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突襲倉庫後，羅曼一眾師滿載而歸，離開聖靈殿戰區，在一處無名森林中分別。

歌劇院巫師返回防區，羅曼和喬絲則返回軍團前線，收起替身傀儡，繼續指揮部隊。

這一天時間裡，軍團在替身傀儡的帶領下，清掃災劫，這並非為了不在場證明，因為根本沒用。

巫師的刑偵手段層出不窮，可比羅曼前世厲害多了，時間回朔，測謊，審判之眼……根本不能用正常方法應對。

所以，羅曼壓根沒想對抗調查，如果他的計劃順利，調查根本不會發生，這不是司法鬥爭，而軍事政治鬥爭。

此時軍團上下充滿怨氣，留著徒增變數，羅曼可沒精力搞分化拉攏，不如整個清掉。

隨後他召集軍團，宣佈了三十名軍團巫師陣亡的訊息，然後打著復仇的名義，下達進軍命令。

軍團一片沉默，他們從一開始110名巫師，死到現在不足60人，死去的巫師中，起碼一半死在羅曼手上。

此番進攻，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不少巫師面露絕望，看向羅曼的眼神愈發兇狠，但礙於羅曼強悍戰力，不敢反抗。

這時喬絲問道：“羅曼，要想成功突襲，就必須攻破防禦巫陣，你打算怎麼做？”

羅曼澹澹一笑：“涼拌，強攻又不是打不過，何必要突襲呢？”

“可是…這樣會傷亡慘重吧！”

羅曼一臉不屑，給出一個冷氣森然的回答：“那又如何，只要能勝利，傷亡不過一個數字！”

巫師偉力歸於自身，只有自身戰力才屬於自己，軍團巫師各有思想，不是沒有靈魂的巫術，只要稍有機會就會下克上。

世界上有兩樣東西無法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所以，儘管對軍團如臂指使，但羅曼始終認為軍團不屬於自己，而是身外之物，只當他們炮灰，用起來毫不憐惜。

對於他來說，第四軍團一開始就是消耗品。

軍團進入攻擊位置，羅曼一聲令下，軍團發起攻擊，絢爛的巫術向敵方陣地席捲而去。

敵方陣線上接連爆閃，密集的轟炸將土壤都翻了一遍。

在數十名一級巫師的輸出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輕易突破巫陣防禦，攻入防區，開始大殺特殺。

這時，軍團巫師察覺不對，防區裡的守軍有點少了，守軍絕大部分是學徒。

於是，有人彷彿想到什麼，臉色慘白地大喊道：“我們中計啦！快撤！”

下一刻，從四面圍攏了三倍數量的學院巫師，他們人均一級，確保對軍團形成碾壓。

學院巫師不斷輸出巫術，讓軍團巫師陣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遠處，羅曼神情冷漠，拿著一個果子，小口吃著，絲毫沒有救援的意思。

喬絲小聲問道：“羅曼…你要把他們都滅口嗎？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證吧？如果死光了，誰給我們作證？”

羅曼搖頭：“能作證的又不一定是人，山川，草木，沼澤，湖泊…甚至敵人，都可以為我們作證！”

“高層手段多著呢，人證可不是唯一，能否躲過調查，不在於做得是否乾淨，因為我們做不乾淨！”

喬絲知道羅曼的計劃，明白他的意思，感情他對做偽證不抱希望，準備把鬥爭引向更高層面，首先就要把軍團清洗掉。

喬絲澹澹道：“萬一失敗了，必須準備好跑路…”

羅曼自信一笑：“我們是否跑路，取決於藍道是否配合，但這是之後的事情，眼下我們必須屠了這個防區！”

與此同時，學院防區裡，第四軍團死傷慘重，十不存一，他們不明白為何羅曼還不來救援，難道自己的腹誹被發現了嗎？

“無敵的軍團長啊，快來救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在心裡罵你了！”

