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芻狗道人心中一個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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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通觀廢墟之中,一群人清出了幾處地方,然後就這般隨意分散在了周遭,看起來頗為寒磣。

好歹皆是當世少有的高手,甚至還有大宗師在,如今卻是連落腳在這等廢墟。

倒不是找不到其他地方,而是在未找出叛徒之前,呆在廢墟,眾人皆在感知範圍之內,反倒是容易把握行蹤,也算是一種提防方式。

不過這對於場中最大的叛徒之二——陳天元和石傲而言,並無甚用。

他們此刻雖是正面對坐,卻各自上線欲界,透過意識進行交流,保證無人可以知曉他們的對話。

【幽州、雲州,蜀州······也可以算上。】

意識在對話之餘,陳天元指尖凝聚銳光,在地上勾劃出九州之名,【幽州牧由曲無涯擔任,但幽州實際上卻是操於我等之手。雲州牧方明鏡,現在也是我們的人,剩下的蜀州,諸葛無忌已經接觸了大自在的力量,遲早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如此一來,就是三州之地入手了。】

剩下的六州,中州要是沒意外的話,當是無法得手的,今日拿下的越州則是由佛門來指定,算是分給律宗和靈門的蛋糕。

律宗本是不在意蛋糕的,但是靈門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佛門打白工。

他今日出戰,既是為地方勢力拿下一場戰果,也是為佛門拿下一州。

六州去二,青州之地有劍閣這一大派,棘手的很,並且青州刺史雲九重也是道門的人,這一州之地的歸屬也算是預設了。

剩下的江州、東州、燕州,東州已是有主,只有江州和燕州可以想法子入手了。

【這兩州拿下任何一州,半壁江山已是入手,就算沒有成功,也是三分天下。大自在,當真是隱藏得夠深啊。】

陳天元不由深深感慨。

對面的石傲也是相當認同地點頭。

至少在入夥前,他和陳天元都沒想到那天下第一攪屎棍的手這麼長,都伸到兩方的眼皮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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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三州在手,加上你我以及其他潛伏在各處的棋子,大自在正式走上檯面的時間不遠了。】

陳天元道。

雖然不知曉沉羿的真正圖謀,但以他的心思,猜到部分還是沒問題的。

三州之地在手,那施展的空間可就大了。並且這也足夠成為沉羿登上天下這盤大旗的籌碼了。

“阿彌陀佛。”

這時,一聲佛號傳入耳中,陳天元暫停交流,轉頭看去,卻見靈門方丈手握一卷聖旨,來到近前。

“越州牧的任命聖旨?恭喜了,靈門方丈。”陳天元和石傲起身,恭喜道。

朝廷那邊的動作倒是快,剛結束沒多久,這聖旨就送過來了。

這一卷聖旨,代表的就是一個州牧的位置。

“喜事確實是喜事,不過······”

靈門方丈也不虛偽,承認這是件大好事,但他又搖頭道:“不瞞陳施主,越州這位置,不太適合佛門啊。”

越州之地,接近中州,和幽州隔著雲、青二州,可謂是相隔甚遠。

若是大慈恩寺還在,倒是可以就近遙控越州,把握情況,如今大慈恩寺沒了,對於遠在幽州的靈龍鐵剎而言,越州就是一塊飛地。

“方丈的意思······”陳天元聞弦歌而知雅意,眉頭一揚,問道,“是換青州?”

既然是飛地,那換了便是,換一塊距離較近的地方。

當然,幽州是不可能了,這是鐵策軍的自留地,那麼就只有最近的青州了。

“陳施主慧眼如炬,”靈門方丈頷首道,“不錯,老衲想與道門交換青州。”

“青州可還沒拿下。”

“若是朝廷必須放棄一州,處於北地的青州會是第一選擇。而且,老衲覺得蕭掌教是絕對不容雲刺史有失的。”靈門方丈篤定道。

“雲刺史經營青州多年,方丈覺得他會願意放棄嗎?”

“青州不只有雲刺史多年經營,也有劍閣存在。放棄的不只有經營,也有麻煩。”

一番對話,讓陳天元看到了靈門的魄力,也看到了他不懼劍閣的底氣。

確實,相較於劍閣這一麻煩,放下青州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並且越州距離真武道較近,也利於把持。

最終,陳天元還是點頭道:“陳某會為方丈遊說一二,但是否能成,不敢保證。”

“阿彌陀佛,有勞陳施主了,老衲欠陳施主一人情。”靈門方丈行禮道。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言剛出口,陳天元便道:“這人情,現在就用了吧。”

陳天元嘴唇微動,一道傳音已入老僧之耳,“陳某想讓方丈相助,暗中監視芻狗道長。”

“嗯?”

