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騰很想找人問問一群人為什麼要打碎這塊普通石頭。
向右走又是通往哪處。
環視左右幾圈,都沒有人解釋這個問題。
“看來我並不是主角。”
一般小說話本中,主角迷惑的時候,應該有人在此解釋問蒼山這番動作含義。
郭騰身邊的武者,都沒有出聲,而是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走過去給石頭一拳。
疑惑的人不止郭騰。
所有人都在等人出來提問,並等人解釋。
可惜,大家都不想做引人注目之人。
都在那等待著,直至排隊到自己,上去一拳碎石。
又不知所以的向左,向右行走。
“前輩,我想問問,為什麼我擊碎石塊,卻要重新排隊?”
終於有人忍不住心中疑問,朝喝酒不凡老者詢問。
郭騰這才知道,原來向左走是重新排隊意思。
回頭觀望一下,身後隊伍至少三里之長。
少說也有三千多人。
郭騰之前還疑惑向左走之人去了哪,原來都在身後重新排隊。
“想不明白?”
“嘿,想不明白就對了。”
“去排隊吧,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打碎這石頭,你就可以去下一關。”
不凡老者咧嘴一笑,對眼前這個煉神武者說道。
煉神武者面色漲紅,臉皮抽搐一下,心有怨氣。
想想此處不是自家地盤,煉神武者平復怨氣,對不凡老者長鞠一躬,向左而去。
郭騰忍不住搖了搖頭。
意想之中的莫欺少年窮沒有看到,讓他分外可惜。
看不到莫欺少年窮,郭騰開始統計武者向左向右情況。
之前136武者,向右進入下一環節5人。
鍛體外境界1人,鍛體內境界1人,煉神境界武者2人,不凡境界武者1人。
郭騰對比過他們和另外131人拳碎石塊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開啟觀三勢,5人武者拳勢招式也並完美不協調。
打碎石頭的碎裂程度也完全不一。
這位不凡老者,判斷人透過的依據是什麼?
其實不只是郭騰,就連點蒼縣的所有人,都會思索問蒼山收人入門的第一個環節是什麼意思。
考察實力?
段體外一境武者可以進入問蒼山,不凡武者也會被拒絕入內。
考察拳法?
刀槍棍棒,槍戟劍箭打碎石頭也可進入。
年齡限制?
十歲孩童可入,百歲老人也可入。
點蒼縣的人針對問蒼山打破石頭這一關做過詳盡統計。
包含武者境界,實力,年齡,身高,體重,身形,樣貌,年齡,修行功法,吃飯斤兩等等數百個條目。
可還是沒有人能參透這第一環節,拳碎石頭是幹什麼。
包含郭騰也是一樣。
郭騰看看自己面前拳頭,在看看一旁看著自己的老年武者。
想了想,從懷裡掏出陸燃大佬給他的玉佩。
他可不想被耍猴。
進了問蒼山,再向他人詢問這些環節是為了什麼。
“印信。”
“去下一關吧。”
不凡老者收下郭騰玉佩,向左一指,示意郭騰向右側第二關環節過去。
郭騰閒著林間道路,向第二關走去。
“第二關的距離,有這麼遠嗎?”
郭騰步行十分鐘時間,走路距離都有兩公裡左右。
可為什麼還看不道路盡頭。
覺得有古怪,郭騰跳到一側樹梢,朝遠處觀看。
自己竟然進入一片森林林地。
目之所及,滿是蔥鬱樹木。
只是再怎麼遠眺,郭騰都無法看到林海彼端。
回頭一看,大校場也不見蹤跡。
“陣法?”
郭騰眼觀三勢,朝左右觀看。
除了樹下道路,整片森林,竟沒有一絲和諧之處。
“奇怪,問蒼山這是要幹什麼?”
郭騰不理解問蒼山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考驗人的耐心,專注,堅持?”
郭騰無法站的更高觀察遠處森林盡頭,只能站在樹梢上先思索一下。
“這條路肯定有問題。”
“觀三勢走幾步看看。”
問蒼山肯定不可能會挑選那麼多武者加入山門,各種環節就是用來篩選入門武者。
過了第一環節有第二環節,甚至有第三環節。
“沸血!”
“凝勢!”
