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換到了另一間客房，維特來到這裡時有很多貴族圍在這裡，還有位七神牧師和幾名靜默修女站在房間門口等待。

“牧師，麻煩讓一下。”

“維特公爵，她恐怕。”牧師話說到此處停下，周圍的人都能懂他的意思。

“我明白。”維特走進臥室裡，見到丹妮莉絲躺在床上，索羅斯和科本坐在兩側的椅子上守護著她。

丹妮莉絲的意識很清楚，見人進來立刻轉過頭，認出是維特後有氣無力地說道：“額額額。”

維特伸手摸在她額頭上用出探測魔法，情況確實不樂觀：“科本，她現在什麼情況？”

“治療藥劑和恢復魔法只能治療外傷，她身體的傷口已經癒合，但這次受傷後體內的疾病也加重了，我們找不出應對的辦法。”科本有些沮喪。

臥室的櫃子上還放著一堆科本借來的鍊金器材，裡面還有丹妮莉絲的血液，維特來之前兩人已經做過一些嘗試。

只有維特自己清楚，這種疾病到了晚期需要七八種抗生素聯合治療，還要建立起龐大的上下游產業鏈才能製造出來，如今根本達不到這種技術水平。

虛弱的丹妮莉絲看著又維特，一邊做著表情一邊用手比劃，大概意思就是不想死在這張床上，你帶我離開，找一個風景好的地方。

科本、索羅斯，還有門口的貴族都異常安靜，她的低聲細語他們也聽到了，悲傷的氣氛開始。

枕頭上掉落了很多銀金色的髮絲，維特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把快遮住眼睛的劉海撥到兩邊：“我去安排。”

揮手招呼科本和索羅斯出門，維特跟著走到門口時說道：“牧師，丹妮莉絲的葬禮取消，我答應過她，等她死後會和她侄子一起葬在彌林城郊。”

“以我的經驗判斷，丹妮莉絲估計活不過一週。”科本說出了他的猜測。

維特算了一下時間：“時間足夠！我會帶她去想去的地方，在她死後我先把她冰凍。等我回君臨城參加完國王的葬禮後再送她去彌林。”

“維特公爵，這是我女兒的衣服，和丹妮莉絲的體型差不多，讓修女們幫忙換上吧。”年老的鴉樹城泰陀斯·布來伍德伯爵，抱著一套嶄新的衣物擠了過來。

“維特公爵，出城時能不是讓丹妮莉絲從正門走，讓她體面走出奔流城？”已是中年的戴丁斯爵士也附和道。

“可以。”除了丹妮莉絲身上的變異疾病，這也是維特要急著帶丹妮莉絲離開的原因之一。勞勃已死而坦格利安家族最後的血脈還在，真怕他們再搞點事情出來。吸血鬼還四處流竄，國王的葬禮還沒舉行，維特不想在這個時間點向人類動手。