老僧眯起眼睛,掩住剎那間閃過的異色。

監視芻狗道人?

一時之間,靈門方丈面無異色,心中卻是閃現過諸般思緒。

是了,自己是在第四戰結束之後才至,對於諸葛世家背後的那位大宗師情況也不知情,是叛徒的嫌疑也是最小。

而且律宗的名聲也是有口皆碑的,他是叛徒的可能也是極小。

所以才會讓自己相助。

想到這裡,靈門方丈當即應下,“老衲答應了。不過此乃老衲分內之事,就莫要算人情了。”

人情債難還,但也不失於一種加深關係的方式。靈龍鐵剎和鐵策軍本就交往甚密,加深關係是有利無弊的。

甚至於,這還能幫助靈龍鐵剎和留在鐵策軍的那部分僧人溝通,將其勸返。

並且,陳天元說出此言,也是在隱隱表達立場——佛道的立場。陳天元懷疑芻狗道人,是對此人的不信任,也可以進一步延伸到對道門的不信任。

靈門覺得自己可以推動一下。

一下子就盤算好利弊的靈門方丈果斷應下請求,然後面無異色的離開。

而在另一邊,還有一人懷著和靈門類似的想法。

昨日抵達的靈門嫌疑最小,與其同行的夜未央也同樣如是。並且夜未央和清縈往日關係甚深,也許能夠提供一些線索,讓人猜出誰人能夠將清縈帶走。

廢墟後方,原來道觀的後院位置。

蕭抱月大袖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已是將他和夜未央給包圍,不讓聲音外洩。

“夜師侄,你認為,誰最有可能是洩露訊息的人?”蕭抱月輕聲問道。

他的面上無喜無悲,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這種波瀾不驚的神態,本身就是一種資訊。

——蕭抱月心中有懷疑對象了,並且此人和他的關係還挺深。

夜未央心中思索,試探性地道:“晚輩認為,此人定然是極為熟悉清縈師伯之人,並且其人還對我派功法有所瞭解。否則的話,就算師伯身受重傷,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被帶走的。”

殺人容易,拿下艱難,想要對付清縈這等大宗師,除了實力的絕對壓制以外,就只有瞭解其弱點,知曉其習慣和心性,才能做到拿下。

那麼問題來了,按照這樣的標準,誰人嫌疑最大?

答桉就只有一個——芻狗道人。

芻狗道人和清縈關係深厚,先前就是他和清縈合作,導演出了那一場泰山府君祭。芻狗道人同是合體境煉氣士,對於如何對付煉氣士,也自有其一番心得。

這麼算算,芻狗道人的嫌疑還真挺大。

而看蕭抱月的面色,他似乎也認為芻狗道人有嫌疑。

【這小輩,倒是敏銳。】

夜未央的心中響起澹漠之聲,讓她不由在心中問道:“芻狗道人當真有嫌疑?”

讓夜未央將嫌疑引向芻狗道人的,正是心中的那道聲音。

【他當然有嫌疑。真武道的功法根基,沒人比餘更為瞭解,芻狗也許能夠瞞得了別人,但瞞不住餘。】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真武道。

向來澹漠的心中之聲此刻少見地帶上一絲感情色彩,用著那種追憶的語氣說道:【餘同真武共計相鬥六百七十三次,真武道的功法餘亦是瞭解甚深,但在芻狗身上,餘卻是發現了一些和真武傳承不相合的痕跡。幽空魔羅印······呵,這等魔道之法,可不是這些小輩能夠知曉的。】

據說魔君在轉修武道之後,曾經屠戮了九成九的魔道煉氣士,不知多少魔道煉氣之法因此而失傳。

現在夜未央聽魔君這語氣,似乎這“幽空魔羅印”也早該失傳了,卻發現芻狗道人身懷此法。這一次,魔君竟然不是在誣陷芻狗。

當然,這也不排除魔君有使絆子的心思,畢竟芻狗道人也參與了讓傀先生退場的那一戰。甚至他還加固了生死門的封印,讓魔君連製造化身都做不到。

而蕭抱月則是在聽完夜未央之言後,沉思少頃,然後說道:“貧道必定會找回清縈道友。”

說罷,他輕輕揮手,撤去無形氣場,就這般把夜未央留在了原地。

························

“呼——”

一陣清風突然吹來,帶來一片來自於遠方的嫩綠樹葉。

那片葉子剛好就落在芻狗道人跟前,令他面色一變,心中一個咯噔。

“落葉為空,落空······”

精通術算之法的芻狗道人心血來潮,感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覺得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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