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環答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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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道?

簡單而言,道是道路的意思,想要到達某個地方,必須由某一條道路而行。

在宗教來說,道是道理、道德或者修行的方法。

然而各種宗教有各自的說法。

孔子說:“吾道一以貫之。”這是忠恕之道。

老子說:“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即生天地,運日月,養萬物之無形力曰道。

佛陀說:“十法界皆是道。”佛道、菩薩道、聲聞道、緣覺道、天道、人道、阿修羅道、鬼道、畜生道、地獄道。換句話說,善有善道,惡有惡道。

那“道”究竟是什麼?每個人會有自己的看法。

道是導人以正思,導人以正行,導人以正善,導人以修行,從而離苦得樂,才是正途。

道在日常行為做事之中可以求得,至於神通,即是異能,不論是人或是神或鬼,個人都有特殊的異能。

一切世間不論天地、人間所尊重的是德,是行,是人格,是智慧,而不是神秘異能。

崇拜神秘異術必定落入魔道,需要靠著自己的智慧去選擇,才能避免誤入歧途。

方仁提出的這個“道”的問題,不深不淺,答案可以說是見仁見智,每個人自有各自的見解。方仁料想面前這個小姑娘決計回答不上來。

小環顯出一臉的緊張,她從小在田地間、馬背上逃亡奔波中長大,從未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講話,只覺得四肢僵硬如同木偶,兩隻手只覺得多餘,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

她紅著一張臉,聽到方仁說話,小環轉過頭看向周雲飛,只見周雲飛一臉微笑,賭氣的想著:“周大哥怎麼這般的害我!讓人家下不來臺!”

方仁見小環半天回答不出來,得意催促道:“快說啊,什麼是道!”

小環更加窘迫,俏臉上紅的像是要透出血來。

旁邊的小珠子看著小環的神情,雙手在袖子裡搓來搓去,恨不能上去幫幫她。

周雲飛一手撫胸,按著自己的胸口,仍是一臉的微笑。

小環試探的問道:“周大哥,你的意思是我想說什麼說什麼嗎?”

周雲飛點點頭,眼神之中充滿了鼓勵。

小環見周雲飛信任自己,不斷地給自己打氣道:“我能做到!我能做到!”

小環轉過身來,環顧四周的人群,只覺得每個人的眼神如一把把刀子掃在身上,難受的很,但是她克服住這種不適,對方仁說道:“道啊,很簡單啊,道路的道,對吧?道路就是大家平常走的路啊。”

方仁見小環胡言亂語,腦袋向前一伸,如烏龜出殼一般,譏諷道:“道,是道路啊,哈哈哈!真虧得你能說出來,笑死我了。”

小環見到方仁的樣子,知道自己說的不對,心裡一陣不服氣,如蹦豆般一個字也不停息,一口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道就是平常心,平常心就是要有真實的心,不要疑慮心,不要有猜測心,該說什麼說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該吃什麼吃什麼,這就是平常心啊。”

小環一手指著方仁的鼻子,繼續道:“該懺悔的時候懺悔,該知足感恩的時候知足感恩,這也是平常心,所以平常心就是道。方仁和尚,你聽清楚了嗎?”

小環的一連串話語直把方仁驚住,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對佛會有這麼高深的認識,半天沒有講話。

周圍的百姓哪裡懂得這些個道理,只是他們見到石臺上的小姑娘嘴巴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而與她辯論的肥胖和尚半天沒有講話。

看情形,自然是小姑娘贏了。圍觀的百姓一齊叫好,小環高興的跳了起來。

半響,方仁才回過神來,反問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出家人不必修行,隨它去就是道?”

小環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如果一定要尋找道的話,道,就沒有了。”

方仁單掌拍地,順勢站了起來,大聲道:“小姑娘,你分明是在胡說!”

“哎呀!”小環一聲高喊,道:“方仁和尚,你這也是道,這就是你該狡辯的時候狡辯,該反對的時候反對,這就是道!”

眾人見小姑娘又讓對方和尚的啞口無言,叫好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方仁大聲道:“你們些窮酸根本不懂佛法,只會瞎起鬨,這不公平!”

眾人頓時靜下聲音,惱怒的看著方仁。

方仁知道自己說錯話,慌張的重複著最後一句:“這不公平!”

這時候,小珠子跑到小環的身旁,對方仁喊道:“怎麼不公平了?你是修行多年的大德高僧,小環只是一個鄉野小丫頭,有何不公!”

周圍的百姓皆道:“對啊!哪裡有不公平!我看小姑娘和你辯論,對她來說才是不公平!”

方仁大窘,此時他眼睛掃向人群,只盼望著那接應之人為他出頭,但是人群之中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方仁只覺得身處孤單,滿臉羞臊,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方大師上前道:“方仁,你問完小環一個問題,按照規矩,我們應該回問一個問題。公道自在人心,今天你已經輸了,我們也不為難你,放你下山,以後不要再來!滾吧!”

方仁以袖掩臉,慌慌張張的跌下石臺,撥開鬨笑他的人群,好幾次撞到牆上,跑出了寺院。

周雲飛滿意的看著小環,他也沒曾想到小環的悟性如此之高,心中起了栽培小環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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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方大師對百姓抱拳道:“各位鄉親父老,多謝大家明辨黑白,還了海瀾寺一個清白,在下謝過了!”他說完,領著眾僧向百姓行禮。

百姓們紛紛擺手,那個姓薛的老香客,高聲喊道:“我這輩子沒遇到過這個情形,這可是與話本裡的故事一模一樣啊,看來海瀾寺的和尚們來的好!哈哈哈!”眾人紛紛點頭。

眾僧攙扶著受傷的工匠師傅們進入到藥王殿中治傷。

玄苦、玄難與百姓們說道:“今天寺裡受傷的師兄弟們不少,鄉親們有沒有重病急病的急需醫治的?若是沒有,麻煩鄉親們明天再來,我們先給師兄弟們療傷。”

眾鄉親異口同聲道:“理應如此!”

日頭不知不覺的升到了頭頂,鄉親們這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家中還有不少事情,看完了熱鬧,各自散去回家。

眾僧攙扶著傷著來到藥王殿。

藥王殿正是一期工程中的建設項目,此時全部完工,投入使用。

殿中的安排,完全依照同明大師的意思,佈置的像極了一間正規的藥鋪,一排高高的藥櫃直通到屋頂,也虧得玄苦玄難輕功了得,尋常人哪能夠得著高處的藥材。

周雲飛此時與一眾傷者並排著躺在藥王殿的病床上,閉目養神。

他的腦海裡慢慢地回憶著先前的爭鬥,記憶如一幅幅的畫面掃過。

周雲飛暗想悟衣禪眾僧的內功不弱,但是招式缺乏靈活,以至於在與胡僧爭鬥的過程中,落於下風,雖然眾僧將胡僧圍起來,但是相互之間缺乏配合,竟讓他們突圍出去,實在是不應該。

此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周雲飛的腦海裡:“我要把和尚們訓練成當世的無敵武僧!不再叫那些胡僧小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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