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旅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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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雖然不曾在外遊歷過,不象其他王子一般,但理論的知識,基本的常識還是懂得的,但他並不急著去西門帝國的[城市傳送點],現在貝斯厚森這小子八成已經連夜逃竄,趕星追日地回到老窩,雖然知道他第一站是[古盟城],但現在追去,說不定打草驚蛇,貝斯厚森嚇得四處飄蕩,週轉於各地,反而不回老家,那樣就棘手多了。

西門吹雪心念至此,找到一個魔獸座騎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一個拐角處,白衣一閃,人已站在門前。

這個魔獸店是屬於那種很小規模的,不易被發現,店名[蘭之魔獸]。

環視店內,共有四個精裝櫃子依次圍著,倒是整齊乾淨,西門吹雪倒是滿喜歡這種格局的,有些象前世的藥店,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滿鬍子大漢,名為老闆,熱情好客,遠近聞名,生意也頗為火爆,只是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時分,顯得有些冷清了。

老闆笑容滿面:“您好,歡迎光臨啊,本店魔獸坐騎應有盡有,價格絕對公道,品質保證。請問您是需要耐力好的,還是需要速度快的?……”

西門吹雪冷如冰霜的氣質給老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見過無數人類,看過無數職業者都沒有一個人給他有這麼奇怪的感覺,那種空如幽谷,靜如自然,雪花落地,素衣飄揚的感覺,竟忍不住停住了介紹。

西門吹雪淡道:“我要這裡最好的耐力加速度型的魔獸坐騎。”

老闆喜上眉梢,暗道:“來了個大主顧。”隨即笑道:“看您這氣質,就知道一定是大貴之人,我就廢話少說吧,您來的真是時候,我們這正好有幾種新進來的上好坐騎,保證耐力速度雙佳!”

說著他一招手,一個夥計就跑到一店內,半晌,拿出了一個由科科檀木制好的精裝花邊盒子,裡面塞滿了如水晶一般的液體,中間漂浮著一個紫色小蛋,裡面依稀可以看見原形,是一隻四角獸身的[獅頭獄鷲獸]。

老闆指著盒子道:“這是五階中段魔獸,行走之時,腳踏星火,速度一流,耐力也是上好,日行千里都沒問題。”

“只是價錢方面……?呵呵,就看大爺您能出麼?三千金幣?”

西門吹雪已經拿出三十個[鑽晶幣]了,放在桌上,道:“可以。希望閣下能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蛋?”

說著從戒指中拿出了那個[東歸蛋],他是想看看其他的蛋上還有沒有漢字,所以才遞出來一問。

老闆接過[東歸蛋]仔細地看著,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類似這種奇異圖案有些遺留下的物件上也有,含量極少,只不過至今還沒有人破譯出來。”

西門吹雪沉吟不語,陷入思考之中,果然如此,漢字還是存在這個世界的。只是這個世界的人並不知道這是一種文字,可能認為是一種符號或者圖案,所以也沒有任何書籍記載過。

老闆接著笑道:“不過您能賣給我嗎?我願意出一萬金幣。”

西門吹雪淡道:“不必了,我想聽聽關於這種圖案的一些更多的事情。”

老闆攤手道:“我也就只知道這麼多,物以稀為貴嘛。不過我聽說,極少武器上刻有符號的都是超過神器級別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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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福天之鏡]就是貝斯厚森搜刮的“寶貝”,難怪自己一劍被震開。

“現在您可以滴血到蛋身,那樣就可以和它建立[靈魂契約]了,那樣你使用起來就會得心應手,暢通無阻了。”老闆說道。

西門吹雪拿著小蛋,握在手心,道:“不必了,它想跟著我自然會跟著我。”

老闆大驚失色,還從沒有一個客人試過不建立契約就購買坐騎的,這些蛋內的魔獸都是捕獵過來的,然後在經過特殊的結印縮小放入蛋中,讓它沉睡,裡面用[水晶獸液]提供其所需能量。

如果不建立契約的話,可能魔獸就會狂性大發,攻擊買主的。

其實西門吹雪只是單純不喜歡滴血。

他的劍用來殺人,殺罷,吹落殘留的血滴,何曾想過用劍來割破自己的手指?

老闆驚恐道:“不要,不要,一定得建立契約,不然小店可遭大禍了。那可是五階魔獸啊!”

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完整的魔獸蛋竟突然破裂開來了!

