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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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這麼幾個人?”

“什麼?”

我是很自然的脫口而出,因為,據我來看,這座莊園或者是廟又或者道觀,雖然不是非常非常奢侈,但是,佔地卻也有數畝之多,如果寬廣之地,竟然僅僅只有六個人,這豈不是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旋即,我將我的疑問一併說出,而柳青的回答簡直讓我完全出乎意料。據他所說,整座長仙殿的由來是因為我們的師祖,曾經下山遊歷之時幫助過一名大王,後來得到大王的賞識便建了這座長仙殿做為是犒賞,而這件事已經距今甲子有多。而後,我們的師祖最後一次外出遊歷,曾將兩位門下弟子喚來,並有所囑託,將長仙殿交於兩人。師父和師叔原本以為師祖遊歷一段時間便會返回,卻沒有想到至今為止,依然不見他的蹤跡。由此,師父和師叔一致相信,其實師祖事先已經知道自己正道歸真之期,從而才有了之後的囑託,也就是說,我們的師祖早已不再人間,而在天……

我突然說道:“這都什麼社會了,你竟然還相信封建迷信,這世上哪有什麼神,哪有什麼仙……”

我話音剛脫口,柳青突然衝上來捂住我的嘴,說道:“前面你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是後面的話我卻懂了。小譽,你可記牢了,這種話你切不可說,切不可再說,別說是傳入師父耳裡,就算是一不小心被師叔聽見,你也唯有被逐出山門。”

恰在這時,完全陌生的聲音響起。“誰說我沒有聽見。”

我側眼看去,只見一位身穿青衣長袍,手持佛塵,面貌雖然有年月的痕跡,但依然有一抹青嫩的女人從臺階緩步上前,與之隨後,是兩名同樣裝扮,但面容嬌麗少女。她將視線鎖定在我的身上,緩啟口齒說:“給你把這個不孝之徒綁了,帶去師祖畫像之前。”

………………

此時此刻,在聽過前因後果之後,周仙人師父臉色極度陰沉,忽地,只見他原本空著的雙手,竟然多出了一條長鞭。

啪。

狠狠的一鞭,直接抽打在我的身上,我能夠感覺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皮肉撕裂之痛。而在我慘叫的同時,柳青跪於畫像之前,面朝周仙人師父哀求道:“師父,師父,求你饒了小師弟。”

周仙人師父開口說:“如此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徒,不受以嚴懲,我這長仙門徒何人息怒,長仙歷代歷祖的臉面何存?”

啪。

又是一鞭,這一次的力道比之剛才還要重了三分,疼得我是幾乎想要就地打滾,淚眼婆娑低聲下氣哀求於這位所謂的周仙人師父了……

“玩劣之徒,咬牙硬撐,卻不知悔過,再受此鞭。”

啪。

我之前雖是心中誇讚周仙人師父即便是童顏鶴髮,但卻老當益壯,然而,此刻在連續接受三鞭之後,我有的只有恨,對他無盡的恨,如果要不是我後背脊樑疼痛難忍,我甚至已經忍不住從他手中搶過長鞭,朝著他皮包骨的身上狠狠抽上三鞭,抽上三十鞭……

周仙人師父見我依然咬牙硬撐,依然沒有半句求饒求悔,正準備再下一鞭,柳青趕緊相攔,哭訴哀求說道:“師父,你不能再打了,你再打他,可能就真的打死他了啊。師父,你難道忘了,師弟腦袋受了傷,到現在別說是師父你,就算是我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他到現在都還記不起來啊。師父,你想想,師弟往日人品行事,他又怎麼可能是欺師滅祖不孝之徒呢。”

聽到這裡,周仙人師父頓停了下來,看向立於一旁邊所謂我的師叔說道:“越師妹,我完全相信你所說所述,但我卻也老糊塗了,前些時日,我徒小不譽在後山採藥之時,一不留神,從半山腰跌落而下,要不是上天開眼讓他跌入了後山下的水潭,那必死無疑,縱然你我窮盡法力,也救回不他這條性命啊。”

越師叔看了我一眼,怒氣未消說道:“那只是他的造化,與現在這事又能何干?”

周仙人師父忙說:“有幹有幹。這小子掉入水潭被水潭卵石擊中了頭部,中了憶症。就如你師侄剛才所說,別說是你我兩位長輩,就連與他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的青兒他都不曾識得。所以,今日之事,一時口無遮攔,雖是頂撞師父仙人,但事出有因,事出有因,能否請你……”

越師叔又一次看向我,上下打量半天,但此時此刻,我看待她與打我的周仙人的目光完全無異,心中充滿著的只有憤怒。為了避免這種水與火的交戰,索性,我將視線看向了在越師叔身後所謂在輩份上我的兩位師姐。然後,據我這片刻觀察,在這兩人之中,有一人時刻以觀切的目光凝視我,而另一人卻是看熱鬧笑話一般姿態……

越師叔向周仙人師父說:“果真有此事?”

