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消失又颳起了大風，藍龍海刃扇著翅膀懸停在訓練場上空。

被閃電轟擊的一塊直徑兩米的地面已經焦黑，黑色的焦痕在外圍呈放射狀向外延伸，唯獨站在正中的維特依然挺立。

魔法傷害肯定是有的，身上還很痛，但為了在兒子面前，維特靠身上的防禦和藏在地面下的治療魔法，一動不動硬抗下了巨龍噴吐的閃電，還加強了頭部的防禦魔法保住了髮型。

紅堡兩位宮廷女法師珊莎和梅內狄斯閒庭信步地走到了瑪格麗身邊，她們兩個要保護瑪格麗，順便想看看維特怎麼對付巨龍。

戰鬥中從不喜歡說話的維特放棄了原則，雙手背在身後朝利昂內爾侃侃而談：“放棄了巨龍的機動性讓它懸停攻擊，如果遇到強大的法師或重弩，你的龍就沒了！”

“我和海刃怎麼作戰不要你管！”現在王子聽不進維特任何話語。

維特決定給他好好上一課，得讓他知道龍不是無敵的，他這麼搞藍龍早晚得被他禍害死。

慢慢抬起頭看向藍龍，維特故意用低沉的嗓音：“就算海刃是傲達威英的後代，你猜我敢不敢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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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利昂內爾這時才想起叔叔維特可是真殺過四條龍的狠人，就算沒穿盔甲也沒有巨劍依然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他趕緊朝天空大喊：“海刃快飛走！”

“晚了！”維特右腳重重地踏向地面，一根粗大冰柱從地下斜插而出，維特站在冰柱頂端朝藍龍而去。

同時利昂內爾腳下也爆出一朵冰花，十幾根地上長出的冰刺把他牢牢卡住。

藍龍海刃開始勐扇翅膀想逃，半空中的維特左右手同時施法，左手的血紅色的法師之手抓住了藍龍的下巴，右手的法師之手插進地面。

“下來吧！”雙手合到胸前，左右兩股紅色的魔法也快速收縮。

轟地一聲，身長30米翼展達40米的藍龍被維特從空中砸到了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巨龍正常飛行時擁有巨大的慣性，法師之手這種學徒級魔法肯定是抓不下來的。巧在它正懸停飛行，只要打亂重心身體就會失衡，重力加上魔法，維特用了巧勁一下就把它拽到了地面。

高度不高，落地時藍龍雙腳先觸地，它身體扭了兩下就重新調整好了姿態，龍頭轉向維特準備再次噴吐閃電，維特卻早已朝它跳過來。

高高躍起的維特頭在上腳在下，空中轉了一個身，包裹了幾層防禦魔法的維特和穿著盔甲無二，右手全力一擊重拳轟在它的鼻頭上。

砰！

這一拳把藍龍海刃的頭打得轉了九十度，被拳頭擊中的那塊鱗片已經破碎，口中的閃電也被打散，好在它脖子長能擺動緩衝不然頸椎必定錯位。

嗷~~嗷~~

嗅覺敏感的動物鼻子內部佈滿了感知組織，越是敏感受到攻擊時的疼痛感越強，巨龍發出了如同小狗般尖銳急促又帶著哀嚎似的叫聲。

“龍！”瑪格麗非常緊張，不由自主地拉住了珊莎的手。

珊莎此時也不舒服，她的情緒是冰原狼淑女反饋給她的。跟在她身後的冰原狼看到同伴海刃被揍得哀嚎的慘樣，也跟著被嚇得夾緊了尾巴。

“哇！維特法師好帥！”梅內狄斯倒是很高興，在哥哥御林鐵衛帕門·克連恩身邊興奮得手舞足蹈，要不是看場中沒人歡呼她早就跳起來給維特助威了。

一擊得手，維特後的維特傲然挺胸，勐地轉身一甩貴族長袍的下襬，雙手背在身後朝王子走去。

力是相互的，沒有龍骨戰甲吸收力量，維特的右手手掌骨頭也碎了，正藏在背後偷偷地用魔法治療。

滾燙的龍血滴在地上冒出陣陣青煙，鼻子的劇痛快速傳遍全身，海忍的身體抽了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Ang~~藍龍一聲怒吼傳遍了整個君臨城，接著抬起脖子不顧鼻子上，閃電再次聚集到口中準備朝維特發起攻擊。