就是西門吹雪也有些驚訝,不過他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凝視著落在地上,帶著紫光的照耀慢慢變大的[獅頭獄鷲獸]。

店內的眾夥計已經亂成一片了,老闆逃竄到了牆角,縮成一團了。

西門吹雪冷眼相望,似乎並不大在意這場景,靜站在那兒,如同沒有見到[獅頭獄鷲獸]一般。

西門吹雪手中的[東歸蛋]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輕微地顫抖了幾下。

[獅頭獄鷲獸]原本怒視著,毛髮長卷,立即便要吼著發颮,用他血然大口,席捲整個小店,猛地一下,竟溫順地也縮成一團了,低聲走到西門吹雪腳下,磨蹭著,象頭小綿羊一般撒嬌。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把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西門吹雪跨上[獅頭獄鷲獸],輕道一聲:“你若喜歡跟著我,就走吧。”

[獅頭獄鷲獸]似乎也聽懂了,歡快地叫喚了一聲,四隻有力的磷皮金甲巨腳冒出火焰,“唰”地一聲,竄出門外,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一騎絕塵……

西門吹雪已經身在都城外面的大道上了,對於縱身城牆,離開士兵的盤查,還是易如反掌,此時他坐著[獅頭獄鷲獸]朝外奔去……

都城的傳送點估計早已有重兵把守,所以西門吹雪才會想到買個坐騎,趕到隱蔽的一座小城,再傳送到貝斯國。

註釋:【西門吹雪只有殺氣劍氣,沒有王八之氣,魔獸遵命的原因是由於東歸蛋】

月夜,似乎永遠是為西門吹雪所準備的。

雙月高懸,冷如涼水,晚風習習,千里一騎。

跨下的[獅頭獄鷲獸]在山谷林間,腳下生風,跑得正歡,不愧為六階魔獸,對於有無數行走江湖經驗的西門吹雪而言,尋找個偏僻的城市還是相當輕鬆的,不出半夜西門吹雪就遠遠地瞄到一座城池的輪廓。但西門吹雪並不會急於進去,這所城池離都城太近,策獸再弛,追星趕月的速度讓他重溫了前世的記憶。

西門吹雪故意抄些偏野道路,所以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麼帝國巡查士兵,要知道現在他可是全國大搜捕的主角,不沾麻煩,直奔主題,一向是西門吹雪的作風,想當年,為了追殺一個獨行大盜,想那廝輕功易容之術也是了得,西門吹雪足足跟了三天三夜,最後一劍在青樓的洗衣間裡殺了那廝,至死他都不知道易容的自己怎麼被西門吹雪發現蹤跡的!

東方微亮,朦朧的霧氣漸漸散去,空氣中潮溼了不少,一輪微紅的旭日露出天際,微風吹過,前方依稀可見一座小城,並不是很高的城牆,旁邊斜斜地豎立一根旗子,天凝地閉,春寒料峭,矗立前方。

西門吹雪拍了拍[獅頭獄鷲獸],停了下來,[獅頭獄鷲獸]知曉其意,身體發出淡淡的亮光,立即變小,跟隨其後,狀如小狗,倒也頗為可愛,接著縱身一跳便入手中的戒指之中,消失不見了。

西門吹雪疑惑地看了看戒指,喃喃自語道:“這[藍玲戒指]不是不可以儲存活物嗎?怎麼它自己跑到戒指裡去了……”

西門吹雪心念一動,默唸老闆所授的專門召喚此獸之語,剎那間,一隻活蹦亂跳的[獅頭獄鷲獸]立在原地,如原來一致,反覆幾次,也是如此,西門吹雪也不作細想,這坐騎只要能用之時可用便可,因為眼下也想不出所以然,正好還可以省去看守[獅頭獄鷲獸]的麻煩,何必執著於此,反正自己還不是很熟悉這個世界。

想罷,西門吹雪在月色下,輕輕一點,人已高高躍起,落在城牆上方。

這份輕功造詣早在前世就已然修成,躍過這十米=餘高的城池不在話下。

天色還早,街上大道上還沒有什麼人,只有趁早擺攤的小商人搓著手,縮坐在牆角之處,等待著鬧市的到來。路旁的酒店裡,外面用能點燃做燈的[灼魔晶]高高地掛著,青白,藍紫交換的色彩有種紙醉金迷的感覺,裡面走出幾個踉蹌的醉漢,咿呀咿呀叫喚著,口齒不清。

幾息之間,西門吹雪已經尋到了[城市傳送點],出乎意料之外,本來他還認為就算僻野小城也可能會與西門帝國的軍隊發生糾紛,但是卻很順利地在這座小城傳送走了。

在西門吹雪走後,一個淡淡的黑影從傳送點的房間外飄了出來,眼中精光四射,對著跪倒在地的幾位值班士兵道:“很好,很好,希望他不要起疑心。”

……

接著幾番傳送,最後他離開了西門帝國靠貝斯帝國最近的一座城市——[奧斯城],再經過了[波可國],[夷蠱國],[迪納那國]等幾個小國的週轉。

一切似乎進行得太過順利了。

而西門吹雪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手中的劍,在乎的是如何知道[福天之鏡]的來源。如果真有什麼陰謀發生的話,他必定巍然不動,泰然處之,有神殺神,遇佛殺佛,就象西門吹雪從來不關心葉孤城是否真的想謀朝篡位,他只關心這個人,他的劍,別無其他!

