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跟隨羅柏的騎士也聽到了薩蘭說的話，以為是羅柏輸了比武小兩口鬧彆扭。

耳朵好使的維特聽到了傑洛特的耳語。他把自己是羅柏私生子的事只給羅柏的妻子薩蘭一個人說，卻沒向任何史塔克家的人提起過，以後薩蘭就有拿捏羅柏的招了，這是傑洛特的惡趣味。

大事男人說了算，家事則歸女人管。這幾年忙著帶孫子的凱特琳，把臨冬城內部事物放權給了年輕精力更充沛的薩蘭。薩蘭處理得井井有條，在城裡頗有威望，等薩蘭走後他們才敢圍攏過來。

就如他們私下裡說的，得罪薩蘭並不會影響你的仕途，但同僚們吃肉的時候，你只能啃黑麵包。並且她給出的理由你還沒法反駁，反而得舔著臉主動去道歉。

聰明的薩蘭把居住在臨冬城這群北境爺們治得服服帖帖的，以後羅柏的日子不好過了。

“維特公爵，我們把羅柏大人從坑裡撈起來洗洗？”這名說話的騎士維特想不認識都難，身高兩米多一身腱子肉的瓦德。他小時候還痴呆過一陣，那段時間臨冬城的人都叫他阿多。

“他的傷已經好了，先拿去洗乾淨，再喂他喝點肉湯。”他們平時都住在臨冬城，維特只需要簡單交代。

“羅柏你晚上沒處睡就到我房間吧。”這些騎士和羅柏長時間相處關係很不錯，鬨笑著把羅柏給抬走了。

“喔！發生什麼事了？”

“他這是怎麼了！”

圍在傑洛特身邊祝賀他勝利的法師們傳來陣陣驚呼，紛紛退開遠離。

站在大廳中的傑洛特嘴裡噴出大量白色煙霧，鼓脹的肌肉也像漏氣的充氣魚在迅速縮小，不到五秒就從一個壯漢變回了原本的體型，甚至比之前還更瘦了。

“我動不了，幫忙挪動一下身體，謝謝！”此時的傑洛特比羅柏還慘，羅柏還能轉頭，他癱倒在地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在用最後的體力說出一句話後，全身唯一還能動的地方就只剩下了兩顆眼珠。

“看來勝利方比敗方更需要照顧。”凱特琳走了過來。

“我能照顧好傑洛特。”風韻猶存的中年女易形者站在凱特琳身邊。

凱特琳也在一旁幫腔。

維特蹲下檢查傑洛特的身體，體力嚴重透支加上脫水，還有一些藥物的副作用：“他至少三天下不了床，確實需要精心照料，。”

“對了，你叫什麼你名字？”這年頭沒有照片只有畫像，魔法委員會裡存著所有法師的檔桉，可過個幾年就和本人對不上了。

“溫迪特，平時法師們都叫我溫蒂。”女法師學著南方人的樣子朝維特行了個貴族禮。

凱特琳也在一旁幫腔：“溫蒂法師是我的好友，她住的房間離我臥室很近。”

臨冬城的普通侍女維特不放心，既然有女法師主動湊上來，維特也不客氣：“三天後你們正好就要離開，那這幾天傑洛特就交給你了。”

“請維特大法師安心，我在照顧男人方面非常有經驗！”

溫蒂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傑洛特在懷裡，又抖了抖身子，讓傑洛特的頭枕在她柔軟的胸口，接著向維特和凱特琳道別後向走廊而去。看她抱著一個男人走起來也是四平八穩，維特不得不感嘆北方女人力氣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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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抱在懷裡的傑洛特，無法開口說話的他，最後看過來的眼神虛弱中透露著一絲無助，維特覺得他是在感謝自己給他找了個好幫手。

比武的兩人都回房休息了，凱特琳也朝艾德那邊走去。自從羅柏比武開始後她就一直擔驚受怕，在背對著維特時再也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維特不知道溫蒂的過往，凱特琳可一清二楚。傑洛特暴揍了羅柏一頓還不能把他趕出城堡，這已經把凱特琳給氣得不行。而溫蒂每一任丈夫死時瘦得跟棍一樣，凱特琳相信傑洛特這三天一定能體會到北境女人的溫柔。

~~~

維特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教給了羅柏一些新魔法和戰鬥知識。

三天後，聚集在臨冬城的易形者們整裝出發前往長城。這一路維特騎著龍在空中護送，有驚無險地到達了黑城堡以南的鼴鼠村。

再往北的道路已被厚達十幾米的積雪所覆蓋，前往黑城堡只能從修建於鼴鼠村的地下通道前往。

易形者法師確認要出長城的只有一百多人，等維特和他們在黑城堡匯合時，見到整個隊伍的人數已經多達四五百人。這一路北行完全沒有補給，交通工具除了北境馬外，還有狗拉的雪橇，很多法師便都讓侍從帶著食物一起出發。

黑城堡有六座高高矗立的塔樓，其中以名叫長槍塔的最高，頂部已經到了長城的三分之一處。之前年久失修瀕臨倒塌，在王國大幅增加長城的後勤軍備後，這座最高的塔樓也得到了修復，並在頂部加裝了探測魔法陣。

魔法陣的控制室在最底層，塔樓頂部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被梅內狄斯的魔光術照得透亮。

“原來是你梅內狄斯，我還以為是其他人想要住在這裡。”木門開啟，珊莎走了進來。

“你也是接到了維特公爵的通知過來的嗎？”梅內狄斯剛問完，看到沒有關閉的門外，羅柏也走了進來。

“維特應該不止找我們三個，或許之後還有其他人會來。”羅柏從房間一角堆放的破爛傢俱裡，找了幾把還算完好的椅子出來分給兩位女士。

珊莎和梅內狄斯都在紅堡共事，兩人幾乎無話不談，現在她們聊起了身上穿的厚衣服，旁邊的羅柏插不上話，只能無聊地低頭數木地板上有多少條縫。

沒過多久木門又被開啟，進來了一男一女。

“喲呵，你們三個也在啊！”說話的是久健·黎德，跟在身後進來的是他姐姐梅拉·黎德。

梅內狄斯用法師之手抓起兩把破椅子朝久健扔了過去：“都是熟人，而且全來自君臨魔法學校，維特到底叫我們來做什麼？”

“我之前以為是要給我新鑄好的寒冰劍，可你們幾個也來了，今天是我們在長城內的最後一天，或許他要給我們說的事情沒這麼簡單。”羅柏看著面前幾個熟悉的人，總共三女兩男，他心裡開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