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殺了整棟樓的人的原因嗎？趙鳴看著萬韓，但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懷疑。

絕大部分的人一定會覺得萬韓是在編故事，什麼鬼魂，什麼黑暗飼主，什麼黑暗侵蝕，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所以真的是萬韓殺死了整棟樓的人，包括他自己的父親，還有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

雖然在他的故事裡，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但是這並不能為他脫罪，他的的確確是做了這件事了。

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什麼鬼怪、黑暗飼主，根本找不到證明他們真的存在的辦法。

趙鳴可以相信他，也可以覺得他在胡言亂語。

為了讓自己的罪行合理，他編了一個故事，他可能是想要騙自己。

他可能就是一個單純的瘋子而已，在他犯下那些瘋狂的罪行之後，就編了一個故事來騙自己。

同樣瘋了的還有錢思友，他現在被關在瘋人院裡。

在萬韓殺死整棟樓的人之後，他一直在大樓的外面坐著。

他的胸口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他說是那些人抓住了他，還取了他的血……

但是他已經完全瘋了，做不了任何的證明。

萬韓的死刑就在今天了，趙鳴站在外面，算是來送萬韓一程。

這時候，一個短髮的女人拿著照片衝了過來，嘴裡喊著：

“等等！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有證據！”

她衝到門口，不停的拍門，旁邊的獄警立刻把她拉開了。

她還在叫著，掙扎著，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張照片。

“我真的有證據，別殺他！”

但是已經晚了，死刑已經執行，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

趙鳴站在外面，看到玻璃窗裡面的萬韓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徹底沒了聲息。

“不要啊！”

那個女人發出一聲悲鳴，眼淚洶湧而下，手裡的照片也落在了地上。

趙鳴撿起照片來看，上面是一個男人，但是看上來好像照片沒照好，出現了重影。

這個是……劉浩然嗎？這個女人就是劉舒吧？

她拍到了劉浩然的靈魂，想拿來做證據，但是這樣的證據，法庭根本不會受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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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所有人應該都會覺得這張照片是合成的，是PS出來，而不會相信這上面真的是一個鬼魂。

趙鳴把照片還給了劉舒，扶著她站了起來。

趙鳴帶著劉舒去了一間咖啡屋，說是咖啡屋，但是這裡其實主要是招待來打麻將的人的。

他們進了一個小包間，這裡的咖啡很難喝，趙鳴就叫了一壺碧螺春上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

劉舒好像剛剛回過神來，她臉上滿是黑氣，精神依然還是比較恍惚的狀態。

“我相信你。”

趙鳴倒了一杯茶，放在劉舒的面前。

萬韓已經捐贈了自己的屍體，都不需要有人幫他收屍。

的確，他的朋友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他的父親又被他親手殺死了……

任何人聽到這樣的慘劇，一定會覺得萬韓是個瘋子。

就算是相信了他的那些故事，也會覺得他還是該死吧。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了，我是個記者……”

劉舒對趙鳴說著，雖然並沒有抬頭看他，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可能只是想找個人說話，並不在意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我叫趙鳴。”

不過趙鳴還是覺得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並且還順便說了一下自己跟萬韓聊過這件事。

“我叫劉舒，是個記者，也是萬韓最好的朋友之一，你都聽他說過吧？”

劉舒看起來精神依然是恍惚的，好像在想著自己的事情，眼神也十分空洞。

從自己的好朋友被執行死刑的現場過來，她這樣的狀態也可以理解。

“我不介意聽你說說你遇到的事情，反正這裡要凌晨**才翻檯。”

劉舒拿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點燃了……抬頭看看趙鳴，她才想起來問一聲：

“介意我抽菸嗎？”

趙鳴搖搖頭，這種時候，他也不介意抽二手菸了。

劉舒點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接著開始說。

“我從家裡搬出來之後，一直住在一棟很老的居民樓裡，那裡有很多的住戶。這件事最先發現的不是我，而是住在我對面樓的一個男人，他叫餘子洋。”

那件事發生在這個夏天，她有一天晚上下班之後，先是洗了個澡，然後泡了一杯茶，站在窗邊的時候，猛然發現對面有一個人在偷窺。

當時她還不認識那個人，後來才知道，他叫餘子洋。

劉舒第一次發現餘子洋的時候，只覺得他行為怪異，好像是在偷窺這邊的居民樓。

劉舒住的居民樓是那種比較老式的，出門就是把各家各戶連在一起的陽臺那種。

當她發現對面樓有一個男人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棟樓的時候，她很懷疑他到底在幹什麼。

那個人就是一直痴痴地看著這邊，有時候會忽然笑一下，有時候又很嚴肅。

因為不清楚，所以劉舒覺得他很變態。

她還看到他拿出一本筆記本來，好像在上面寫著什麼，他好像是在觀察這棟樓。

真實變態，偷窺竟然還要做筆記。當時的劉舒是這樣以為的。

但是劉舒也很好奇，偷窺有什麼好做筆記的？他到底在記什麼？

他甚至會盯著這棟樓看到很晚，目不轉睛的看，他應該已經這樣觀察這棟樓很長時間了。

第一天發現之後，劉舒就很留意那個人。

到了第二天，他發現那個人竟然還在看著這邊，而且他還拿上了望遠鏡。

似乎這個變態更加變本加厲了。劉舒看到他拿望遠鏡的樣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劉舒擔心他會發現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在偷窺，所以就特意拉上了窗簾，偷偷觀察他。

雖然嚴格來說自己這樣也算是在偷窺他了，但是自己是在監視偷窺狂，是正當的。

他看起來臉上有一種頑固的執著，而且他的一舉一動也顯得非常的謹慎。

仔細觀察之後，劉舒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