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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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矇矇亮,清晨的初雨如約而至,絲絲的雨水落下,並未將這座寂靜的韓王府激起半分的波瀾。

半夜回到府中的朱松,還窩在牙床上打著輕鼾,朱瞻基還有朱徽煣這兩個小家夥,卻是已經早早地起了床,悄悄來到了朱松的房門外。

“宣哥,咱們這樣做會不會被松叔父打?”朱徽煣小手裡捏著一根細長的鵝毛,小臉有些糾結。

“怕啥?”朱瞻基道:“最多罵咱們一頓,再說了,洞房花燭夜,松伯伯可是晾了新嬸嬸一宿,咱們叫松伯伯起.床,這是調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朱徽煣看了朱瞻基一眼,不解地問道:“宣哥,什麼叫調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啊?”

“這個……”朱瞻基臉一紅,想起之前朱一閃的猥瑣樣子,便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對松伯伯好就是了!”

吱吖!

輕輕推開房門,朱徽煣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子,來到了朱松躺下的牙床前。

小家夥輕手輕腳地站上了牙床前的一個小高臺子,手中緊緊捏著的細鵝毛,慢慢掃向了朱松的鼻子。

正打著鼾的朱松,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直愣愣的瞪著朱徽煣看。

這讓朱徽煣嚇了一跳,身子驟然往後一躺,這就要摔在地上。

“小兔崽子,膽兒越來越肥了啊!”朱松伸出右手,一把將小家夥給拉住了,“說,這又是誰的鬼主意?”

朱松上輩子在保鏢行業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就算是在睡夢中,警惕性也高著呢。

朱徽煣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卻哪裡還有朱瞻基的身影,感情這小家夥見勢不妙,提前一步,溜了!

小家夥小臉紅通通地,嗖地一下就把鵝毛藏到了身後,搖著小腦袋道:“松叔父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嘿,小家夥還耍無賴,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朱松都給氣樂了,從小家夥背在後面的手上拽過了鵝毛,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被逮了個正著,朱徽煣沒辦法了,只能把聯合朱瞻基,要把朱松給叫醒的計劃給和盤托出。

當聽到小家夥口裡說出‘調和夫妻之間的關係’的時候,朱松頓時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新過門的媳婦沒有搞定呢。

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成親,朱松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想到自己連那個媳婦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朱松心裡頭這個彆扭啊,不過當他看向朱徽煣的時候,眼睛卻是驟然一亮,道:“徽煣啊!”

“嗯?”

看著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的朱松,朱徽煣本能地感覺到一股子冷意襲來,小身子不由得打起個寒戰。

“徽煣,你想不想每天都有好吃的?”朱松現在就是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要把朱徽煣拉近坑兒裡。

朱徽煣看了朱松好一會,然後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宣哥給我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松叔父,您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了!”

暈了,這還是朱徽煣嗎,這熊孩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心眼了?

揉了揉臉,朱松道:“徽煣,一會你去叔父的婚房找你那個新嬸嬸,就說膳房已經安排好了早膳,讓她們去用膳。”

“松叔父,您為何不自己去?”朱徽煣咬著手指,很不解。

“這個……叔父剛剛起床,還沒有收拾好呢,等叔父收拾好了,指不定就到什麼時候了!”朱松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

“哦,好的!”小家夥答應地很乾脆,直接從朱松的牙床上蹦了下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小家夥好像想起了什麼,扭頭對朱松說道:“松叔父,別忘了您之前答應我的,每天都要給我好吃的!”

你不是說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嗎,怎麼現在又開口要了?

朱松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語道:“以後誰再說這小子性子直,老子就跟誰急!”

……

就在朱徽煣剛剛離開這間屋子後不久,朱松把伺候的侍女打發出去,正背對著門口換衣服的時候,門口的方向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聽那輕靈的聲音,明顯是女子。

朱松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子,看都沒看來人地說道:“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本……”

“啊!”

突然,尖叫聲打破了屋子的限制,壓過了窗外‘沙沙’的雨聲,把朱松的耳朵震得生疼。

一名黑髮閃亮、面容清秀,身穿粉紅色襦裙的侍女,站在朱松臥室的入口處,正一臉驚懼地指著朱松,尖叫著。

“是你!”

朱松臉上也帶著明顯的驚訝之色,他搞不明白,這丫頭怎麼會出現在他韓王府,而且還是在他的臥室裡?

這侍女是誰?沒錯,正是徐妙錦的貼身侍女,香香。

既然嫁入了韓王府,縱然心底是如何地厭惡朱松,徐妙錦也只有認命的份。

所以今日一大早,徐妙錦就讓香香過來叫人了,畢竟兩人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彼此之間還是需要熟悉一下的。

這要是放在大街上,一對夫妻,郎君不認識娘子,娘子不認識郎君的,那到時候不是鬧了笑話嗎?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香香一臉驚懼地看著朱松,道:“這裡不是韓王殿下就寢的廂房嗎?你在這裡做甚子?”

“我……”朱松張張嘴,剛要說話。

誰知道那小丫頭卻筆直地衝了過來,直接把朱松手裡的東西拍掉,一把拉著他就往外走,同時嘴裡還說道:

“說起來咱們也是相識一場,這裡是韓王府內宅,不是你能進來的,還是快走吧,一會韓王府的侍衛發現了你,你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朱松一臉的懵.逼,心說,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深吸了一口氣,朱松一把掙開了小侍女的右手,道:“我記得你叫香香對吧,你拉著我做甚子,發什麼瘋啊?”

“你說什麼?我發瘋?”香香扭頭看著朱松,道:“你看看你,做什麼不好非要做賊,做賊也就罷了,竟然還偷到韓王府來了,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笨呢?”

“啊?”

聽到香香的話,朱松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昨夜從酒肆中回來之後,因為之前喝的酒,酒意上湧,所以朱松也就懶得脫掉身上的夜行服,直接合衣睡在了牙床上。

這不早晨起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夜行服,就被香香逮著了。

身上穿著夜行衣,手中拿著一些華麗的綢緞錦袍……就這樣的行為動作,想不被人當成竊賊都很難!

不過,說起來這丫頭還真是急公好義,只因為那日的巧遇,竟然就願意在這個滿布著侍衛的韓王府,幫自己這個‘賊’。

還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啊!

“行了,這裡很安全,先甭說我了,你怎麼到韓王府來了?”朱松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什麼安全不安全的,這韓王府裡到處都是侍衛,你還是趕緊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香香明眸一瞪,說道。

“躲?”

朱松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自己的府上為什麼要躲。

不過,當朱松再次看向香香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為了驗證這個可能,也為了報偷魚竿之仇,朱松打算逗逗這野蠻的小侍女。

“你方才都說了,整個韓王府都是侍衛,你想讓我往哪裡躲?”朱松眼珠子一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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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小臉糾結了半晌,最終銀牙輕咬道:“這樣吧,你先跟我來個地方,等找機會,我再帶你出韓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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