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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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士子,咱們倆誰先開始?”朱松道。

“若是殿下不介意的話,就讓在下先來吧!”郭學儒拉了拉手中的一石弓,看向朱鬆手中緊握的競技反曲弓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好奇之色。

“好,那本王就讓你先來!”朱松揮了揮手中的弓,笑道:“你可要出全力啊,不要因為本王是親王就讓著本王!”

嘿,今日說好了是比試,既然是比試就絕對沒有放水的可能。

“殿下請放心,在下絕對會全力以赴,不會辜負殿下期望的!”

郭學儒應了一聲,嘴角勾起了一個相當自信的微笑,搭弓上箭,對準大概十七八丈,也就是五十米開外的箭靶就是一箭射了出去。

“篤!”

一聲輕響,纖長的箭矢正中靶心,尾部的白色箭羽甚至還在微微顫抖著。

朱松看到郭學儒的射藝,眼睛下意識地眯縫了起來,暗道:

“這小子真是好箭法啊!特麼地,誰說明初的時候那些士子盡是一些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腐儒?就這水準,就算是擱到奧運會上,都能拿前三名了!”

其實是朱松想岔了,既然這次是來找朱松晦氣的,人家方孝孺他們能找些個濫竽充數的人嗎?

那絕對都是在各自領域中擁有絕對頂尖能力的人,說白了,就是像郭學儒這樣的,也是專業射箭運動員了。

還沒等朱松第一波感慨完畢,那邊的郭學儒再一次連續發出了三箭,不愧是專業運動員,竟然箭箭都正中紅色靶心。

只見那四支長箭,排列地整整齊齊,就如同一個橫向排列的‘一’字一般,至少強迫症患者看著很是舒心。

“哈哈哈,不愧是長白侯的公子,頗有乃父之風啊!”

看到郭學儒的表現,齊泰第一個蹦出來叫好。

“是啊,長白侯爺有子如此,也當欣慰了!”方孝孺微微頷首,臉上也帶著笑容。

“這個郭學儒真是太厲害了,松叔父,松叔父不會輸了這一局吧?”

看到郭學儒那嫻熟無比的動作,朱徽煣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擔憂的神色。

“瞎說!”朱瞻基瞪了朱徽煣一眼,道:“以松伯伯的能力,就算那家夥再厲害也不是松伯伯的對手!”

“儘管我沒見過殿下其他六藝,但是單單只樂藝一項就讓人歎為觀止了,又何談其他?”

解禎期似乎是三個小家夥中最冷靜的那一個,“我相信殿下能夠贏他!”

且不說眾人對郭學儒的‘射藝’如何看,朱松卻是早就調整好了心態,暗道:

“據說參連就是讓箭矢在靶上一字排開,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到您了,殿下!”

郭學儒對於自己的表現很滿意,扭頭看著朱松吐出了這麼一句。

“如你所願!”朱松笑看了郭學儒一眼,信手拈上一隻長箭,拉動競技反曲弓的弓弦,抖手一鬆。

“咻!”

箭若閃電,追星趕月!

“篤!”

輕響聲起,正中靶心!

“嗯?”

自認為很瞭解朱松的方孝孺、齊泰等人,一雙雙牛眼瞪得老大,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一副活見鬼的樣子:“這真是韓王殿下嗎?”

如果說之前的《石頭記》、《白蛇傳》都是出自他人之手,真正作者並非韓王的話,那麼這‘射藝’之比,就是韓王的真實實力了,是做不得假的。

這簡直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這麼多年以來,韓王表現在外的就是一吃喝嫖.賭,打架滋事的紈絝子,不僅學業不過關,武藝更不要說了。

儘管‘射藝’被歸結到君子六藝之中,可終究與行伍有關。

一個早就已經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紈絝親王,隨手搭箭竟然就能夠將箭矢射在靶心正中。

這在方孝孺等人看來,就像是之前會懷疑他不能做出驚世之曲一樣,充滿了不可思議!

翰林院其他的官員,以及生活在應天府的其他才子、才女們,也明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得那麼驚訝。

因為君子六藝,射藝中的‘參連’,講究的是一個‘齊’字,而並非是射不射得中靶心,唯有四支箭矢能夠整齊地排成一排,才算是射藝小有成就。

當然了,不得不承認,就方才朱松那信手拈箭而起,彎弓拉弦的瀟灑勁頭,以及輕鬆隨意的態度,就著實讓一眾圍觀的人眼前一亮,與之前的郭學儒一比,高下立判!

“哼,還有餘下的三箭,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呢,誰曉得韓王方才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說出這話的,是與朱松有仇地耿家耿璇,此刻他冷著一張面容,儘管也在花棚下佔有一席之地,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表情,也只有方孝孺他們敢和他坐在一起了。

“呵呵,我與耿大人看法相同,當初手無縛雞之力的韓王,能夠在樂藝上有所成就,本就已經是驚世駭俗了,若是在射藝上還能勝過郭士子,那我只能說這天下間有天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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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呵呵笑著,臉上寫滿了譏諷。

“哼,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等一會松叔父贏了,看你們還這麼說不!”

朱徽煣距離兩人比較近,耳朵比動物還要靈敏,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出聲反駁了起來。

“呵呵!”方孝孺遠比黃子澄看得開,所以對於朱徽煣的話,他只是呵呵了兩句。

“呵呵?”朱徽煣嘀咕道:“松叔父說過,呵呵別人的人,活得連狗都不如!”

噗!

這回方孝孺憋不住了,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

朱松可不知道朱徽煣和方孝孺他們槓上了,就算知道了也懶得和他計較,他臉上帶著淡然地一笑,隨後左手擎弓,右手拈箭。

唰!

信手一拈,四根手指的夾縫緊緊地鎖住了三支長箭,隨後彎弓搭箭,動作看起來隨意自然!

包括方孝孺以及一些曾經有過行伍生涯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心說這位張狂的韓王要做什麼,想要來個三連發嗎?

三箭齊發甚至是五箭齊發的箭術高手,在這大明朝也不是沒有,至少喜在這皇帝的親衛之中就能夠揪出百十來個來,可是他們習練的乃是殺人之術,這箭矢射出,不一定能夠射到人,求得就是個十中其一。

那麼,問題來了。

射藝中地‘參連’,要求的是四箭並排成一字,而不是毫無準星地去射殺敵人,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三箭齊發,不是在作死嗎?

“難不成韓王想放棄這場射藝比鬥?”

這是在場絕大部分人的心聲。

“哼,以為自己是韓王就能夠為所欲為了?比不過就直接認輸好了,還三箭齊發,怎麼可能還能完成‘參連’?簡直是痴人說夢!”耿璇冷笑了起來,麵皮都有些猙獰了。

“我說你這人真是好生無恥,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松伯伯也做不到!”朱瞻基一臉冷色地盯著耿璇,道:“總是感覺自己有多怎麼怎麼樣,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我松伯伯打臉吧!”

堂堂的二品大員,皇帝的親姐夫,竟然被一個孩子如此嘲諷,耿璇當然大怒:“你……”

豈知,他話音未落,那靶邊便傳來了“篤篤篤”地三聲脆響!

三支長箭,尾翼尚在微微顫抖著,與先前的那一支長箭一起,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了‘一’字,一切塵埃落定!

嗡嗡嗡!

三支長箭的尾羽仍在微微顫抖著,清脆的箭頭入木的聲音,似乎還在眾人的耳畔迴盪。

在場的眾人全都傻了,一雙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那並排在靶心上成一字形的箭矢,嘴巴張的都能夠吞進他們自己的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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