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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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星的母親是秦蕭海父親的妹妹,秦蕭海母親又和秦星星的母親是大學室友兼最鐵閨蜜。所以秦星星和秦蕭海雖然年紀差了好幾歲,但關係就跟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似的,相當之要好。秦星星可能是除了秦蕭海母親和秦星星母親以外,對秦蕭海大大小小糗事掌握得最多的一個。

最加上秦星星嘴巴跟個漏勺似的,隨隨便便聊幾句,這小孩就屁顛屁顛把有關秦蕭海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抖摟出來了。秦星星抖摟出來的事情越多,莫璃的劇情完整度漲得就越快,秦星星來秦蕭海家不到一星期,莫璃的劇情完整度漲得比她一學期積累的都多,直奔百分之五十的半線刻度。

其實秦蕭海和他父親的矛盾沒什麼新鮮內容。秦父秦母兩家是娃娃親聯姻,青梅竹馬長大,順理成章結婚。秦母身體大小就不太好,常年在家富養著,兩家人都很疼愛她,寵著她。富家小姐在蜜罐子裡長大,自然生了個單純又傲嬌的性格。

秦父是愛秦母的,他也從來沒想過背叛秦母,但一朝被人算計,某天晚上就沒什麼意識的和另外一個女人滾上了床。男人這種生物,一向是複雜的。秦父對那個上了床的女人是冷酷且薄涼的,給了點錢打發走了。但這女人終究成了他的一個隱疾,他只能極力隱瞞這次滾床單的意外。

前面也說了,這次滾床單是因為被人算計的。那算計的人自然在一個巧妙的時刻將這個意外以光碟的形式寄給了秦母,這個巧妙的時刻就是秦母重病手術前一天。

秦母沒挺過那場手術,恩愛家庭的表象像棉絮一樣化為了虛妄。彼時剛剛成為初中生的秦蕭海在叛逆期加成下,恨死了秦父,打架、喝酒、逃學,秦蕭海在短短時間內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壞孩子。秦蕭海以為那個外面的女人會成為他的後媽,每天暴戾躁動,但秦父面對秦蕭海的報復性行為,一聲不吭,簡單收拾了一下公司的業務,帶著他搬回了京城秦家的舊宅,與之前的一切紛雜劃清了界限。

秦蕭海對秦父的感情只是簡簡單單的恨嗎?自然不是。血緣關係在那擺著,再怎麼恨,好幾年過去了,那恨意也多少參雜了些其他東西。他看不慣父親為了逃避母親的死亡而沉迷於公司的窩囊樣子,怨恨父親這麼多年都不直視過去的一切,不肯道歉的混蛋模樣。

秦蕭海變本加厲地作死,秦父就變本加厲地找人監控他,監控的人一多,秦蕭海那顆叛逆的心就越活躍,然後兩人的關係就鬧成了現在這個半死不活,互相折磨的狀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星星和莫璃在從上帝視角看完整個故事後,都只能感慨一句這父子倆都太彆扭了,這兩人哪怕有一個不那麼倔強,好好把話聊清楚了,那秦蕭海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狗熊樣。

“原劇情裡女主是怎麼感化秦蕭海的啊?”莫璃詢問系統。

“齊玉馨騙兩人同時去了一個餐廳小包廂,然後她拿著大喇叭,在門外把秦星星跟她講的複述了一遍。”

“……怎麼說呢,齊玉馨的性格,的確挺適合做牽線人的。”反正她是沒那個臉,能大庭廣眾之下拿著大喇叭去給這父子倆解開心結。

“宿主,我幻想了一下你拿著大喇叭喊話的場面,好像還挺燃的。”

“那能不燃嗎?燃得下一秒都能開始跟人幹架了。”

“……”

秦星星一接到秦蕭海電話,搶先開始邀功:“哥,我覺得我已經與莫璃姐姐成為堅如磐石的戰友了,我們倆現在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你說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啟下一個戰略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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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還有下一個戰略階段?”秦蕭海震驚。

“那當然了啊!哥你怎麼這麼蠢啊!”秦星星怒其不爭,“你們倆之前都沒過獨處的時間,怎麼培養感情?你知不知道,男女就是在獨處之中升溫感情的啊!”