周仙人師父忙道:“當真當真,我豈會騙你。你且看她右邊額頭,這是新傷剛愈,還有一條傷痕呢。”

單是以輩論來講,周仙人師父和越師叔兩人同輩,而且,兩人還是受同拜同一個師父,他們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門師兄妹。既然師兄都如此說了,並且還是事實,那麼,按照常理來講,越師叔自然不會有半點懷疑。然而,當周仙人師父說完,越師叔卻徑直的朝著我靠了過來,緊接著,抓著我的手腕把起脈來。片刻後,她終於將我放開。

旋即說:“事雖不假,但今日之事同樣是真。憶症可以治,但辱罵先輩實屬不孝……這樣吧,就看在他是得了憶症的份上,罰他去山下挑十擔水,現在時辰剛過午,若是天黑之前還不能挑得十擔將水缸裝滿,晚飯就別吃了。師兄,如何?”

周仙人師父想了想,但是,片刻後他竟然靦臉點頭說:“使得使得。小譽,越師叔的話你可聽見,天黑之前十擔水,將五口水缸必須裝滿,否則,你這晚飯就沒著落了。”

柳青忙進言說:“師父,越師叔的話自是有理。可我師弟剛才受了三鞭,這身上舊傷未愈又增三道鞭傷,如何使得啊。”

越師叔卻是不理,搶言說:“就算是得了憶症,罰他,同樣要讓他心服口服。而這心服口服,在我看來,卻分為心罰與體罰。總之,你莫要多言,再多言,你也他一併受罰。”

柳青的勇氣終於退卻說道:“知道了,越師叔。”

………………

我從小是流浪孤獨?…………

我是因為柳青父母收養才能長大?……

我與柳青一同拜周仙人為師進入了長仙門,來到了長仙殿?……

我天生奇經八脈閉塞,靈竅不通,根本毫無天賦,雖是成了周仙人弟子,但卻只能算是掛名,整日劈材挑水,做一些雜役事務?……

我叫宋譽?

我叫宋譽?我真的叫宋譽嗎,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名字?

時至晚飯時間,其它人都在所謂的用膳房用著晚膳,而這時我依然由山上到山腳不停的硬著頭皮挑水。整整已經挑了八擔,就算我體力好,可事先又受了周仙人師父的三鞭皮肉之苦,後背原本就沒有經過包紮的皮肉在每一次登步上山的時候彷彿就會完全裂開一般。

這種疼,看似皮肉之疼,卻是我心疼,早已疼入了我骨髓。

“師父,你就饒了師弟吧。他這已經是第八擔了,你看他現在的後背,你真的忍得下這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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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求我,救你越師叔。”

“越師叔……”

“別求我,辱及先輩,自當受懲,你既以吃完,那便先退去吧。”

我將第八擔第二桶清水倒進了水缸,並且,已經將第四口水缸裝得滿滿。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已經是連喘氣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天黑還有差不多半個來小時,想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再挑上兩擔,就算是我身體完好無損體力全盛的情況之下,卻也是絕無奈何啊。

餓,非常餓,餓得頭暈眼花,我突然發現睜開雙眼所看到的全都是閃花的星星……

柳青突然出現在我身旁,警惕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由布包的物件,我自是沒有興趣,但偏偏在他將布包攤開的瞬間,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他的手中。那竟然是兩個白白嫩嫩的饅頭……

“你以往雖是有些吊兒郎當,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又像變成另一個人那般固執。但是,青哥知道你什麼都能忍,唯獨這飯食一時半刻都忍不得,所以,我剛才飯食的時候,趁著師父師叔他們不備,暗中替你留了些。你先吃著,這接下來的事,我替你。”柳青說話間將饅頭遞給了我,旋即,又準備挑起水桶。

我吃了兩口,趕緊叫住他說:“你這是幹什麼?”

柳青說:“自是替你將剩下兩擔補上啊。”

我說:“別白費力氣了,那個什麼越師叔擺明的就是故意欺負我,就算換作是正常人,這一上一下,想要半天時間單憑一個人挑十擔都不可能,更何況是我。“

柳青說:“我自是知道,所以……”

我正準備說話,突然間在我身邊出現了那一個我認為看得還算順眼的師姐,她又從衣袖口襟中掏出兩個饅頭遞與我說:“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這個你先吃。我與柳師哥替你擔這最後兩擔。只要在天黑落盡之前,五缸水皆滿,你的懲罰就結束,到時候才能治傷。”

我顯然有些詫異,一來是出於我從未與她有過言談,二來她既然是越師叔的弟子,那她又為什麼會幫我呢。“你就不怕你師父?”

她鬼精一笑說道:“放心吧,師父已經用完膳回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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