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章 免戰牌,亂葬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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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涗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像是沒有看黃曆一樣,總是事事不順心。

一開始吧,他是沒答應要把中央民國弄成個君主立憲制國家,誰知道被高進等人一逼再逼,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當個名義上的皇帝,結果呢,主持加冕儀式的王重陽,卻又找不到了。

關鍵的問題是,王重陽還不僅僅是主持劉涗加冕這麼一個事兒,馬鈺每天至少要在劉涗面前晃上個七八次,等到發現柴胡這小子竟然不告而別之後,馬鈺出現在劉涗面前的時候就更多了。

要說是別人吧,劉涗怕是早就一大腳給踹過去了,偏偏馬鈺就不行,人家好歹是王重陽的大徒弟,而且跟劉涗還不熟呢。

再加上岳飛揮師包圍德陽郡,重兵壓境,在朝廷的排程之下,巴蜀各方告急,韓世忠留在新都城東北方向的那些兵馬,面對朝廷大軍的壓力,已經難以堅持了。

這戰鬥還沒有開始,自家人就喪了氣,可當真不是什麼好事。好在劉涗早就跟韓世忠下了命令,等到大散關的人馬都撤下來之後,包括漢中城那些地方的軍隊,也都會統統撤走,到那個時候,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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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就在於,大散關那邊的人馬,卻是一直沒能夠撤下來。

“抗命?”

劉涗萬萬沒有想到,大散關上的吳璘等人,在接到劉涗放棄大散關的命令之後,竟然是抗命不尊!而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大散關是無數將士用鮮血和生命堅守下來的,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放棄了!

“這些傢伙,吃飽了撐的,是不是!”軍人出生的劉涗,什麼事情都可以包容,唯獨在軍令執行的效率上,不能包容!看過大散關送來的文書,他可是當場就掀了桌子!

在場的韓世忠等人,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劉涗的眉頭。年過半百的韓世忠也算是老謀深算了,趕緊一個勁兒的用眼神向吳安邦示意,讓吳安邦趕緊去找高玉娘來。

其實吳安邦何嘗又不知道,這種狀態之下的劉涗,也就只有高玉娘能夠安撫,換成安娜來,都不一定管用!倒不是說劉涗心中大小之分嚴謹,實在是因為安娜頂著一張歐洲人的臉說中國話,光是表情上,就少了那麼一種味道。

“你們眉來眼去的幹啥了?啊,當我瞎子啊!”劉涗怒氣不息,指著韓世忠大聲吼道。

韓世忠一張老臉上只有苦笑,他不是岳飛那種性格人,自然也不會跟劉涗當面頂嘴,換成岳飛在此,必然就會指著劉涗鼻子,讓他不要將憤怒轉嫁他人。

只不過劉涗這麼一吼,吳安邦也不敢走了,只能是傻傻的站在劉涗身後,一聲不吭。

“張漢!”

“屬下在!”

“馬上給我下令,通傳吳璘等人務必於十天之內率領全軍撤出大散關,否則,我不僅要降他們的職,還要送他們上軍事法庭!”

“十天之內撤軍,否則降職.大人,什麼是軍事法庭啊?”

劉涗的話,前半截張漢還能明白,可是後半截,就讓張漢有些迷糊了。

此時劉涗也知道自己急躁之下口不擇言,臉上的怒氣頓時消解了不少,轉而道:“軍事法庭,那是我整準備成立的一個機構,正好,今兒先跟大家通個氣!這個軍事法庭,其實就是.”

其實吧,劉涗也不想真的懲處吳璘等人。大散關之戰的前因後果,劉涗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吳璘他們為了守下大散關而付出的代價,值得人欽佩,同時劉涗也能理解吳璘等人的心情和想法。

正好讓張漢岔開話題,劉涗也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將軍事法庭這個全新的機構,呈現在眾人面前。

雖說這是個全新的事物,然而跟在劉涗身邊的人,早已經對劉涗這些如同神來一筆的想法有了免疫力,理解能力和想象能力也是日漸拔高,在劉涗的解釋之下,很快就認可了這樣一個機構。

尤其是對於韓世忠這樣代表軍方的將領來說,軍事法庭的存在,更顯重要!畢竟惡戰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如果說是單憑帝王的喜好,領軍將領在戰後往往容易遭受不白之冤。

劉涗建立這樣一個軍事法庭,而且明確要求不受帝皇和衙門的干涉,只憑軍規辦事,對於將領們來說,那是一劑安心的猛藥,自然是好事。

等到軍事法庭的事情說完,韓世忠又忍不住對劉涗道,“首相大人,好些個地方的守軍都上報說,朝廷兵馬像是按耐不住,時常挑釁,詢問若是再遇挑釁,是否可以出擊?”