貝斯帝國地處大陸北部,地大物博,資源豐富,特別是[晶礦]遍地開花,直讓其他國家羨慕不已。

在西門吹雪眼裡,當今世界的格局如同漢末三國鼎立,貝斯帝國為“魏國”,西門帝國為“蜀國”,克拉帝國為“吳國”,多了中立的西邊魔法王國及東北獨立的龍地,不過北有獸族王朝,南有暗黑世界虎視眈眈,人類才沒有太過自相鬥爭兇狠。

此時西門吹雪已經身處數萬裡之外的貝斯都城——素有音樂之都美譽的“維也納”。

剛踏進都城,給人的感受就是明顯比西門都城要來得豪華,街上人群川流不息,欣欣向榮,周邊街道上熱鬧非凡,叫賣聲陣陣。

就在這時維也納之北的一家酒樓裡,有五人同時站起,異口同聲地說道:“沒錯,這是[玉]的氣息!”

“這次做這次任務真是接對了!”

“我們快點依著這個氣息一路找尋過去吧!一定不要讓他離開了維也納了,那樣再找的話就難找得很了!”

“斯普,你先[預知]一下,看這個人最近現在在哪?來這是幹什麼的?”

“好……”一雙眼,蒙上了黑夜的色彩,緩緩閉上。

……

西門吹雪一襲白衣,遠觀自成一種幽雅氣質,近看卻更是飄然若谷,深邃不見底。

對於西門吹雪而言,身處哪兒都沒什麼關係,他心中此刻只有一個急切的疑問:到底那面鏡子是誰的?從何而來?還有沒有另外的漢字?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存在連通嗎?或者這個世界也存在自己這樣的陌生人嗎?或者陸小鳳也沒死?或者……

此時他正坐在一家名為[逍遙居]的酒樓之上。

這家酒樓也算是西門吹雪見過規模最大的了,金妝玉砌,高高聳立,樓外用昂貴的[紫樸魄晶]和[藍鼓石]鑲在門牌之處,一閃一爍,兩種絢麗醒目的顏色相交匯,顯得燈火明亮,雍容華貴。

裡面第一層樓用皮質上好的四階魔獸——火尤狐柔軟的毛皮鋪滿整個大廳,桌椅都是用堅硬無比的[坍苛湖木]所塑,就連酒壺,酒杯都是晶瑩剔透,古香古色,真是一個享受的樂園!

二樓人數少了很多,這上面更是華貴,一個座位都需要三百金幣!

頂樓,三樓,就只有寥寥數人,當素衣如雪的西門吹雪來到三樓時,引起對面一桌人的注意,他們上下打量著西門吹雪,彷彿要扳開他瞧個仔細似的,不過西門吹雪並不在意。

西門吹雪在這個世界很少見到有高達三層的酒樓,不經懷戀起前世的高樓飲酒,好不痛快!

西門吹雪飲著烈酒,殊不知,在黑暗中有股力量讓他的心變得不再那麼平靜,“無劍”的境界的在慢慢消逝!

這股力量神秘而強大,卻時時刻刻地吞噬著西門吹雪古井不波的心!

這力量從哪裡來的?絕對不是他的內心而來,因為自與葉孤城一戰後,他已至心中無劍,萬物皆是劍的境界,殺人已經不再滯留於心,劍隨心動,就算殺了藍丁,古凱,也是不帶任何私心,不到任何暴戾之氣,因為他是以心在與對方而戰,純真的劍道之心,而兩人在死之剎那也感悟到這一點,並不會責怪西門吹雪,反而很感激他,是西門吹雪讓他們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劍!

而此時,西門吹雪的心中卻有一絲可怕的念頭,殺戮!殺戮!殺戮!宰了那個背後偷襲的小子!宰了他!剛開始西門吹雪也要殺貝斯厚森,但此時的殺又與在叢林中不同,帶著厚厚的暴戾之氣!

西門吹雪也正是有所察覺,才會想來喝點酒,平復一下心境,順便打聽一下形勢。

本來平靜的心,苦苦思索了六年,已經慢慢適應這個世界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幾個漢字撥動了心絃,西門吹雪再次拿出了那個[東歸蛋],握在手心,圓桌上一個彎嘴碧身的鐵壺裝滿了酒。

“這位兄弟,好氣質啊!”三樓之上一個人,早已觀察西門吹雪良久,悠然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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