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牆倒眾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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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宇並沒有聽懂張大苟都嘟囔了些什麼。

不過,薛馨顯然是聽到了他的話。隨著張大苟的慘叫聲,她把嘴試探著從這傢伙的脖頸上面挪開了。當王天宇仔細去看時,那裡還有兩排深深的牙印在上面。

王天宇看到這牙印,嘴巴不由得抿了起來,臉上也顯露出了笑容。他看得出來,薛馨一定是把張大苟咬得很痛!因此,張大苟的面色會慘白到如白紙一樣,也就不是不能解釋的了。

這麼想著,他便開口道:“張大苟,剛才高大娘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張大苟未曾回應王天宇的話,就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可不是跟王天宇想得那樣被薛馨給嚇壞了,而是體內當真缺血了。只不過,薛馨的咬口上面並沒有留下出血的印跡,因此就算是王天宇也沒發現那處創口的異常。

畢竟王天宇跟張大苟之間還有那麼一段距離,他並沒有仔細觀察過那裡的情況。

“我、哎喲喲!”張大苟剛一開口,痛叫聲就從他的嘴裡傳來。同時,他的手也哆嗦著向自己的脖頸上面放去。雖然他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脖子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卻覺得自己的血被人從那裡給吸光了。

“張大苟,你特娘的要是敢胡說,老孃就打斷你的腿。”

馬秀香當然不會真得去打斷張大苟的腿!她這麼說,只不過是在給張大苟遞話,想讓他不要胡亂說話罷了。

“我、我不知道。”

還別說,張大苟這傢伙的腦袋轉悠得還挺快!他聽馬秀香這麼一說,立刻就按著她的意思把這話說了出來。只不過,薛馨這時卻向著他的面前靠去。雖然薛馨的表情一如既往得溫和,可看在他的眼裡卻象是凶神惡煞一般。

“我不知道是不可能的!那個、我、我看到她去送錢了,而且還是馬嬸親自簽收的。另外,那張收條是鄉里的會計葛四爺給打的。對了!那天,還有水利站的郭站長、農技站的劉站長也在。”

臥槽!張大苟被薛馨這麼一嚇,那當真是竹筒倒豆子,有什麼說什麼了。

馬秀香聽了這些話,那臉當時就變得跟豬沙肝一樣!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誰也高興不起來,這就更不用說,她平時又是一個將橫跋扈慣了的人了。

王天宇留意到張大苟看見薛馨時膽怯的模樣,心裡當然會有些困惑的感覺。按著張大苟的長相,他應該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既然這樣,這傢伙為什麼看到薛馨之後,會膽怯成這個樣子呢?

可不等王天宇多想,叫罵聲就從馬秀香的口中傳來:“你胡說!我看出來了。你是看上那個年輕貌美的女護士了,對吧?我告訴你!就那樣的貨色,你看上了也得不到;得到了,你也養不起!”

王天宇聽馬秀香這樣叫罵,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因此,他便把目光轉回到馬秀香那邊,當然也就懶得再去理會張大苟那一臉膽怯的表情了。

可不等王天宇開口說話,卻有掌聲從馬秀香的背後傳來。

聽到這聲音,眾人的目光當然就再次轉向。別看大夥的心裡都明白,馬秀香在這件事情上並不佔理,可他們卻懼怕她的淫威,誰都不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現如今竟然有人敢為了眼前的事情鼓掌,這樣他們當然要看看這個膽大妄為的人究竟是誰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個身著白衣長裙的女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雖然這女人已經不再年輕了,可她的身態卻保持得很好,臉面也嬌嫩得跟二十啷當歲的小姑娘一樣。只不過,當眾人看到她身後那幫人眾星捧月般的模樣時,便能夠判斷得出,她的年紀的確不小了。

“馬秀香,你喊什麼呢?”

就在眾人在心中暗自猜度這個鼓掌的女人究竟是誰時,毛公侯的低喝聲卻從女人的身後傳來。他一邊叱責馬秀香,一邊又把手向著女人的身上指去。同時,他的嘴巴咧著、臉上也是一副怪異的表情。

“毛猴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老孃不懂得這些事情。”

馬秀香是個驕橫跋扈慣了的人,哪兒會去想毛公侯究竟想要跟她表達怎樣的意思呢?她把手向著腰間一掐,嘴裡當時就把這樣的話給說了出來。原本她還想要再說上兩句猜度毛公侯跟這女人關係的話,可後者卻一個箭步就向著她的面前躥來。

“哎呀!你敢拉老孃?你看我不打死你。”

毛公侯到了馬秀香的身旁,就忙不迭得去拉她的手。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馬秀香非但高聲地喊叫了起來,而且還把巴掌舉起,並且向著他的腦袋上面猛抽了過去。

在馬秀香的抽打下,毛公侯的身子當時就貓了下去。

這樣一來,他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一個長了一雙小短腿、圓鼓溜丟兒的胖土豆。不過,在馬秀香拍打的同時,他並沒有忘記告饒般地叫喊:“哎呀!老婆,我不敢了。你別胡鬧,沈市長!沈市長在呢。”

“什麼神市長、仙市長的,老孃在牌樓村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最大的。”

馬秀香一邊高聲叫嚷,一邊繼續抽打毛公侯:“姓毛的臭猴子,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幫我把高家擺平,那我立馬就把你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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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宇看到這兩公母胡鬧的模樣,在一旁並沒有吭聲。

他知道毛公侯的話並沒有說錯!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白沙市的現任市長沈蓉。只不過,她本屆的任期已經行將結束了。至於下一屆的市長嘛,只怕可就要從共和黨中出了。

“哎唷!別打了,沈市長真得在這裡。”

兔子急了還咬人吶,這就更不用說,毛公侯還是個大活人了。他在家裡被馬秀香打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可如今沈蓉在這裡,事情當然就有所不同了。他可不等將自己懼內的事情如此張揚出去。

“沈市長,你以為老孃是嚇大的嗎?”

