刑訊手段。

“王爺,不是小的不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小的真的很想知道這位盧兄是如何讓他開口說實話的。”冷月很是不服地說道。

“這位公子應該是出身蜀中唐門吧?”盧忠接過了話茬,“在下知道,蜀中唐門暗器、毒可以說是冠絕天下,或許這兩樣東西對於刑訊有些幫助,可是畢竟有限。”

聽到有人讚美蜀中唐門,冷月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後面那兩句話讓他有點心頭火起啊!

“盧公子,你什麼意思?”冷月怒道。

“我水滸門脫身於水滸英雄,我水滸英雄之中有多人擅使短匕,短匕之道中,有一法名曰凌遲。”

說到這裡的時候,盧忠特意頓了頓,笑道:“這凌遲又名剮,不過是先斷其支體,乃抉其吭。後,我派中先祖將凌遲發展至‘千刀萬剮’,即處死人時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當然,這凌遲在施展之時,被施刑的人並不會死亡,而是處於一種極其清醒的狀態,直到最後一刀下完之後,被施刑之人才會死亡。不才,在下學藝不精,但單單這凌遲之法,派中無人可及。”

對於這個產生於五代十國,但是卻盛行於清朝之時的刑罰,朱松還是很感興趣的,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能動多少刀,保證被施刑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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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忠很是謙虛地咧了咧嘴,道:“不才,五百零六刀!”

“五百零六刀?”朱松眼睛猛然一亮,拍手道:“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就趕緊動手吧,本王還從未見過凌遲呢!”

“遵命,王爺!”盧忠恭敬地應了一聲,直接走到了冷月和寒星身側,道:“兩位公子,接下來的事情您就交給在下吧!”

“好,在下倒是要好好瞧瞧,你是如何施展這凌遲的!”冷月和寒星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從桌子旁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了他。

“謝兩位公子了!”盧忠向兩人行了一禮,隨後解開了自己的上衣,將上衣鋪在了一張長桌子上。

唰!

寬大的衣服鋪開在長桌上,便見那衣服的內襯上縫著一個造型奇特,長得有一尺多長,寬也近半尺的皮質袋子。

盧忠到時沒在乎眾人的好奇表情,直接掀開了那皮質袋子的上半截,頓時一把把形狀各異的刀具顯出了原形。

他娘地,這小子也是個人才了,這袋子竟然是一個刀具袋子,而且刀具齊全,怎麼看想怎麼專業!

“你,你這是準備做甚?”寒星看著刀具袋子中那一把把看起來造型奇特,卻無一不閃爍著寒芒的,不下五十柄的大小刀具,頗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怕是宮裡的那些頂級廚娘們,恐怕都沒有這麼齊全的小刀吧?

盧忠扭過頭對寒星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閃亮的小鋼牙,道:“公子,在下共有六十七把刀,全都是用特製的金屬打造而成,這些刀,每一把的用處都不一樣,有的用來割肉,有的用來剔骨,還有的用來剖腹、割顱……總之,如果今日那些賊人能夠配合地很好的話。相信韓王殿下與兩位公子是可以看到這一幕的!”

“裝腔作勢。”冷月冷笑,始終看盧忠不順眼。

盧忠也不看冷月,直接取出了一把不過兩寸左右,一邊鋒銳無比,另外一邊卻是滿布著鋸齒的小刀。

持著刀柄走到只剩下一條手臂的那位所謂白老大的身邊,盧忠笑眯眯地說道:“白老大是吧?既然你是匹夫樓的人,那應該是認得在下的吧?”

別看這小子長得挺敦厚的,且不論他修為如何,光憑著水滸門下一任掌門人的身份,大明江湖中人就沒誰不知道他的。

那獨臂壯漢扭頭看了盧忠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驚詫卻是躲不過盧忠的眼睛。

“好吧,好吧,算我白問了。”盧忠自討了個沒趣,只能晃了晃手中的刀,說道:“你不認識我,那你應該認識它吧?”

此刻,連臉都已經被冷月他們給揍得腫成豬頭的白老大,有氣無力得看了盧忠一眼,終於說道:“哼,不,不過是一把刀罷了,要,要殺要剮,直接,直接來就是了,老子,老子要是哼一聲,就不是白,白靜軒!”

“白靜軒,白老大啊!”盧忠眨巴了眨巴眼睛,人畜無害地笑了笑,隨後捏著那把小刀來到了白靜軒僅剩的一條手臂邊上。

“你說你不哼是吧?”盧忠一隻手抓住了白靜軒的手掌,漫不經心地拉直了白靜軒的大拇指,道:“儘管你是齊魯之人,不過應該是不曉得這是什麼吧?告訴你吧,這把刀叫做指刀,這個指可不是紙張的紙,而是手指的指!這指刀啊……”

噗!