“出擊?”

劉涗眉頭一皺,他倒是沒有想到,趙構竟然如此性急,不等佈下大局,就要迫不及待的開站?

真要說打仗,劉涗倒是不怕趙構,只不過不想跟岳飛結下太深仇怨而已。然而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一味的防禦非但無濟於事,反而容易自降士氣,皺眉沉思片刻之後,劉涗下令道:

“面對岳家軍之陣地,掛免戰牌,其他地方,自行斟酌!前提,不得追敵超過十里!”

“追敵不過十里?首相大人,為何?”

韓世忠微微一愣,開口問道。

“良臣難道還不明白,我軍防禦多使用火器,然如今條件之下,若是沒有充足的準備,火器補給較難,倉促追敵十里之後,容易為敵軍所趁,如今我中央民國草創,百廢待興,兵力經不起折損啊!”

這也是劉涗的心病。僅僅依靠一個巴蜀的資源,想要抗衡整個大宋的軍事力量,光是精神上的壓力,就足以讓一個意志不夠堅定的人,陷入徹底的崩潰之中。韓世忠對火器軍中的各方面還不夠熟悉,故而一時半會兒沒能理解劉涗的意思。

好在韓世忠也是當代名將,被劉涗點出自己的不足後,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連連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大人總說我麾下那十萬兵馬必須要重新選拔,火器這種全新的兵器,的確需要截然不同的兵法戰術來配合,看來老臣的確是不再適合戰場了.”

“良臣你這是哪裡的話?誰敢說你不適合戰場,我都要抽他三個大嘴巴子!別的不說,光是你百戰百勝的經歷,這世上又有幾人比的過?你就是咱們中央民國的一面旗幟,只要你往那兒一站,將士們心中就有底啊!”

劉涗這是在跟韓世忠戴高帽子呢,甭以為韓世忠是絕代名將就油鹽不進,高帽子人人愛戴,他也不例外。更何況,給他戴高帽子的,乃是中央民國的首任首相,一國之君,這帽子當真是戴的韓世忠渾身飄飄然,臉上的笑容也就多了。

“大人,那給吳璘大人等的命令.”

正“君臣相得”的時候,張漢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又突然響了起來。

“送啊!張漢,你怎麼還在這裡,趕緊去送!另外口頭上傳達給柴青源一句話,就說他弟弟畏罪潛逃了,我估摸著肯定是跑去攀西高原,二哥帳下去了,讓青源回來,去把那混小子給我抓了,別等到重陽來看不見師弟,找我的麻煩!”

說來說去,這事兒劉涗也沒忘了!那柴胡自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掉,其實整個益州府都佈滿了影隊的眼線,除非柴胡能夠飛天遁地的離開益州,否則就休想逃過劉涗的掌控。

只不過劉涗事情多,才沒有那閒工夫去管柴胡,誰知道柴胡這小子,這一去就會硬生生的鬧出事端來呢。

安排這些事情之後,劉涗才覺得自己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因為金兀術、韓世忠和岳飛這些事情,這個春節新都城裡裡外外都沒有舒坦過,就連劉涗也是,錯非剛剛回家就見高玉娘給他端上一碗湯圓來。

“咦?今天是元宵節啊?看我,忙的都忘記了!”

“可不是麼?你也是,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去城裡看看吧,雖說是戰火連天的,不過到了夜裡,該掛上的燈籠,該辦的燈會,還有燈謎什麼的,倒是一樣都沒缺!”

高玉娘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的光芒,都說當皇帝是人人的夢想,但是身為皇帝的妻子,高玉娘能夠看到的,卻是帝皇的辛勞。掌管天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當個昏君,否則沒有不操勞的。

“孩子們呢?都睡下了?”

劉涗一面吃湯圓,感受著高玉娘的濃濃情誼,一面問道。

“都睡了!不是你說的麼,小孩子,一天至少要睡夠六個時辰,真是的,沒見誰家孩子睡那麼長,將來豈不是要長的跟豬一樣啊!”

“哪有你這樣說自家孩子的!”劉涗佯怒著瞪了高玉娘一眼,可惜高玉娘壓根不吃他這套,一把將空碗從劉涗手中接過,低聲道:“今天元宵節,我跟安娜妹妹說好了,今夜啊,你就別去想你的國家大事了,也不要去練功,我們姐妹倆晚上,就好好的陪陪你.”

雖說已經是老夫老妻,但話說到這裡,高玉娘的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飛起兩片紅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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