此刻維特站在利昂內爾面前，閃電攻擊射來會同時攻擊到兩人，要麼維特退開，當然，退開是不可能的。

巨龍感官開啟，維特的雙眼變成了龍眼的豎童，轉頭死死地盯著海刃的眼睛。

維特的豎童來自傲達威英，閃電龍炎準備到一半藍龍海刃看到後趕緊閉上了嘴，把閃電硬生生給吞回了嘴裡。在目前的巨龍家族中，母親傲達威英就代表著無上的權威。

嗷~~嗷~~

也不知是鼻子又痛了還是怎樣，海刃自顧自地叫著轉身退到了訓練場一角趴著，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著鼻子，再也不敢看向維特了。

“海刃！”利昂內爾朝藍龍大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維特“沒了巨龍，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幾根冰棒就把你卡著動彈不得。如果我真的是敵人，龍會死，你也會死！”

“你！”利昂內爾扭了扭身體，手中的長劍也夠不著維特，滿臉沮喪地低下了頭。

“現在冷靜了吧！”又等了一會兒，維特看他不再掙扎：“王后陛下，我和王子的訓練結束了。”

瑪格麗鬆開珊莎的手趕緊朝兒子跑去。維特慢慢退到一旁，開始解除王子的魔法束縛。

冰刺化作碎冰掉在地上，瑪格麗趕緊把利昂內爾抱在懷裡，扒開他的衣服到處檢視：“有沒有傷到！”

