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彎彎,兩旁的樹木高低遮掩,微風吹拂,草木清香撲鼻而來。
下晌。
幾個壯漢抬著一頂小花轎疾步而行。
媒婆對著身後的壯漢吆喝道:“哎幼,吃沒吃飯啊,走快點,員外可還等著新姨娘進門呢。”
徐杳杳被轎子外的吵鬧聲驚醒,費力的睜開眼睛,手指微動了動,發現渾身乏力,胃裡一陣翻滾。
徐杳杳回想起剛剛接受的記憶,她發現她竟然穿書了!!!
她穿進自己新開的小說中,書名為《攝政王嬌寵小嬌妻》,這本書剛列完大綱寫了一部分。
因為起名太費腦子,她就將自己的名字給了一個炮灰女配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名的緣故,她直接穿進了與自己同名同姓的農家女徐杳杳身上。
唉,早知道這樣,她就老老實實的做她的中醫生,學什麼人家開拓副業寫小說。
徐杳杳想坐起來看看自己在哪裡,剛撐起身子,肩膀“砰”地一聲悶響,撞到一塊硬板。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狹小的空間。
低頭看到身上披著的粉紅嫁衣,徐杳杳根據記憶才想起來,原主是被趙員外派來的人迷暈擄走,強迫為妾。
趙員外是鎮上的惡霸,平時仗著家財萬貫為非作歹,時常派惡僕到處蒐羅妙齡女子,看中就會強搶為妾。
前幾日惡僕蒐羅到徐家村正好遇見徐杳杳,回去稟報趙員外後,趙員外派媒婆上門說親,徐家人自是不會同意。
被拒絕的趙員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來搶。
恰好晌午過後,徐家人出門的出門,下地的下地,只有徐杳杳和年幼的胞弟徐佑安在家。
媒婆領著一群惡僕衝進來,迅速鉗制住姐弟二人,迷暈兩人後帶著徐杳杳離開。
原主徐杳杳是個可憐的配角,被趙員外擄走納為妾室後,沒過多久就被其虐打至死。
徐杳杳動了動發軟的身子,悄悄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看,目光剛好對上外面甩著帕子喜上眉梢的媒婆。
“哎幼,徐家丫頭你醒啦!咱這可是接你去趙員外家享福呢,要我說你可別倔了。”
媒婆笑眯眯的甩著帕子,嘴角的痣隨著她說話的動作一翹一翹的,看著頗有些搞笑。
趙員外可說了,只要能將徐家丫頭帶回去,好處少不了她的。
媒婆看向徐杳杳的目光,彷佛在看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徐杳杳扯了扯嘴角,心裡啐了一聲:呸,你怎麼不送你女兒去享福?
這十裡八鄉誰人不知趙員外性情殘暴,最喜歡暴打小妾撒氣。
眼下,徐杳杳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魚,只能先忍了下來。
她只得裝出一副被哄騙成功的模樣,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回道:“哎,我曉得的。”
然後趕忙將簾子放下去隔絕外面媒婆熾熱的目光。
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想辦法自救,徐杳杳心中打算先擺脫這些人再說。
迷.藥還沒過,徐杳杳只靜靜等著自己的身體恢復更多的體力。
轎子外又傳來媒婆大聲吆喝的聲音:“你們快點,別磨磨蹭蹭的,等過了前面的林子就差不多到了,到時候賞銀少不了你們的。”
林子?
外面只有媒婆和抬轎子的四人,徐杳杳暗自思索著自己成功逃脫的可能性。
“停一下停一下,我內急,大哥們麻煩你們停一下?”徐杳杳掀開簾子朝外面喊道。
聽到這話,媒婆扭頭看向徐杳杳,臉上的笑容都澹了幾分,生怕這丫頭最後關頭再整出什麼么蛾子。
“徐家丫頭,你就再忍忍,等不久到了地方你想停多久就停多久。”媒婆開口回道。
“哪有內急不給人去的道理,到時如果弄髒了轎子沾了晦氣我看趙員外怎麼罰你們。”徐杳杳開口威脅。
抬轎子的四個小廝停下來,為難的看向媒婆,這徐家丫頭到了員外府當了姨娘可就比他們高上一頭了。
她到時要是吹點枕邊風,他們指不定吃不了兜著走。
媒婆也是一愣,顯然也是想到了這種情況。
想著已經到如今這種起步,那丫頭還中了迷.藥,晾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嫌棄道:“趕緊落了轎子讓她去,耽誤了時辰趙員外可是要生氣的。”
話罷看向徐杳杳威脅:“咱這一片,可沒誰敢惹趙員外,徐家丫頭可要想想你的家人。”
徐杳杳趕緊下來,賠著笑溫聲道:“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就前面那塊石頭那,我很快回來。”
媒婆想著徐杳杳身中迷.藥跑不了,就沒有跟去,看到她躲到大石後,就倚著轎子好整以暇的等著。
此時在巨石後的徐杳杳,神色緊張的往回看了一眼。
見媒婆和小廝注意力都沒在這邊,動作迅速的將身上粉紅的嫁衣脫下來,用一節枯樹枝支著衣服微微露出一角掩人耳目。
做好這些,徐杳杳就貓著腰往相反的方向慢跑,等離幾人有一段距離以後站起身飛快的跑起來。
徐杳杳握了握拳頭,發現已經緊張的捏了一手冷汗,但她不敢停下來。
如果是按照平常的自己跆拳道省級冠軍的體能,把幾人撂倒不在話下。
只是她現在中了迷.藥還沒能完全緩過來,根本沒有辦法與他們長時間纏鬥。
媒婆等了有一盞茶功夫也不見人回來,露出的一角嫁衣一直未動,媒婆心頭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
連忙站直了身體,慢慢向前走著,對著大石的方向喊:“徐家丫頭?徐家丫頭?”
喊了幾句不見人應,媒婆擰著眉頭,心中不好的預告愈發強烈,慌忙往巨石的方向跑去。
只見大石後哪還有徐杳杳的身影,只餘下嫁衣隨著風飄落在地。
媒婆氣的渾身發抖,從地上撿起被丟掉的嫁衣攥在手裡,怒吼一聲追。
此時的徐杳杳已經順著林子往深處跑,她跑了沒多久就聽到後面傳來叫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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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罵一聲,怎麼那麼快就追上了?
徐杳杳越發拼勁全力往前跑,中了迷.藥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這一緊張,她只覺得頭暈目眩。
但她還沒有脫離危險,不敢停下來。
身後媒婆帶著小廝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徐杳杳回頭看了一眼,腳下踩到一節枯樹枝。
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膝蓋傳來一陣刺痛,使她大腦清醒了些,低頭一看衣裙被磨破露出擦出血的膝蓋。
身後再次傳來媒婆的叫罵聲,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這點疼痛,只能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