正說到這裡的時候,盧忠突然之間下手,直接將那只小巧的指刀,從白靜軒的大拇指甲蓋正中給插了進去。

“啊!”白靜軒嘶聲慘叫了起來,少量殷虹色的鮮血從那只小刀插入的地方噴了出來,好在有這把指刀擋著,倒是沒噴個亂七八糟的。

“這指刀啊,插進去的時候毫無阻礙,也只會疼那麼一下下,可是這拔出來的時候呢?”盧忠臉上的表情很真摯,一邊為其講解著,一邊猛然往外一拔指刀。

呲!

一瞬間,就好像是噴泉一樣,那指刀的鋸齒直接帶出了一絲絲的血肉,連帶著鮮血也狂噴而出,如果不是盧忠身手矯健躲了過去的話,怕是得濺地他滿臉渾身都是。

“嗷!!”

這一下可真是鑽心地疼了,白靜軒這一聲慘叫幾乎是下意識地吼了出來,彷彿喊破了嗓子一般,狂叫著,不肯停歇下來。

在華夏吧,有一個成語叫做‘十指連心’,因為指尖真皮層中有豐富的感覺神經末梢,平時針扎一下都疼得要命,就更不要說遭受到這樣的攻擊了。

“白老大,白爺,光是這第一根手指你就已經這樣了,方才你的硬氣呢?哦,不對,不對,現在不應該叫你白靜軒了!叫你,嗯,叫你獨臂好了!”

盧忠晃晃悠悠地走了回來,一臉輕鬆寫意地說道:“獨臂啊,雖說你短了一條手臂,但還有十四根指頭哦,你想第一刀就這麼疼了,你還是識相一些,交代了吧?”

“切,還不是老一套!”站在朱松邊上的冷月撇撇嘴,“這跟夾棍有什麼區別?”

寒星倒是比冷月驚詫一些,可能是沒經歷過這樣的刑訊,嘴裡頭嘀嘀咕咕地說道:“這盧忠還是有些手段嘛,好血腥,好暴力,不過我喜歡!”

朱松抬頭看了這倆傢伙一眼,道:“你們倆別閒著,這刑訊室裡連個書吏都沒有,你們倆趕緊地磨墨記錄。”

兩人一愣神,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所有人都走了,書吏也跑了,這活計自然是羅落到了他們倆的手上。

得了,別想那麼多了,還是趕緊地幹活要緊。

盧忠幹起刑訊來倒是頗有一手,完全投入了進去,並沒有在意朱松他們在做什麼,而是直接捏住了白靜軒的左手食指,道:“來來來,咱們繼續方才還沒有完成的工作,還別說,你這手指真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這手指真白,真細啊,咱們……”

“噗!”

與之前一模一樣的一幕出現了,這邊還讚美著鮮血橫流,血肉橫飛,連帶著還有一道彷彿瀕死嚎叫的淒厲嘶吼。

“嘖嘖,獨臂……不不不,叫你獨臂大俠吧?已經兩根手指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沒跟手指咱都可以重複進行剛才的一幕,直到你手指裡的肉,全都被在下的指刀從手指裡撕扯出來。”

盧忠的表情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見多了各種刑訊手段的冷月和寒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這種話他們也常說,但是絕對做不到平淡如水。

“這傢伙不去六扇門真是可惜了。”朱松摸著下巴瞧著盧忠,那樣子像極了一個見到獵物的獵人。

“咱們接下來換腳趾頭如何?”盧忠嘗試著和白靜軒商量,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又是一刀扎進了白靜軒的手指頭。

噗!

鮮血直流,這一次白靜軒叫得更加悽慘了,他歪著腦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你,你不講,不講信用!不,不是腳趾嗎,為何……”

“哦,不好意思,在下手滑了,你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盧忠一臉的歉意,“什麼?你想說了?不不不,咱們還是再玩會吧,在下準備了好多見面禮,總得一件一件收吧?”

白靜軒明顯有些意動了,盧忠可倒好,直接不給人開口說話的機會。

“盧……”冷月這就要讓盧忠問他話,這個時候朱松卻是一把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王爺,這眼看就要問出來了,您為何要攔著我?”冷月很不解。

“現在去問,等於是咱們落了下風。”朱松搖了搖頭,“等到這傢伙主動交代的時候,才算是大事告成了。”

這兩個傢伙啊,光想著問了,卻不想想有些事情如果不佔據主動的話,根本就沒有審訊下去的必要。

“啊,你說什麼?”就在朱松和冷月交談的事後,盧忠這邊終於出結果了,關鍵十個人就受不了這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啊!

“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這個惡鬼!”白靜軒整個人抽搐著,嘶吼了起來,“我是匹夫樓執事長老,此次乃是奉了樓主之命,前來嘉定刺殺朱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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