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午後，遠處就出現了莽犀族的偵察兵，他們圍著山瑤城轉了一圈，可能是沒發現什麼破綻便撤走了。

五長老早上逃到當年的警戒線外的大營，中午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兒。

逃過來的妖兵越來越多，最後一算五十萬親信基本沒什麼損失。

一共就少了千八百人，這裡可能還有不少跑錯了方向的。

五長老覺得自己可能受騙了，立刻讓偵察兵去看看山瑤城的狀況。

結果偵察兵彙報說，山瑤城四城缺口都封死，就連城牆有破損的地方也修好了。

“這麼快！怎麼可能！”

他們昨天後半夜逃出來的，這才不到一天時間，怎麼可能把四個大門堵死？

偵察兵一說，山瑤城亮晶晶的，感覺是覆蓋了一層冰。

五長老立刻醒悟。

“媽的！這些異族太狡猾了！”

……

五長老帶著莽犀族撤走的夜，遙遠的九重天外，三位妖族強者迴歸。

瞞天術的效果他們在施展的過程中就知道，適得其反。

但這種術一旦開始就不能隨便停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八級九級不能出手單憑七級妖帝，金鱗帝國已經拿不下這些異族了。

實際上七級不出手，單憑普通妖兵，想要消滅人族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如果因為與人族的戰爭導致金鱗帝國衰弱，這也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天道有缺，生靈實力半數未能開發出來。”

妖族退兵的事情，最古老的海中妖聖已經知曉。

事已至此，只能說造化弄人。

人族氣運大潮雖然過去，但是妖族的氣運卻在衰減。

兩相對比之下，造就了當下的窘境。

打了兩年，金鱗帝國損失妖兵六十萬眾。

其中莽犀族、影月狼族、冉莽族、象族的精銳之士四十餘萬，還有二十萬輔兵。

雖然金鱗帝國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鐵山帝國的掏肛獸族也趁著影月狼族身後空虛，佔領了他們不少地盤。

主要內鬥是天性，同屬妖族，也分成無數大大小小的種群。

這些種群之間，有的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相對來說金鱗帝國的四大勢力已經算比較和諧的了，最起碼沒有明著開戰。

“現在怎麼辦，七級神境沒什麼作用，八級神境不便出手。”高山之巔那個神秘的傢伙頗為無語的問道。

金鱗帝國是他的下屬勢力，損失了六十萬大軍他也不舒服。

地底深處的莽漢這次並沒有和他對著幹。

雖然沒有剿滅異族，但是金鱗帝國的確盡力了。

換成別的人來做也未必做的比金鱗帝國好。

“唉，這次是我失算了，人算不如天算啊！天道可能早就已經猜到我們要用瞞天術了。”海底那個最古老的存在嘆息一聲。

“這怎麼可能！它不是沒有意識嗎！”其他兩位一臉驚愕。

“我也是透過這次瞞天術的施展，感悟到了一些東西。它可能正在產生自主意識！”老者面色極為沉重。

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一旦天道完善了自我意識，整個世界都將按照天道意識運轉。

而天地間也再也無人能合道。

同時也意味著現在的妖聖實力，就是一切生靈的終點。

三位妖聖很明白，他們的實力遠沒有到盡頭，只是剛剛摸到了合道的門檻。

但是因為天道有缺，又無人以自身彌補。

所以這種天道法則之下，他們只能達到現在這種實力境界。

想要繼續提升，必須有人合道，補全天道法則。

如此一來，妖帝就還有很大的提升。

不僅妖帝，其他一切生靈的實力也都能有很大進步，且修行起來也會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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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合道的人將失去大半的自主意識，他將受到到天道控制。

雖然也能影響一部分天道運轉，但是總體天道軌跡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這種犧牲自己造福大家的事情，這麼久都沒人去做。

“剿滅異族我沒意見，但是要用幾百萬生靈去填這個坑，我覺得不值得。”高山之巔的存在搖搖頭道。

他並不反對剿滅人族，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親自出手。

但是用幾百上千萬妖族換百十萬人族，這買賣他覺得很不划算。

“人族的優勢是什麼？是城牆啊！”

“只要咱們圍著不打，不讓他們種地，過幾年也就把他們餓死了。為什麼要強攻呢！”地下深處的存在突然說道。

“唉！不打一下，哪知道他們會將城牆與地脈相連！實在太狡猾了。”神秘存在嘆息一聲說道。

“現在金鱗的人已經撤走了大半，對人族的封鎖基本算是解除了。”

“那就全撤了吧，每年秋天去毀掉他們的田地，讓他們沒有食物，時間要不了幾年也就不打自潰了。”底下深處的存在建議道。

“也好，只能如此了。最起碼要等瞞天術失效以後看看情況再說。”

“人族崛起之後，妖族一定會沒落嗎？”高山之巔神秘突然問道。

“不知道。或許吧。”老者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人族天生便能修煉，而妖族卻要矇昧到三階，這是他們的天然優勢。”

老者補充說道：

“一旦人族壯大起來，即便不與妖族為敵，天地間的資源也將被人族奪走。”

人族威脅論實際上是強詞奪理，現在人族就在那點的空間內，連這個世界的百萬分之一可能都沒倒。

即便人族要發展起來，也要至少千百年，試試數萬年後。

而且人族也沒想著與妖族為敵，他們只想好好活下去。

就像陳遠，他的目的就是給人族爭取一塊安穩的生存空間，讓人族得以繁衍生息罷了。

妖族之所以對人族趕盡殺絕，實際上就是源自老者的推算。

老者眉目微皺，然後眼睛瞬間張的很大。

神光閃爍，彷彿看穿無盡時空。

半晌後，老者目光收斂，竟然留下了兩行血淚。

這種跨越時空的探究，讓他受了傷。

他在無盡虛空中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些許片段。

那是一個蠻荒之地，強者無數，百族林立。

與人族長得很像的異族稱霸大半世界。

實力強大的妖族也建立了神庭。

之後那個很像人族的異族與妖族發生大戰。

打的兩敗俱傷。

後來人族誕生了，並在兩大勢力的戰爭中逐漸崛起。

那個世界的天道似乎完全開始傾向於人族，沒過多久，人族變成了天地主角。

創立神庭，統攝百族。

而妖族也徹底沒落了。

畫面到此終止，他的窺探似乎被那個世界的強者發現了。

那人手持一個金光閃閃的寶塔，只是隨意的一照，就像趕蚊子。

這麼隨意的一擊便險些將他的雙眼刺瞎。

那個世界妖族的衰落可能與人族關系不大，但是最終人族的確是崛起了。

且人族誕生之日起，就受到天地照拂，直到成為天地主角。

老者不想讓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重演，他要阻止人族崛起。

更是要保持妖族的絕對統治地位。

因為這裡是妖的世界！

妖族為王，制霸天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