“別胡鬧了!你還真給臉不要了。”毛公侯見馬秀香依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態度,當時就高聲地叫罵了起來。隨著話音,他把身子一挺、手當時就向著馬秀香的臉頰上面猛抽了過去。

隨著啪的一聲響,沈蓉遲來的呵斥聲終於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裡面:“毛鄉長,你這是在幹什麼呢?難道你這做鄉長的本事,就是在眾人面前打老婆嗎?”

“沈市長,她……”

毛公侯很想向沈蓉解釋一下自己方才的做法。

可當他看到沈蓉面色緊繃的模樣時,卻又覺得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畢竟他要向一個女人解釋自己打女人的原因,這是何其荒謬的事情啊!

“嗚!沈市長,你可要給俺做主啊?他作為一鄉的鄉長,竟然動手打老婆!你們怎麼能夠要這樣的人來做鄉長呢?”馬秀香真不愧是官太太!她這臉變得比川劇演員的變臉都快。就在剛才,她還死不認這壺酒錢,不承認白沙市的市長在這兒,可現在她這話就完全變樣了。

沈蓉了馬秀香的哭訴,非但沒有反詰,反而還微笑著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兒!象毛公侯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當鄉長。”

“就是!他根本就……”

馬秀香順著沈蓉的話,原本還想再說上幾句的,可她卻幡然覺察對方的話裡有話,而且這字裡行間的意思當中,怎麼透露著一股來者不善的味道?

“說下去!自打我見到毛鄉長的夫人第一面起,我就覺得你是個明白人。咱們今天就說說看,毛公侯究竟都有哪些問題,為什麼他不適合當這個鄉長了。”

馬秀香不傻,那沈蓉更不笨!

好歹不說,沈蓉能夠成為白沙市的市長,那就絕對不是個庸碌不堪的女人。否則,她也不可能在這個位子上長久得待下去。當然,等到這次的市府改選結束,她恐怕就要將這寶座讓出來了。不過,她現在依然還在垂死掙扎。

馬秀香聽了這話,站在那裡變顏變色地吞嚥起唾沫來。

別看她在牌樓村裡作威作福,是一副土皇后的模樣,可當她碰到這白沙市的真女王時,那可真是連鼻涕都不如了。

沈蓉見馬秀香不說話了,便把目光向著髙振魯他娘那邊看去。

這樣一來,王天宇的身影自然就進入到了她的眼底當中。只不過,她卻沒有著急跟王天宇搭訕,而是瞬即又把目光轉移去了其他地方。同時,她也在用半高不低的腔調講:“鄉親們?你們知道我今天是幹什麼來的嗎?我來,就是要查咱們村裡違法亂紀的事的。”

毛公侯和馬秀香聽沈蓉這麼一說,臉上的表情當時就變得比之前更緊張了。

特別毛公侯,他好懸沒直接跪到地上。別看他們毛家祖上當過大官,可如今他家那些掌過權的人都已經不在了。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破落到只能困守在白沙市的城郊當個小鄉長。

王天宇見沈蓉想要表現自己是廉潔的清官,當然不會不做些配合的事情了。

雖然高家的事情跟他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可他還是高舉起手來大聲叫喊:“沈市長,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給我們這些小民百姓做主啊!我的這位病人一家遭受毛鄉長和他老婆的迫害,險些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俗話說得好,牆倒眾人推!

圍觀的眾人看出沈蓉當真有整治毛公侯和馬秀香的意思,那可不僅臉上換成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而且還各自揮舞著手臂大聲地呼號起來。

他們這些人所說的,無非就是馬秀香如何橫行鄉裡,做了如何如何違法亂紀的事情,而毛公侯又如何如何包庇,兩人如何狼狽為奸欺男霸女……

毛公侯和馬秀香聽著眾人的話,那身子當時就向著地上癱去。

沈蓉看到群情激昂的模樣,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非但如此,她還不住得在說著一些啟發性的話,顯然她要鼓動更多的人出來揭發他倆的罪行。

王天宇起初覺得沈蓉這樣做,當真是為了棋牌村的百姓。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覺得面前的事情彷彿走了味兒,就好象這是一出事先安排好的政治秀。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女記者走到了王天宇的身旁,並把手中的話筒向著他的面前送來:“請問,你就是第一醫院的前實習醫生王天宇先生吧?我是白沙市電視臺的記者,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採訪你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王天宇聽了這話,咧嘴嘿嘿一笑,幹淨利落地回了三個字出去:“不方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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