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明白了。”

聽到師姐的解釋之後，江凡點了點頭。

這番言語，倒是很符合進化論。

看樣子不只是生物，功法這種東西，也逃不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八個字。

只有能夠隨著時代變化一同進步的功法，才能夠不被淘汰, 成功的流傳下來。

倒也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

江凡低著頭，稍微沉吟了一番。

本來還以為今晚就能夠和師姐修成正果，但因為這功法的緣故，看樣子是不成了。

按剛才的書頁上的文字記載，師姐在晉階到化神境之前，不能被太過於劇烈的情慾所影響，應該儘可能的保持一顆清明之心。

萬事萬物都分兩面。

情緒波動, 對於修煉冰心訣的修行者, 稱得上是一種有效的磨練。

但這中間存在著一條界限。

較弱的情緒波動, 對於此功法，有極佳的促進作用。

但有個成語，叫做過猶不及。

情緒波動太過於劇烈的話，反而會起到負面效果，輕則讓師姐功法倒退，重則直接損毀她的根基。

自己雖然很是心癢難耐，但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

江凡想到此處，一咬牙。

不就是要等到化神境嗎，自己有系統在，可以輔助師姐快速晉級，相信要不了太長時間，就能等來這一刻。

他張開嘴，呼吸了幾口月靈島夜晚，略帶涼意的空氣, 強行讓自己的心, 冷靜了下來。

等再次抬起頭之時, 他眼中本來存在的幾絲慾念, 消退了下去。

司空月靈站在一邊，見到江凡的清澈目光，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說實話，她先前內心，真的有些擔憂。

她害怕江凡如果執意提出要求，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狠下心來，予以回絕。

但好在，這種預想的情況並未發生。

青衣少女心中的擔憂消去，她揮手散開水幕屏障，緩步走到江凡的面前，輕聲開口喚道：

“江凡，我們現在，進行結緣儀式吧。”

江凡聞言一愣。

“結緣儀式……還有這種東西？”

少女察覺到江凡言語中的疑惑，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後開口解釋道：

“修士間的結緣儀式，對應凡人的新婚之禮。”

“不同之處在於，凡人的婚禮，是舉辦給其他人看, 而修士的結緣儀式，則是給天道意志看。”

“修士之間正式結為道侶，並非只是單純口頭之約，而是會受到天道意志認可，締結大因果之事。”

“結緣儀式之後，你與我的命運就關聯在了一起，從此生死與共、福禍相依、同心同德。”

“想要舉行結緣儀式，需要學會一種特殊的秘術，這種秘術唯一的作用，就是把結緣雙方的內心真實想法，傳遞給天道意志。”

“一旦有任何一方想法有問題，便會被天道意志感知到，從而造成結緣儀式的失敗。”

“只有真正互相喜歡對方的兩人，才能夠成功的完成這個儀式。”

說到這裡，少女凝視著江凡的雙眼，問道：

“江凡，你準備好了嗎？”

少女的言語中意思表達得很明確，江凡不需要多思考，就能立馬明白。

他沒有猶豫，當即點頭道：

“師姐，你直接說吧，我該如何做？”

司空月靈見到江凡如此果決的態度，眼梢情不自禁的流露幾分笑意。

種種細節，都可以看出來，江凡是真的喜歡自己。

她直接將舉行結緣儀式的秘法，教給了後者。

秘術很簡單，簡單到任何一個會使用靈力、包括剛踏入門檻的煉氣境一重天修士，都能夠短時間內快速學會。

江凡花了半柱香時間，便成功的將其徹底掌握。

見到這一幕，司空月靈輕輕頷首，旋即開口道：

“你把手伸出來。”

江凡聞言照做，他將自己右手伸到少女的身前。

後者則是調動自己的靈力，在手中凝結出一枚細小的冰刃，道：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住。”

說完這句話，少女手執冰刃，在江凡的掌心輕輕一抹。

由於有少女先前的話語提醒，江凡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行為。

冰刃很鋒利，直接便劃開了江凡掌心上的皮膚，留下一道傷口。

鮮血很快便從這道傷口處溢位，在掌心緩慢的流淌。

感受到掌心的痛楚，江凡眉頭微微皺了皺，但仍舊是一聲不吭，只是安靜的看著自己師姐。

隨後，司空月靈也在自己的手掌上，做了同樣的事情。

接下來，在少女的引導下，兩隻流淌著嫣紅鮮血的手掌，相對而握，傷口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少女抬起頭，看著江凡的雙眼，輕聲說道：

“好了，現在遠轉我剛剛教你的秘術，向天道意志傳達自己的心念。”

說完這句話，少女率先低頭閉眼，不再言語。

江凡見此一幕，也跟著照做。

兩人同時運轉結緣秘術，不消片刻，江凡便感受到，在自己掌心的傷口處，與師姐貼合的位置，忽然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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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這股力量後，江凡豁然睜開了雙眼。

司空月靈的雙眼，也在同一時間睜開，露出了那雙淡淡幽綠色的眸子。

兩人先是對視一眼，隨後，目光同時轉向緊握著的雙手處。

只見原本嫣紅的血液，在那種莫名力量的作用下，從指縫間被牽引出來，絲絲縷縷的纏繞融合，交匯著湧上半空。

在皎潔月色的照耀下，這些鮮血，反覆的翻湧。

司空月靈的目光隨著往上，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之色。

大概只過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鮮血團塊有了變化，開始逐漸化形，最後成為了一種不知名的種子模樣。

這種子快速的生長，抽芽、長出枝葉、開出花朵、結出兩枚小小的果實。

十個呼吸時間過後，果實徹底成熟。

見到這一幕後，青衣少女臉上緊張的神色，放鬆了下來。

她輕輕的松了口氣，用剩下的一隻手，將兩枚鮮血凝結成的果實摘取下來，將其中一枚遞給了江凡，道：

“江凡，吃了這個。”

江凡聞言，接過果實，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

他能夠感覺得到，這枚果實上，同時散發著自己和師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