“獨處?我們有過啊!我經常去咖啡廳找她打架,一般咖啡廳裡除了店長就沒其他人了,應該算是獨處吧?”秦蕭海憨厚地說道。

“……”秦星星一噎。

哥,你不配談戀愛,真的。

“哥,打架只能提升兄弟情,提升不了愛情的!”秦星星恨不得從自己家衝到秦蕭海面前,搖搖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水,才能說出這麼漿湖的話。

“愛情……”秦蕭海腦中閃現出莫璃的臉龐,嘴角壓抑不住地開始往上翹,自信地說道,“弟,不是我自信,我覺得莫璃是喜歡我的!她每次約我出來打架,其實本意應該都是跟我告白,只是臉皮薄,真見了我,不好開口而已。”

秦星星……秦星星沉默了。

秦星星也不知道自家表哥為什麼每次都這麼盲目的自信,並樂此不疲地幻想著莫璃姐姐對他愛得深沉,此等腦補能力和信念感,他真的歎為觀止。

“哥,你實話跟我說。為什麼你會覺得她找你打架的目的是為了告白,而不是為了騙你錢呢?”秦星星表示,他深深地不解了。

“因為……”秦蕭海摸了摸下巴,“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她難道不是因為愛我才打我的嗎?”

“她為了錢打你的可能性比較大。”

“唉!你可別亂說!我和莫璃的關係可容不得金錢玷汙。而且最近莫璃打我越打越輕,估計是心疼我,所以開始手下留情了。”

“哥,妄想症也是病,早點治對咱們大家都好。”

“臭小子!我看你是想和我打架了……”

……

春日陽光正好,連續下了一星期雨,天空總算明媚了起來。這樣暖洋洋的好天氣裡,遊樂場裡來玩耍的人臉上都帶著喜色。莫璃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手腳,倚靠在一根棒棒糖外形的欄杆上,悠哉地等著秦家那倆兄弟過來赴約。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明明她才是女方,結果每次和別人出來約著玩,都是她在等別人,而且……包括她在內,都覺得這件事好像挺正常的?

“可能是因為在宿主你心裡,他們都是群小嬌妻?”

“……”

有點道理。

莫璃作為一名死宅,對於遊樂園這種場所興趣缺缺,奈何屈服於系統的淫威之下,要過來走個劇情。

“這次的劇情也是齊玉馨的戲份,由於宿主你搶了屬於齊玉馨的好感度,所以當然也要由你去推動主線劇情了呀!”系統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在週日壓迫莫璃出來加班有什麼錯的地方。

遊樂場中央大道上,一架漂亮的小花車緩緩開過,小車後面跟了一群小朋友。莫璃的眼睛黏在小花車上面,直到小花車開遠了,看不見了,才收回了目光。

“那講講吧,我需要幹些什麼?”莫璃問道。

系統拿出劇本的小冊子,翻了一頁。

“……宿主,我覺得要不你今天就放飛自我,好好玩一天算了。”

莫璃挑了一下眉毛。系統這勉強的語氣是咋回事?難不成劇本上寫了什麼驚世駭俗,沒法過審的內容不成?

“齊玉馨幹了啥?”

“宿主,你真的要走女主路線嗎?”系統懦懦地問道。

“你先說說看,我考慮一下。”

系統張了張嘴,把原劇本毫無感情地讀了一遍。

“齊玉馨被鬼屋裡扮鬼的工作人員嚇得不敢睜眼,直往秦蕭海懷裡鑽。美玉在懷,秦蕭海心神盪漾,霸氣地緊緊扣住了齊玉馨的肩膀,說道:‘別怕,我在。’……

從鬼屋出來,齊玉馨臉上還留著害羞的紅暈。秦蕭海看得心癢,他本就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抬手便挑起了齊玉馨的下巴。

‘女人,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不,不要這樣。男女授受不親。’齊玉馨像小兔子一樣躲避著男人直白的眼神,小聲說道,‘真沒想到,你膽子竟然那麼大,我好羨慕啊。’

‘這有什麼!鬼都是假的。’男人慫了下肩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倒是好了,這樣我就能再見見媽媽了。’

秦蕭海說者無意,齊玉馨聽者有心。男人言語間流露出的真情與懷念讓齊玉馨心中微動,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

‘蕭海哥哥,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少女在陽光下的面容光彩動人,她的話語讓男人那可乾涸許久的心再次流淌起了暖流。

‘這可是你說的,女人,以後你若是想後悔可沒機會了。’秦蕭海邪笑著說道。

……”

“咋樣,宿主,害怕到鑽進別人懷裡和當場認親,你能做到哪個?”

“我可以用小拳頭捶碎他的胸膛,並讓他跪下叫我爸爸。”

“……”系統用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你會是這樣一個反應”的語氣說道,“我都說了吧,與其讓你走女主路線還不如讓你放飛自我,省得你用拳頭把人家揍扁。”

“再說了,我也不想看你表演嬌羞少女,我想想就害怕。”

“統統,你這張嘴不去網上當噴子真是屈才了。”

“實不相瞞,之前還有一家內娛粉絲要把我拉進一個罵人群呢!”

“……”

系統的日常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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