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愣了。
她藍眼睛定格在趙子川臉上，似要看穿趙子川……但半晌之後，她衝身後使了個眼色，“拿尺來。”
尺子拿過來。
瑟琳娜褪去大衣，張開了雙臂。
她一臉傲氣，滿眼挑釁。
趙子川卻是淡笑著，轉了身，他不疾不徐的走，慢條斯理道，“我的時尚雜志缺一個主編……如果，我證明了自己，且讓你心悅誠服，你來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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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瑟琳娜張開胸懷，卻遭無視。
這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羞辱……她不允許旁人，無視她的魅力。
但趙子川的話，讓她瞬間忘了恥辱感，而是一臉奚落，“雖然無禮，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藝術，不可能誕生在垃圾堆！”
“大夏也沒有時尚。”
“至於雜誌，呵。”
這聲冷笑，有女人特有的清靈之聲，也有高傲的不屑。
趙子川回頭一瞥，笑道，“大夏開始談論美的時候，印第安人還活在森林裡，茹毛飲血。”
聽到這，瑟琳娜抱起了雙臂，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她要聆聽，然後用自己的專業，戰勝趙子川。
趙子川卻一擺手，“算了，跟你也談不了歷史……你可以直接拒絕我，然後，帶著你的人消失。”
“ok、ok！”瑟琳娜有些焦躁。
她不想在‘歷史’問題上爭執，只用自信又執念的藍眼睛盯著趙子川，“如果，你證明不了自己……”
啪嗒。
一聲指響。
記者蜂擁上前，用‘炮’對準了趙子川。
這一刻，氣氛十分壓抑。
就像，豪車入侵西蘭村的時候……對西蘭，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俯瞰，像上位者恩賜刑場。
這是威脅。
且，來自於異族的威脅。
梅花的謝總，心裡不爽也脫口而出，“幹他！”
“什麼叫大夏沒有時尚？”
“什麼叫垃圾場！”
連奸商，也被調動了，他聽著秘書的解釋，嗷嗷叫喚，“趙總，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mp的，瞧不起誰呢！”
也不怪人家瞧不起……某一年之前，大夏境內所有稱得上‘奢華’的東西，都是外來的。
眼下，更是如此。
瑟琳娜聽著吵鬧聲，也知道自己遭到了排斥。
卻只是微笑，“像猴子一樣嘶嚎，只能彰顯無用，實力，才是尊嚴的保障。”
“坦誠盜竊，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結局。”
“謝主編……”趙子川笑了一下。
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瑟琳娜，“原諒我，我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
一款，瑟琳娜設計的，從梵高《星空》中找到靈感的一件風衣。
打印紙上，瑟琳娜一看見星空紋，就兩眼發光……實際上，在趙子川眼裡，這設計也就那樣。
他沒有藝術細菌，就是一個搬運工。
但，瑟琳娜的藝術細菌，在她自己的極致作品上，產生了驚人的共鳴。
“天吶！”
瑟琳娜拿起了四五張手稿，看一眼趙子川，再看一眼圖。
在自己追求，卻沒能實現的作品面前，瑟琳娜找到了靈魂歸宿，或者說，她覺得碰上了知己。
甚至，她覺得面前的年輕男子，正在用一種強大的方式，提攜自己。
她滴里嘟嚕的，跟身邊人說著‘趙子川’的偉大，又興奮的捂住了臉……
許久之後，她冷靜了下來。
“我想說這是個玩笑……”
“是的……我輸了。”
“但我沒辦法答應……”
“別急。”趙子川抬手打斷。
他知道，瑟琳娜要拒絕‘主編’的職位，便激將道，“如果，你真的執著於專業，對專業有著極致虔誠的信仰，就留在大夏。”
“我會安排人，讓你看到極致美學。”
“相信我，大夏五千年的絢爛文明，會讓你在‘美’的層面上，俯瞰所有人。”
瑟琳娜尬在原地。
她不知所措了……
趙子川洞悉一切似的，指了下瑟琳娜身後，“你帶來的朋友，管住嘴，大夏媒體也不出現瑟琳娜的名字。”
“不過，這是個人情……你得還。”
瑟琳娜一聳肩，妥協道，“雖然很不情願，但我，沒辦法拒絕。”
“我接受你的邀請。”
“痛快。”趙子川內心舒坦。
設計稿加持，一位知名設計加盟，‘西蘭’的貴族標籤徹底鑲上了……現在，趙子川下汪洋可捉鱉，上九天可攬月，已經有了驚人的底氣。
不過。
還差點東西。
佔著重生優勢，趙子川沒興致，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泥潭子裡……他要最快的速度，躋身頂級圈子。
至於蝦米……就像對徐天一樣，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他就死了。
想了想，趙子川輕攬住了葉思文的腰，附耳低言道，“帶她去魔都，跟田馨碰頭，儘快敲定時尚雜志的噱頭。”
“閒著，就帶她多逛逛博物館，圖書館，讓她從精神上，臣服於大夏美學。”
“好。”葉思文做正事時，幹練、果斷。
她走上前，衝瑟琳娜一抬手，邀請道，“趙總在魔都，給你做了妥善的安排。”
“請……”
魔都？
瑟琳娜喜歡那個地方。
至少不用睡在黃土房裡。
她警惕的看了一眼焦點訪談的鏡頭，然後就扣上了墨鏡，“我是主編，有絕對的自由，對麼？”
打蛇七寸。
趙子川也抓住了瑟琳娜的要害……至於其他的，不重要了。
他笑道，“當然，祝你工作順利。”
嗷！
看見瑟琳娜離去，西蘭村爆出了勝利的呼聲……甚至有人暴躁的喊打到帝國主義。
梅花謝總置身在歡呼之中，顯得異常沉默。
他，看懂了更深層次的東西，且走上來，嚴肅的追問，“雙稿設計、瑟琳娜，姜萬勳的支援，足夠的資金。”
“我已經看到了足夠優秀的品牌。”
“你，為什麼只做代工？”
“別再蒙我！”
趙子川沒瞞著，笑道，“流水向東不爭先後，爭的是江流入海，滔滔不絕。”
“只想小富即安，謝總早就退休了，不是麼？”
謝總如夢初醒，似看到了星辰大海的遼闊，也再次，衝趙子川伸出了手，“趙總，就像新聞稿上說的，咱們守望相助，打破‘洋時尚’！”
趙子川笑著握住了謝總的手。
“成。”
就這時，手機嗶嗶的響了起來。
趙子川一邊拿電話，一邊和謝總寒暄……看到是田馨，他也沒避諱，就接通了電話，“喂？怎麼了？”
葉思文要回魔都，給家裡打了電話。
丈母孃立馬心急了。
這丈母孃啊，她瞭解自己女兒的性格，和葉思文好說好商量，卻逼著田馨。
田馨正在一貴婦的審視之下，扭捏又吞吐的對著電話說，“趙子川，那個，你，你對上門女婿有什麼看法麼？”
邊上，謝總一臉驚愕，“喔艹，誰夠資格讓你當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