靜默姐妹從布來伍德伯爵手中接過衣物，進到臥室關上了房門。

~~~

奔流城很久都沒有開過像樣的會議了，艾德慕讓僕人把一處小會議室清理出來，維特和幾位御前會議大臣在這裡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維特公爵，如今我們都在為國王的葬禮做準備，不知道召集我們有什麼重要事情嗎？”見在座的人都不開口，首相羅宛硬著頭皮問道。

正中屬於國王的椅子，按法律國王不在時國王之手可以坐上主位，行使國王授予他的部分權力，而現在空著沒人坐，一個個低著頭默不作聲。

七國貴族之間早已流傳，維特怎麼成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已無法考證來源，要讓維特冷靜下來只有三種辦法，一是他的兩個女人娜梅莉亞和特蕾妮，二是堆成小山的金龍，第三個就是親哥哥國王勞勃。而如今國王已故，維特隨時會變成比吸血鬼更恐怖的大魔頭！

環視在座的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情報總管瓦里斯和財政大臣梅斯·提利爾三人，維特沒有繞圈子，直接開口問道：

“史坦尼斯的繼任典禮什麼時候舉行？”維特直接發問。

“我們打算在葬禮後一個月舉行。”梅斯·提利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由於君臨城還要做準備，暫定計劃是這樣。”羅宛也附和道。

維特看到，巴利斯坦神色落寞地低著頭，瓦里斯一本正經地記錄著談話內容，但維特注意到了他眼裡的一絲嘲諷。

“王國的法律我也看過，誰在拖延時間？”維特斜著眼看向首相羅宛。

羅宛見到維特的眼神，趕緊說道：“維特公爵，是教會！他們只願意主持國王的葬禮，不願意主持史坦尼斯的登基儀式，我正在努力和他們做溝通。”

河灣地北部，以提利爾家族為首的南方家族聯盟，以助戰的名義支援到北方羅宛家族的領地，可仗打得一塌湖塗。羅宛的家人逃到了其他地方，城堡和產業幾乎損失殆盡。

聰明的羅宛早就發現了端倪，梅斯公爵也收到了母親發來的信件。本來兩人一直在暗中爭鬥，國王的突然死亡讓他們雙方緩和了下來，先消滅吸血鬼處理君臨的事務，過後再分個高下。

可舊鎮的教會又跳了出來，極力阻止史坦尼斯登基，還四處宣揚一旦史坦尼斯這個賭棍當上國王，他會把整個國家的土地用來賭博，把人民都賠給外敵做奴隸。

維特靠在椅背上：“真的？”

“千真萬確！”梅斯公爵接著把他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維特坐直身體：“史坦尼斯的登基儀式就在葬禮後第八天舉行，君臨城那個大主教，抬也要把他抬到紅堡！”

“維特公爵，君臨城的總主教是聽命於舊鎮的大主教議會，沒有舊鎮來的命令，強行把他弄來恐怕會惹上麻煩。”瓦里斯雙手在袖子裡抱在一起，好像有點冷的感覺。

“這個時候王家艦隊和金袍子已經封鎖了君臨城，史坦尼斯也從龍石島出發，幾天後就會到達君臨城。這是考驗你們能力的時候了，新王上任，你們得好好表現。”維特說完，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這種鉤心鬥角的事情就交給他們這類喜歡鑽營的人處理，維特只關注異鬼、吸血鬼和最高層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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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開啟，穿著紫色吊帶絲綢長裙的丹妮莉絲被修女扶著慢慢走出來，她很虛弱，現在還能勉強走路。

維特走到她身邊扶著她的左臂，丹妮莉絲也順勢用手緊緊地拉住維特的衣袖。

布來伍德伯爵也趕緊走到她右邊扶著她。

貴族們跑出了狹窄的過道去大廳等候，維特和布來伍德兩人拉著丹妮莉絲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科本，我預計會在國王葬禮前回來，這兩天你和索羅斯輪換著休息，一定要守好國王的遺體，等藍禮來後一起護送回君臨城。”維特很謹慎地再次叮囑。

“我會在大廳附近佈置好魔法陣，絕對不會讓人或吸血鬼利用國王的遺體。”精通死靈系召喚術的科本心裡也非常清楚，如今會召喚術的法師很多，還有吸血鬼，不能讓他們控制了勞勃的遺體。

如果以勞勃的身體發號命令，那些騎士和士兵聽還是不聽？那可是國王本人，死了還是沒死誰敢去確認？國家會徹底亂掉。

大廳裡，河間地的人們排成了兩列，站在前排的全是上了年紀的老年貴族，神色肅穆，他們年輕的後輩站在後排四處張望。

維特三人下到大廳裡，從停放勞勃遺體的木桌前走過時，心想這些遺老遺少還真多。

丹妮莉絲斜瞟了一眼凍在冰塊裡的勞勃，眼神充滿了憎惡，接著又放鬆下來，眼神變為了欣喜和解脫。

她的表情維特看得一清二楚，用手捏了捏她的手臂。勞勃和她的關係有點亂，既是生死仇敵又生下過孩子，而維特自己夾在中間，更是隔著一層從沒承認過的關係。

慢慢走過大廳，每走過一位老貴族身邊，他們都向丹妮莉絲行禮，一個接著一個，為她送行的隊伍一直綿延到奔流城城牆。