“嗚哇~~”利昂內爾在母親懷裡開始嚎啕大哭。

只要王子冷靜下來能聽得進去的話，聰明的瑪格麗就有辦法對付他。

不久後外出旅行的藍禮和洛拉斯回到了紅堡，利昂內爾當著四人的面重新叫了藍禮父親和維特叔叔。維特甚至還發現，王子看自己和藍禮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崇拜和敬畏，真不知道瑪格麗怎麼忽悠他的。

~~~

時間回到現在，最後的團體比武決賽就要開始了。

王后瑪格麗和王子利昂內爾從主席臺站起來走到前方的扶手旁，王子不停地朝進場的騎士揮手致意。

全副武裝的騎士跨過大門口那幾根沒有尖刺的拒馬，斜躍、飛躍、單手撐杆、雙手撐杆、什麼動作都有，場中每一位騎士入場都會引起全場掌聲歡呼，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喔~~”連瑪格麗都跟著開心地鼓掌。一名身穿盔甲的西境騎士在拒馬上不停地旋轉雙腿，雙手抬起躍過轉來的腿做交替支撐。

轉了幾圈後抬腿向天，雙手一推身體，飛起後雙腳穩穩地落地。

沉重的盔甲讓他這幾個動作就累得夠嗆，可驚豔的表現讓他贏得了包括王后在內所有觀眾的掌聲，喘著粗氣的他不停地向四周行禮致意。等他走到主席臺前，瑪格麗從桌子上撿了一朵鮮花扔給了他。

“能得到王后陛下的青睞，我安塔諾·賈斯特感激不盡！”

“吼~~”又是一陣歡呼。有了王后瑪格麗帶頭，等他站到比賽的隊伍中時，早就結婚的他手上也捧了一大束鮮花。

原本掌聲和歡呼僅僅是屬於冠軍的榮譽，幾百名參賽者中只有幾人能獲此殊榮。自從威廉和騎士們作戰回到西境，只要這幫人參加比武大會，都會學著當年維特翻柵欄的動作入場。

沒獲得冠軍也有了露臉的機會，矯健的身姿還能夠獲得女士們送的一朵鮮花！上了年紀的騎士老成持重，年輕人可不管這些，這種習慣很快就在西境蔓延開來，成為了比武大會入場時的一個可選專案，又由西境傳向了維斯特洛大陸各地。

維特的座位在主席臺的角落裡，藍禮和史坦尼斯坐在旁邊，三人的交談聲漸漸變小，旁邊的人只看到張嘴卻聽不見聲音，藍禮已經開啟了靜音魔法。

“維特，你真的要開啟法師比武大會？”藍禮知道維特之前是不贊成的，一直在拖時間。

維特坐直身體：“綠先知開啟傳承，他最先用三眼烏鴉通知我。可他帶來的資訊不止這一點，所以我才通知了全大陸的易形者都去參加。”

“長城外有那些東西嗎？”藍禮非常緊張。

“異鬼還是吸血鬼？”史坦尼斯也問道，他並不知道藍禮所說的是什麼。

“長城外原本默契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保衛綠先知的森林之子們遭到了攻擊。異鬼騎在巨大的冰蜘蛛上有了非常高的機動性，森林之子死傷慘重，這些都不是綠先知突然開啟傳承的原因。”

維特停住看著兩人：“接下來我說的你們暫時別對外公佈，會引起恐慌。”

藍禮和史坦尼斯相視一眼，鄭重地點頭。

“是綠先知受了重傷！他發動了預言能力去拯救森林之子，他來到未來的時空，在佈滿觸手的黑色池水中，見到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把一位騎士握在手裡，而怪物卻發現了時間虛空中的綠先知，舉起手中的戰錘重重地打在了綠先知身上。”

藍禮握緊了拳頭：“以綠先知的能力，不到死時不會開啟傳承。維特，你讓所有易形者都去北境，那下一任綠先知是誰你知道嗎？”

維特：“他對我說過，是布蘭，布蘭·史塔克，臨冬城公爵的小兒子！”

“他成為綠先知是必然？那如果他在中途死了呢？”藍禮又問道。

維特：“我不會預言魔法，不知道有沒有多種可能性發生。如果綠先知徹底消失或者變成了異鬼吸血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能去賭一個未知的結果嗎？我只能相信他。”

噔！一枚金龍從史坦尼斯手指上彈起後又落到他的掌心：“都說我是賭王，可我覺得我從來沒有賭過，一切都是註定的。”

史坦尼斯把金龍捏在手指上，維特和藍禮看到金龍的兩面都是龍形浮凋，沒有國王藍禮的頭像。

藍禮：“既然如此重要，那你會跟著去長城外保護布蘭嗎？”

“不，我只會送他們到黑城堡。那是對易形者們的考驗，綠先知讓我不要出長城。”維特搖搖頭。

“那個巨大的怪物是什麼東西？”史坦尼斯問道。

藍禮聽到一驚：“不要問！”

維特腦中傳來一陣刺痛，嘴不受控地開口：“莫拉格·巴爾！還有赫麥尤斯·莫拉！”

“草！”維特趕緊抽出腰間的匕首，直接朝自己的手掌心刺去。

此時維特的左手呈墨黑色，匕首刺穿手掌後從傷口流出了黑色的粘稠液體。液體像瀝青一樣粘稠地吊在手掌上，隨著匕首上熔岩一樣的光芒一閃爍，手掌上的黑色快速收縮，同時黑色液體也縮了回去。

拔出匕首再加一個治療魔法，維特的手掌又恢復正常。

“你到底怎麼了！一直沒有告訴我？”史坦尼斯緊張地發問，維特或許受過傷一直瞞著自己。

手掌的黑色狀態別說魔法師，就連幾歲的孩子看到都知道不正常。

維特甩了甩手：“在彌林時，我為了對付杜耐維爾的意識控制龍吼，被迫也學習了同樣的魔法來交換控制對方。這個龍語魔法是它創造的，只要學過你就會成為它的奴僕。這些年我一直在抵抗它對我身體的侵蝕控制。”

“你們法師不是堅信魔法既能生成就能破解嗎？”這條廣為流傳的魔法之道史坦尼斯還是聽過的。

藍禮豎起手指朝向天空：“如果施法者比你強太多，就算知道怎麼破解也沒有足夠的魔力去衝破魔法。”

維特：“史坦尼斯，剛剛那兩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啊？我想想，叫什麼拉格。”史坦尼斯還沒回答完畢維特立刻打斷了他：“不記得正好！千萬別說出它們的名字，這兩個是真正的魔神！”

“魔神？”

“藍禮，你給他解釋。拜龍教的人來了我先去那邊。”維特收起匕首走出了靜音法陣。

幾年前大麻雀胡鬧一通，維特陪他折騰讓七神教的聲望在維斯特洛大跌，拜龍教趁著那次機會開始在維斯特洛大陸傳播。

當初大麻雀被釘在木架上，透過維特不懈努力讓他足足活了兩年之久！直到維特膩煩了才讓法師們撤回，大麻雀也得到了解脫，幾天後就被烏鴉老鼠分食留下了一具枯骨。

他的灰麻布長袍經過長期的日曬雨淋，加上他身體分泌的汗水和油脂，有些破爛卻一直穿在他身上。

在大麻雀死後，某天夜裡被幾個虔誠的信徒連同屍骨一起給收走，有人說被供奉在舊鎮的七星聖堂裡，有人說他的屍骨埋在大陸最高的山峰之上，維特悄悄去看過這些都是謠言。

拜龍教以傲達威英為尊，一條活著能到處飛、能言語、能釋放毀天滅地魔法的巨龍，比虛無縹緲的七神更具有說服力。在君臨、風暴地和河間地已經和七神教的信徒不相上下。

今天是蘭尼斯特港的聖堂落成儀式，維特作為拜龍教的高層是必然要去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