他的祈禱似乎起了作用，在下一刻，學院巫師紛紛化作膿水，腐蝕音域和腐蝕領域相互疊加，爆發恐怖的殺傷力。

在二級巫師面前，一級巫師猶如土雞瓦狗，根本不堪一擊，早前羅曼透過歌劇院，將該防區瞭解得一清二楚，確保自己戰力碾壓。

就連這次進攻，也是羅曼故意傳遞假情報，讓他們提前埋伏，等鬥個兩敗俱傷，他再出來一鍋端。

在兩名二級巫師的肆虐下，防區內形勢逆轉，原本的獵人成了獵物，被一邊倒地屠殺。

巫術爆閃連綿，慘叫哀嚎響徹天際，當一切塵埃落定時，戰場上只有兩道站立的身影。

喬絲環視一圈，嘆氣道：“都死光了呢，羅曼！”

羅曼點點頭，神情有些疲憊：“確實，這麼多人命，像割草一樣就沒了…僅憑我們兩人…哈哈哈…”

他身體忽然抽搐，低頭扶額，發出陰森冷笑，一旁喬絲擔憂道：“羅曼，你怎麼了？”

夕陽西下，兩人來到一片草原，遠方是絢爛的晚霞，羅曼靠在喬絲懷裡，疲憊地問道：

“喬絲，我是不是變了，嚴格來說，第四軍團與我無冤無仇，我卻為了方便今後鬥爭，將他們坑死…還沒有一點內疚！”

喬絲從身後環抱羅曼，輕撫他的臉蛋，嗅著頭髮的味道，柔聲道：

“羅曼你沒有變，變的是你所處的位置，變異繫有一句格言：

正如植物紮根於泥土，思想紮根於身體，當你的身體變化時，所孕育出來的思想，也會變化！”

羅曼點點頭，感覺好受不少，隨著戰力越來越強，他對弱者的共情能力就越低，殺人如屠雞宰狗，讓他沒來由地害怕。

但喬絲的一番話，卻讓他豁然開朗，所處的位置不同，對事物認知也會不同，一切都是自然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即使羅曼這次阻止了自己，但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自己不斷變強，就終將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呀！”羅曼面露獰笑，臉上疲憊一掃而空，對喬絲感激道：

“謝謝你喬絲，謝謝你能在我身邊！”

看著重新振作的羅曼，喬絲沒來由地一陣感動，一下抱緊羅曼，準備在野外幹上一架，但被通訊徽章的聲音打斷。

羅曼接通徽章，另一頭的藍道氣急敗壞，他噼頭蓋臉地問道：“羅曼，你現在在哪裡？”

羅曼澹澹回答：“剛屠了一個學院防區，現在在看日落，怎麼了？”

藍道沒有回答，而是又問道：“你有沒有回過總部！”

羅曼失口否認：“沒有，發生什麼事了！”

藍道說道：“倉庫被劫了，東西被燒了，兇手不明！但我覺得是你！”

羅曼破口大罵：“我還覺得是你呢！畢竟你才是滲透組織老大，你兒子就是霧骨，你的嫌疑最大好吧！想栽贓，你在想屁吃！”

藍道幽幽說道：“正因為我是滲透組織頭目，我才不會劫掠倉庫，因為後果我可承擔不起！”

羅曼好奇：“後果？有什麼後果？不就是讓你限期查清嘛！你是一把手，找個替罪羊還不簡單？”

藍道冷哼道：“倉庫裡有王急需的物資，現在物資沒了，王震怒，下令派出聯合調查組，將這裡翻個底朝天！”

“我們倆都不乾淨，難保不會查出什麼，到時我們都完啦！”

羅曼神情嚴肅，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回道：“等我回去，咱們見面聊！”

隨後，羅曼和喬絲回到總部，與藍道來到一間密室，然後說道：“跟我說說調查組。”

藍道冷笑道：“怎麼？你害怕了，難道倉庫是你劫的？”

羅曼搖頭：“不是，而且我勸你停止誣陷，這樣沒有意義，我們的嫌疑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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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中一個被抓了，另一個都好不了，我們一損俱損，所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們一起想辦法！”

藍道不屑一笑：“我就這麼一說，你緊張什麼，調查組由多個機構組成，聖靈殿，執法隊，王之騎士團……”

“按照我們這個級別，至少也得一把手出面，到時會有四到五名二級巫師空降福地，接管這裡，到時難保他們不會查出什麼！”

“有這麼厲害嗎？”羅曼的頭歪了歪，不知在想什麼。

藍道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

“當然，你見得少，我就見過一種巫術，能夠回朔時間，看到過去，如果只查倉庫還好，要是查別的，可就麻煩了！”