“科本，你先回去城裡，我現在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如果附近有鴉巢我會向君臨城發信。”維特大喊。遠處的科本揮揮手，和騎士們回到城裡。

傲達威英站在河裡依舊漏出了大半個身體，維特把丹妮莉絲攔腰抱起，順著垂下的翅膀幾下跳了上去。

巨龍頭部上下起伏左右亂晃，太過顛簸，維特把丹妮莉絲放到了寬闊的背部，讓她坐在一片巨大的紅色鱗片上面。

“你想去哪裡？”維特手扶著她的背問道。

丹妮莉絲斜靠在維特懷裡，用手比劃了一朵花，又做出了水的姿勢。

“那就只有我的泰洛西城了。”

丹妮莉絲被抓回來時，在泰洛西短暫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沒有什麼映象。

“現在除了我的城堡，主城區都已完工，還在建設的只有擴建的區域了。”維特對自家的環境還是有自信的。

丹妮莉絲點點頭，然後看向東方。

雨水把兩人的衣物侵透，巨龍飛出雲層後風越來越大，兩人都能抵抗火焰，維特便牽起她的手，燃起火幫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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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國各地的貴族都收到了訊息，準備前往君臨城參加葬禮和還沒確定時間的新王登基儀式。

河灣地的戰事逐漸取得了應有的戰果，來往高庭和君臨的大道已無阻礙。

西境貴族剛剛參加完泰溫的葬禮，詹姆繼承了西境公爵的爵位。還來不及修整凱巖城，詹姆又被手下們催促著趕往君臨城，只得又把凱巖城封閉。

石階列島的貴族也做好了準備，除了一部分必須要留守的人，所有貴族都已整裝待發，有些甚至已經出了海。

等維特飛回泰洛西島時，在港口裡除了軍艦，貴族的私船一個沒剩，只看到了自己白色的踏浪騎士號。

讓傲達威英在海島上空盤旋，維特給丹妮莉絲介紹著島上每一個顯著的建築物。

溫熱的海風吹在臉上很舒服，丹妮莉絲往維特懷裡靠了靠，低頭看著巨大島嶼上連綿不絕的白色房屋和整齊的街道：“我一直以為泰洛西島很小，就只有一座城堡再加一圈城牆那麼大。”

“那是以前的泰洛西城！算上島上未開發的土地，泰洛西和陸地上一個伯爵領的面積差不多。”維特指著島嶼中部，那裡有大片的房屋在施工建造，再往南還有大片大片的果林。

給她看過了島嶼全貌，巨龍慢慢降下，還沒落地，維特就抱著丹妮莉絲跳下了龍背，緩緩飄進城堡塔樓裡。

“城堡裡面也是白色，用石灰塗成白色是為了防潮防蟲。”

“這裡的藝術品很多，可都不是我買的。”

被維特扶著走下樓梯，丹妮莉絲滿是好奇，四處打量。兩人剛走進長走廊，另一頭就走過來四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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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維特，你終於去找女人了！”

“開竅了？呵呵，今晚她就睡我的臥室吧。”

“你抱著她，卻從來沒抱過我。”

“優秀的魔力資質，可惜命不久矣。”

四人在陰暗處，丹妮莉絲看不清她們的容貌，聽到如此其他的話語，便抬頭看著維特。

“她就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維特幫她介紹，上次丹妮莉絲一直站在巨龍背上，和娜梅莉亞她們沒見過面。

雙方越走越近，身高最高的娜梅莉亞走到丹妮莉絲身前，對著她頭頂的高度用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又伸出雙手捏住維特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

丹妮莉絲還在身邊，維特輕輕地推開了娜梅莉亞。

“這次是客人還是俘虜呢？”娜梅莉亞有些奇怪。

“魁蜥，你先安排丹妮莉絲住下。”維特把丹妮莉絲交給了魁蜥，拉著三個女人回到了臥室小廳。

維特剛一坐下，娜梅莉亞就坐在了維特腿上，她自己的雙腿緊緊地盤在維特腰上，拉娜坐在沙發一側，特蕾妮坐在另一側，三人死死地抓著維特。

“我感覺丹妮莉絲有問題！”特蕾妮俯下身，不停地在維特身上聞著。

“她得了絕症，只要皮膚接觸就會傳染，我一路上都用在火焰魔法祛毒，她已經活不過三天了。”維特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娜梅莉亞，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尤其是你，千萬別打她的主意！不然城裡天知道要死多少女人！”

“那你讓魁蜥和她一起？”科娜趁此機會把身體靠了過來。

“魁蜥不是有預言嗎，她還能活十幾年，肯定沒事兒。”維特被三人身體擠得快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