郭騰開啟沸血模式,進入血魔狀態。
腳下不停,朝道路盡頭跑去。
每跑一段時間,郭騰就會在森林中定位自己位置。
跑了幾個時辰,郭騰停下腳步,再度爬上樹梢。
按照他的奔跑速度,他確認自己已經跑出點蒼縣。
可實際情況,他依舊在這片蔥鬱森林中。
森林道路彎彎曲折,在他感知中並沒有形成一個閉環,而是彎彎曲曲朝著一個方向。
眼下情況,郭騰很難判斷第二個環節考的具體是什麼內容?
“沒有人讓我離開,證明我在這條道路上並沒有錯誤。”
“對了,我奔跑這麼久,其他人在哪?”
郭騰記得他之前進來5個人,可是他一路奔行,並未看到路上有人。
“是繼續跑,還是找準一個方向,破開道路?”
“破開道路的話,是否會被人趕出去?”
郭騰又忍不住在內心中糾結這件事。
問蒼山勢大,自己追求超脫,也不能得罪了他們。
跑吧。
做好決定,郭騰勻速向道路盡頭衝去。
二十公裡外,問蒼山主峰,天問。
白雲飄渺間,山巔一涼亭。
涼亭內二人對面而坐,斟茶品茗。
面對二人,一人為贈送郭騰問蒼山玉佩印信陸燃。
另外一人,為陸燃師兄。
問蒼山天問峰長老,陸地半仙,羅長河。
“這就是師弟你下山尋找的一位門人?”
“看起來有些優柔寡斷啊。”
羅長河看著山下悶頭奔跑郭騰,向陸燃輕笑道。
陸燃端起茶杯,也看向遠處奔跑郭騰,
當日看到郭騰從伏山君黃粱法寶中逃出來後,覺得郭騰心智膽識遠超常人,將來必能另闢蹊徑,成就一番武學業力。
可誰曾想到,郭騰的確實力增長許多,來到不凡,甚至已經學會觀勢。
但陸燃萬萬沒想到,郭騰竟然優柔寡斷,站在樹梢數次,卻不曾從樹圈中跳出來。
看樣子,他是想一路奔跑數千裡,硬生生跑到樹圈終點。
雖說這樣子並非有錯。
可對陸燃來說,他看重的是弟子心性審視,再另闢蹊徑來到更高境界。
而不是一路到底,憑藉毅力,把武學練到極致。
雖說習武也靠毅力,可悟性審視方法也很重要。
郭騰明知道路有問題,還悶頭跑下去。
這怎麼不讓陸燃嘆息。
一個好苗子,夭折了。
“陸師弟對他不滿意了?”
羅長河笑著對陸燃詢問。
“只是感到遺憾。”
“沒想到他自己一段修行時間,把自己修的這麼謹慎。”
“不負以前剛強威猛,一路狂莽。”
陸燃忍不住搖搖頭。
遺憾郭騰的內心,變得優柔寡斷。
就在陸燃遺憾是,異變突起。
郭騰,竟然醒悟過來,離開樹圈,在林中伐木開路。
“看來,還是咱倆急切了點。”
羅長河為陸燃斟滿茶水,臉上隱有羨慕。
陸燃臉上遺憾也終於削去,臉上變得滿意。
郭騰,賭對了。
一味長跑並不是抵達問題的終點。
第一環節拳碎石頭,郭騰猜不出來什麼意思。
可第二環節,郭騰跑了數個時辰,也終於明白過來,這個無盡道路是什麼意思。
武學道路,永無止境。
他可以心性剛毅,一直跑下去,跑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直至道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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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習武之人,他們缺這種心性堅毅嗎?
每個人都不缺這種堅毅心態。
這是每個武者應有心態。
問蒼山,可能或不可能,收下這種人。
武學最開始的是什麼?
沒有。
人們出拳,踢腿,是覺得應該這麼做。
後來,人們找到更為精妙發力方式,便產生了武。
各種各樣的發力,用力方式,築城了武學。
一門新武學的產生,必然是從無到有,沒有人走過的道路。
正如同他現在在森林中狂奔道路一樣,他走的是無數人鑄就好的路。
只要毅力堅持,一路飛奔下去,即可達到終點。
可這是一屆武學聖地需要的嗎?
