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信人間有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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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景,你看那姨娘好生可憐,怎的會有如此的心思,你莫要多想了,收拾好了,下午便與我一起送去。”梨溶面露不悅,埋怨著良景略是有些的小心眼。

“是是是,我的小姐,婢子多想了。給這位姨娘一陣的折騰,已到了午間,早間老爺說的早茶估摸著也是不會送來了,再來,怕是邀小姐去午飯了,半日什麼都未食,要不婢子先去廚房拿些糕點來。”梨溶轉身瞧著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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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沒些覺得,經你這麼一提,卻是有些餓了,快些去。”良景掩唇輕輕笑著出了門去。

梨溶正對鏡整理衣裝,透過銅鏡,見良景復又歸來。“不是拿糕點去了,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姐,方才正要去廚房,剛出梨園,便遇見了老爺身邊的阿蓮,說是來傳話兒,該是去午飯了,今兒早晨間來的姨娘和二小姐,也算得一家人了,望小姐知曉明理。婢子可是跟阿蓮直說,我家小姐定時歡迎的。小姐,快些整理,莫要讓老爺等著了,不然呀,婢子可是又要捱罵,您是小姐,自是沒事兒。”良景火急火燎的催促著。

“這就好了,那位姨娘也會來?我可是要好好瞧瞧內位妹妹,今兒早晨她頷著首,見那位姨娘是有些姿色的,這位妹妹該是不會差的。我們走罷。”

移步廳堂,梨溶與良景皆是舒了一口氣,劉父劉母還未入座,算是趕在了前頭。門楣邊兒,那位秦姨娘和沁兒本是說著知心話兒,見梨溶進來,便沉默無聲。

“姨娘,我可喚得一聲姨娘?這位妹妹可是喚作沁兒,瞧著人兒與名字一般溫柔雅緻的。這以後呀,妹妹便跟我一起可好?早間是我的不應當,也願姨娘與妹妹原諒,我也並非不歡迎,姨娘與妹妹也莫要矩著了,說起來姨娘還是梨溶的長輩呢。”

梨溶面含微笑。

“喚得,喚得,沁兒只是一般的孩子,可是比不上大小姐的,沁兒能跟著大小姐一起,可是她的榮幸。”秦氏略微有些彎著腰,笑的諂媚。

“姨娘喚我溶兒便是,大小姐可是喚的生分了。都是。”

“溶兒這是懂事了?”劉父邁著步伐打斷了梨溶,劉母緊隨其後,白蘇立於劉母身旁。

“父親,今晨是溶兒的過錯,經得哥哥提點溶兒已是知曉明理。莫不會再胡鬧了,可是要對姨娘妹妹好好的。”梨溶瞧著面色嚴肅的劉父,慎言道。

“恩,如此便好,都入座吧,讓丫鬟們上膳食。”劉父入主座,劉母居副座。白蘇,梨溶,秦氏,沁兒皆隨之入座。

對於梨溶而言,本是最好的時光,卻如坐針氈。一頓午餐下來,隨著劉父離開,眾人皆是默默無聲,歸自個兒院子去了。

剛是回了梨園的梨溶,攜著良景,打發了幾個婢子,將午上間收拾的衣裳,首飾帶著去了柳園。

柳園。

“姨娘可是在?梨溶尋思著,您與妹妹方才來,衣裳首飾皆應是還未購置,梨溶這兒可又是太多,瞧著自個兒定是穿戴不完的,便尋了些來,即刻便給妹妹送來了。”梨溶剛是踏進了柳園,邊往兒裡屋裡走著,邊兒高興的念著。

“是溶兒啊,姨娘在呢,這可是謝了溶兒掛念著我們,沁兒來時沒帶著幾套衣衫。”秦氏應承著。身邊婢子接了物什,去了裡屋安放妥當。秦氏邀著梨溶進屋喝茶,“沁兒剛巧帶著婢子去花園瞧著了,要不,我叫人將沁兒喚回來。跟我這半老徐娘,可是沒的什麼體己的話兒。”

“妹妹去玩便去了罷,梨溶便是回梨園去了。改日再來拜訪姨娘,姨娘若是覺著哪兒住著不慣,都讓婢子給換了,莫是委屈了自己。”接著吩咐了園裡的婢子務必好生照顧著,回了梨園。

花園

沁兒漫步在花叢之中,望著這偌大的庭院,假山怪石,水聲潺潺。心中不免思量,為何母親不早日前來尋父親,原先雖是鎮上過著不錯兒,但與如今是無法相比的。回頭望著身邊婢子,頓時擺上了小姐的架子,睥睨著兩名婢子,“該是回去了,你給我去廚房尋些糕點送到園子裡,給我快著些。”

剛回到閨房的沁兒便瞧見梳妝桌上多了好些的首飾,“沁兒,回來了,這些首飾可都是你梨溶姐姐送來的呢,掛念著你沒有首飾。”

“娘,你高興什麼,別人送你些自己不要的舊貨,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你早該來尋父親了,瞧著我跟著您過得那苦日子,如今這才算得好日子。我與她本該有一同的待遇,她自小便錦衣玉食,而我卻不及她萬分之一。這該是公平麼?如今她假惺惺送些自己不要的物什來,莫不是我不領情,我可是咽不下這口氣。”隨即摔門而去。秦氏卻震驚當場。

步出柳園,劉沁兒直奔梨園而去。

“梨溶姐姐,剛瞧見姐姐給妹妹送去了好些的首飾,妹妹可是來謝謝姐姐的,姐姐若是不介意,陪妹妹逛逛這花園可好?本是自個兒逛著卻是無趣,婢子莫是要帶了,帶著她們可別想玩著盡興。”劉沁兒笑的一臉清明,軟言細語。

梨溶應允,留了良景在梨園,便隨著劉沁兒向著花園去了。

“沁兒妹妹,這兒風景卻是好的,下次來著可讓丫鬟備些吃食,清風細吹,好不舒服呢。”

然是帶著梨溶來到湖中亭的劉沁兒,卻是變了一副嘴臉。

“你可是別假惺惺了,見到早晨間的情形,便知道你不歡迎我,現在可是沒必要了,只有我們倆兒,沒別人。我也是實話與你說,我恨著你,為何你可以毫無顧忌的做著你的大小姐,而我卻從小過著苦日子。如今,拿著你那些珠寶首飾錦緞衣綢,來我這炫耀你的身份罷?”

梨溶聽到劉沁兒如此說道,面色微沉,卻是沒有言語。

“你說,若你今天溺於此湖,你的一切莫不是都將是我的?”劉沁兒忽的面帶猙獰,“那麼你就下去了罷!”趁著梨溶不留意,劉沁兒忽的對著梨溶胸前一推,梨溶只覺得眼前一亮,便陷入了一片冰涼,呼吸漸漸凝滯,咽喉如同被人壓制,如此熟悉的感覺讓梨溶更加睜大了瞳孔,似有種種畫面從眼前飄閃而過,慢慢的,前世的種種,一一浮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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