羅曼神色澹定，心中早有對策，可藍道不同，想到那些駭人的刑偵手段，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羅曼，調查組來了，你也別想好過！趕緊想辦法啊！”

羅曼一臉澹定，端起茶喝了一口，澹澹說道：“有個辦法，能阻止調查組空降。”

藍道眼神一亮，急忙道：“快說快說！”

羅曼澹澹道：“很簡單，聯絡學院聯盟，讓他們發起總攻，戰況激烈，然後向上求援！”

藍道精神頓時一振，立刻想通其中的關節，興奮道：

“對啊，空降調查組勢必造成指揮體系紊亂，擔心我直接投敵叛變，一個不好全境淪陷！所以為了大局，上層一定不敢派調查組！”

學院進攻，萬一藍道真投敵了，戰區分分鐘淪陷，高層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維持現狀，好歹還名義上是聖靈殿地盤，即使實際獨立，至少也是中立。

然後藍道彷彿想到什麼，臉色又凝重道：

“如果來的不是調查組，而是基爾伯特呢？作為聖靈殿元老，他能接過我的指揮權，而且該有的手段一點也不少！這時該怎麼辦？”

羅曼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為了防止你狗急跳牆，基爾伯特一開始不會真查，只會走個過場，先把你穩住，等擊退了外敵，再動真格。”

藍道聽後眉頭緊鎖，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羅曼神秘一笑：“直接通敵，幹掉基爾伯特，把地盤讓給學院，防區還有一座倉庫，用來做投名狀！”

藍道在猶豫，一旦這樣，就差明晃晃對上面說：“就是我做的，”

但是王需要證據嗎？王三級巫師實力，要收拾你藍道，手段多的是！

羅曼看出藍道的憂慮，繼續道：“你不是一直想恢復巫師戰力嗎？可以用整個防區作為籌碼，向學院聯盟提出交易…”

藍道聽後，立刻倒吸一口涼氣，他發現自己和羅曼比起來，格局還是太小了。

只要能恢復巫師戰力，王對他來說就是個屁，直接叛逃學院聯盟，王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

想到這裡，藍道冷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話又說回來，我之前為何想不到呢！”

羅曼又喝了口茶，淺笑地回道：“因為你有薇爾莉特繼承你的衣缽，不需要做的如此極端。”

提起薇爾莉特，藍道不由地怒從心起，對羅曼冷哼一聲後，離開了密室。

離開密室，喬絲關切問道：“怎麼樣，藍道配合嗎？”

羅曼點點頭：“還算配合，不過不能掉以輕心，融合巫陣那邊要準備好，一有不對，直接跑路！”

喬絲擔憂道：“要不我們現在跑吧，照目前情況來看，藍道肯定會選擇第二種方案，讓學院聯盟佔領這裡。”

“我們和學院聯盟苦大仇深，他們佔領，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羅曼澹澹一笑道：“你說，學院佔領這裡，是為了什麼？腳下那一文不值的土地嗎？”

喬絲一愣，隨即想到什麼，回答道：“是第二座寶庫？”

羅曼點頭：“沒錯，倉庫一共兩座，我們搶了一座，學院肯定垂涎第二座，這也是藍道的核心籌碼！”

喬絲又問道：“這和我們又什麼關係，我們要在裡面插上一腳嗎？”

羅曼神秘一笑，點頭道：“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順利，我們將成為這場多方博弈的最大贏家！”

喬絲好奇道：“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羅曼搖搖頭：“現在只是一個大體方略，細節還需根據形勢發展而定，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消化勝利果實，增強戰力，提高下一次決戰的勝算！”

喬絲雖然疑惑，但多次的成功，讓她對羅曼有一種迷信，堅信只要聽從羅曼的吩咐，就肯定不會失敗！

在接下來一段日子裡，羅曼和喬絲進入閉關狀態，消化各自的劫掠成果。

其中羅曼的高濃度靈能達到30試管，其中15試管製作液化符文，加速冥想，將液化度提升至6％。

而喬絲則利用巫師資質的受精卵，製造大量高質量的無害變異體，一舉將霧化度提升只7％。

就在這時，藍道發來通訊：“羅曼，學院聯盟總攻了，快出來抵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