無數人腳踩前人開闢道路,堅持走下去就好。
如果有天才頓悟,就是抄了近道,少走不知道多少前人所走彎路。
可這遠不如從新開闢道路之人。
問蒼山缺的不是沿著前人開闢道路走下去的武者。
而是無數自行開路,走向無盡武學盡頭的武者。
正如同郭騰之前估計砍伐樹木,會遭到問蒼山呵斥一樣。
任何人開闢新的未知功法,都是在一個陌生環境裡摸索。
你不知道你向外彎折一下道路,會是什麼情況。
因為腳下是無數前人所展現過的,確認過的,沒有危險的道路。
重新開闢道路,必定困難重重,如同道路兩側樹木一樣。
“難怪觀三勢所見道路和諧完整,周圍樹木俱是不和諧情況。”
“新武學,就是在不和諧中找到和諧。”
“這也是勢的作用。”
想到問題關鍵的郭騰,說幹就幹。
血色雙手拳勢不停,在樹木中直行前進。
目標正是問蒼山主峰。
“這小子醒悟過來了,陸師弟,你是不是要派人過去接他?”
羅長河看著在林中猛進郭騰,對陸燃問道。
“不急,這才到哪。”
“萬一這小子犯渾,又懷疑自己怎麼辦?”
陸燃也說不準郭騰現在情況,是真認定了結果。
還是一時腦熱,想另換道路。
如果郭騰真的能在新道路上認真走下去,不回頭看身後樹圈,他便讓人下去接郭騰。
如果郭騰停下開闢道路,那他就找人通知郭騰,哪來回哪去。
三心二意,左左右右,怎麼能在武學道路上前進下去。
陸燃和羅長河都沒有說話,俱都看下去。
再等等。
瓜還未熟,再養一會。
等熟透了,掉在地上,那滋味,定是極好。
只是,二人正觀看瓜熟,遠處群峰,也有人在遠視飽滿香瓜。
問蒼山側峰邀月,便有一人,看著林中奮進郭騰,滿意點頭。
“鈺清,去把人帶上來吧。”
邀月峰長老顧惜朝,看著山下郭騰,對身後女弟子說道。
“師父,此人是陸燃先生留下印信之人。”
“您確定讓我去接人?”
祝鈺清心有忐忑。
陸燃為人雖然和氣,可如此在他面前截人,泥人都會有脾氣。
出門三年,就散了一枚玉牌。
要是她把人帶上來,陸燃一怒之下,和顧惜朝拼命怎麼辦?
“哼,其他入門武者,要麼引去南路館,錘鍊根基。”
“要麼引去風月山精煉修為。”
“只有這一青年,還在環林樹海中打磨心性。”
“他陸燃顯然覺得這小子對不上他以前喜好。”
“既然他看不上,就別怪我把這小子當寶。”
“速去速回,可別節外生枝。”
“是。”
祝鈺清領命下山,腳步不停,速度向郭騰趕去。
顧惜朝命令下得快。
倒是有人,比她和陸燃更快。
“傅問!豎子你不要臉!”
見到郭騰面前突然出現一老者,顧惜朝和陸燃同時驚叫一聲,隨即縱深一躍,跳下山峰,向郭騰方向速度奔來!
在樹林中開路道路的郭騰,手掌一會,劈斷樹木。
卻未曾想到樹木身後有一老者。
“小心!”
下意識,郭騰撥出驚叫之語,血手伸出,將準備壓向老者樹木拿起。
誰曾想到,倒塌樹木,竟然自動回位,重回斷軀之上。
郭騰心神一緊。
眼前看似普通老人,並不像他見到的那樣毫無自保能力。
他的能力,甚至超過郭騰想象。
斷木重歸,遠超郭騰認知。
這種能力要是用在鬼吹燈世界修復上,那得有多厲害。
“心性不錯,關心他人。”
老者衝郭騰點點頭,說了一句話。
接著又說了一句話,讓郭騰心中一動。
“小子,我問你,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拜師?”
郭騰想了想,覺得眼前老者確實手段非凡。
拜師於他,肯定能極早超脫,更早時間問道陸地半仙。
也沒過多思慮,郭騰撩起衣袖,準備朝老者跪下磕頭。
可誰曾想,他雙腿剛剛彎曲,卻感覺到一股巨大力道,頂著他雙腿膝蓋,不讓他跪地下去。
“且慢!”
遠處兩聲呼聲,讓郭騰面前老者面色一變。
只見郭騰眼前老者目視郭騰,郭騰就覺得一股壓力,想讓自己不由自主跪下。
然而雙膝之力,又頂住他雙腿,讓郭騰備受煎熬。
哪怕沸血狀態,血魔護身,他也覺得身體骨骼嘎吱作響。
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