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張仲義一臉難堪，口語頓塞，刻意提高了音量分貝，喝道：“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就是你張仲義幹出來的吧。怎麼啞巴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

啪。

我只見眼前一花，左邊臉頰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痛楚，死死的盯著張仲義說道：“你敢打我？那倒也對，像你這種奸險陰邪小人，做出見不得光的勾當理應狗急跳牆……呵呵，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打我這一巴掌，你比我年長幾十歲，剛才我這言語間的確有些冒犯，算是應該。但是，張仲義，你應該很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天理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你，你到底他媽的是啥子人？”

“算上這次，我已經強調第三遍了。”我從口袋裡掏出煙，吸了兩口，衝著張仲義說：“我到底是幹啥的，其實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剛才冠冕堂皇的口舌你也不必往心裡去，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

張仲義死死的盯著我，恨不得能夠藉著這一時將我裡裡外外看個透徹。“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小兄弟對不起，我現在向你賠罪，但是，你別怪我嘴笨腦子也笨，你剛才說這句話的意思我真的聽不太懂。”

“聽不懂？不會吧，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會聽不懂？”我見張仲義連連點頭，一臉謙恭的模樣，彈了彈菸灰又說道：“好吧，其實剛才我也是為了避免被他人看出點啥來，所以……嘿嘿，這個就暫時先不提了。俗話說大水衝到龍王廟，都是自己人，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理應提醒你一句，別看他表面只是殘燭的老人，殊不知在他的背後到底還有多少連你都隱瞞了的財富。”

“他，錢？”

“感興趣吧？”

張仲義雙眼放著精光，止不住的點頭道：“兄弟，剛才是我太衝動，這還出了手，哎你說這事鬧的……兄弟，你就別拐彎抹角了，有話你就直說。”

我張嘴便吐，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旋即改口說：“剛才只是給你提了個醒，你仔細想一想應該就能夠明白我說的道理。對了，如果你真的對這事非常感興趣，明天十點就在這石橋鋪萬合茶樓我們再見上一見？”

張仲義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愣在原地，但我知道，他這個時候仔細在腦子裡回憶著我到這裡之後和他說的每一句話，見他此番模樣，我心底就更有底了，隨手掰了一支香蕉扒了皮邊吃邊走。

到了路口，我攔了一輛計程車，目的地就是聚寶齋。其實說起來，我心裡是非常不想和胡青國他們繼續打交道的，因為我很明白，如果一直和他們保持像以前的關係，那麼，說不一定多久就有災禍落在我們的頭上。但是，今天這事我還真的需要胡青國的幫忙，因為，現在也只有他能夠幫我這個忙。

當我來到聚寶齋，夥計小李知道我是熟人，一邊招呼一邊寒暄，我朝著二樓抬了一眼，見上面壓根沒有動靜，便問道：“李哥，小胡爺不在嗎？”

“小胡爺啊，這還真的不太趕巧，在你剛到的前五分鐘，小胡爺有事就出去了，你也別向我這裡打聽，他到底做啥子事去了，因為，我也不知道。”

我向他遞了支菸，衝他肩膀打了一拳，說：“我和小胡爺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你用得著在我面前耍這招？”

小李說：“對對對，是我不對。不過，齊哥你今天來找小胡爺到底是有啥事啊？”

“現在給你說了也沒用，我先和小胡爺通一句再說。”旋即，我拿著電話打通了小胡爺的電話號碼，在電話接通的時候，胡青國開口就說：“小李，有啥事。”

當聽出我的聲音，胡青國又立刻改了口，在電話裡跟我客氣了幾句，旋即我說：“小胡爺，我現在就在聚寶齋，今天專程來這一趟其實就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幫忙，但沒曾想你現在不在店裡，所以，這就……”

胡青國說：“見外了，見外了不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直說。”

我說：“小胡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拐彎抹角，兜兜繞繞的了，今天我來聚寶齋其實就是想在你店裡借一樣東西。”

胡青國顯得有些納悶，說：“借東西？借啥東西？”

“明器。”

“你的意思是……”

“一件就行，最好是上了年代，而且還是真貨，對了，如果能夠是那種貼身放的最好。這一點你儘管放心，頂多兩天時間，我就會完好無損的物歸原主。”

“等等，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能不能……”

“小胡爺，如果你相信兄弟的話，你就不用多問，因為，我其實也在幫別人的忙，不是為自己。當然了，如果實在不方便，那也沒事。”

“狗日的，剛才還說了不給我彎彎繞繞，最後竟然給我說這句，小齊，我們是啥子關係，只要能擺在明面上的事，說一句就行了，說這樣的話就真的犯不著了。你自己也知道我現在不在店裡，因為有事，可能要明後天才能回去，這樣，你把電話給小李，讓我給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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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我將電話遞給了小李，他們兩人在電話裡也就只說了兩三句，旋即就掛掉了電話。

“齊哥，小胡爺的意思是讓你想挑哪樣挑哪樣。”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我趕著要。”

“齊哥，瞧你急的，跟我來吧。”

我跟著小李來到一樓後面的一間雜物房，明面上說的是雜物房，其實裡面放的就是一些損壞的明器之類的，當然，這個明器都是贗品。小李不知在哪裡摸了一下，原本完好無損石牆上露出一個門來，將石門推開的瞬間，這裡面是一個二十來平方大小空間，裡面堆放的東西想必已經用不著我說了。

當我在看著這屋子裡堆放著東西，在這瞬間我的血脈賁張，竟然有一種殺了小李將裡面所有的一切趁機拿走的念頭。因為，我很清楚這裡面擺放著的所有畫卷銅鼎玉石都是真品，而且還是上了年代的真品。如果我能夠借將在這個時間將這裡面所有一切都清空而去，那麼，至少可以保證，我三代人都享之不盡。“小李，你，你別走，你看著點，萬，萬一這到時候少了一件兩件的，我這就脫不了手了。”

“嗨，齊哥，你是啥子人小胡爺早就給我說過了，再說，小胡爺連這樣隱晦的地方都沒有絲毫避及的讓你親眼看上一看，那這其中的道道就更不用說了。挑吧，看中哪樣挑哪樣。”

“那就這個吧。”我不敢再將視線更多的匯聚在這些價值無法估計從墓穴中盜出來的財寶，因為，連我自己現在都已經有些動搖了。

“這玉佩就三四百年，看這成色雕工，拋在現在市面上也就三十來萬。齊哥，你就挑這個玩件能行不，要知道小胡爺都開口了，讓你隨便挑，儘管挑。”

“行行，已經可以了，快關上吧。說實話，要知道是見這樣的排場，我還真的要事先多做點準備。”

“那行，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