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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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不愧是洛陽,真是繁榮的緊啊!";蓬頭垢面,手中一根竹仗,你沒有看錯,這就是咱們的韓文筒子了,因為某人的吝嗇,至今他還秉承著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這個定律;

不過,這一次,他很苦惱,原因是一時的急躁,他選擇了領取一個高階任務——"英雄無淚!",報酬五十萬,相對來說,這相當不錯的一筆鉅款,恩,於是乎,他就來到了天龍八部的世界;

這是零三版的武俠劇,軍哥主演,惡補了很多資料之後,他便圓潤的翻滾而來,呱呱墜地之後很快就打劫了一位乞丐兄,這身兒衣裳就是從人家手上搶來的;

"咕嚕!",肚子中的響叫提醒他要吃東西了,可是,窮的一文錢沒有,吃個毛線啊!思來想去,韓文還是放棄了當街搶劫的念頭,當然,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做出乞討要飯這種事情;

正坐在一個臺階上冥思苦想的韓某人託著腮幫,蹙著眉頭,一聲輕響,身前竟然有人丟來了三文錢!韓文微微抬頭,卻見一個頗顯富態的中年人摟著一個嬌豔的女子,鼻孔朝天的看著他;

眼瞧韓文神色中的厭惡,富態中年人眉毛一挑,尖聲道:"哼!看什麼看?當心挖掉你的眼睛!老爺今兒個高興,賞你兩個包子錢,還不趕快來謝恩?"

"謝你娘個球!",韓文手上的竹仗一挑,三枚銅錢兒飛了過去,啪啪啪打在富態中年的臉上,勁道之大啪啪作響,肉眼可見的他的肥臉變得更加的富態;

"啊——!",嬌豔女子尖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這個沒心肝兒的!好心施捨你,你竟然如此,報官!報官!"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說著怪話兒,韓文神情冰冷,靠在身後的柱子上,一言不發,所謂,藝高人膽大,他有所依仗,自然不怕這種事情;

結果,沒過多久就跑來了一群乞丐,看來是本地的乞兒,一個衣服上縫了兩個布袋的青年乞丐上前問道:"敢問這位兄弟,拜的是哪家的碼頭?文行還是武行?"

這句話問的很有學問,這是在試探韓文,是否是丐幫的弟子,如果是,又是什麼人的麾下,如果是文行的乞丐斷然是不能夠幹出這種事情,要知道文行乞丐響丐、吹樂丐、詩丐這些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而且是孤身一人,絕不會貿然的得罪人;

而武行的乞丐卻是不同了,武行的乞丐包括街丐、釘頭丐,柱頭丐、蛇丐等,甚或強討硬要惡形惡狀,丐幫弟子就算盛世皇朝也號稱十萬幫眾,亂世那更不得了了,可見這天下第一幫派的確不是吹噓出來的;

韓文懶洋洋的看了他們一眼,拱了拱手道:"兄弟落魄江湖,但還不至於淪落到行街乞討的地步,沒看不起丐幫的意思,只是曾經書香門第,家教不敢忘,此人辱我,略施教訓罷了!沒有敗壞丐幫名頭的意思,兄弟明鑑!"

耳聽得韓文如此說話,又自覺韓文那種不卑不亢還帶有威勢的回答,青年乞丐也拿捏不準,只能說道:"既然不是幫中兄弟,那此事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斷然不會與人交惡,提醒一句,這位是金忠武,也是個富商之家,當心吃虧!"

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道義,也講究一個禮數,這個年輕的乞丐卻是深得其中三味,對於此事他既不幫、也不管,卻還是出言提醒了一番,算是結了個善緣;

韓文笑著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有些腥臭的衣服,道:"多謝兄臺了!呵呵!人靠衣裝馬靠鞍,此言非虛啊!看來啊,要找點兒事情做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韓文凝氣運力,《坐忘心經》的龐大內力灌輸雙腿,一彈而上,在官府衙役向這邊趕來之前跳上了街道兩旁的房屋上,順著房簷,幾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說,韓文的劍術還算是登堂入室,拿得出手,他的內力可算得上是根基深厚,那麼,他的輕功只能說是——蹩腳!所以他非常的不擅長遊鬥,也不擅長躲避暗器;

比人都以為韓文走了,消失了,其實韓文只是趴在了道路兩旁的房頂上,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富商金忠武,正愁沒銀子送上門來呢!要知道韓文現在也算是駕輕就熟了,每到一個世界當中,他首先考慮的便是體面的衣服、銀子以及一柄不錯的武器!

武器不用說了,這是用來防身的,銀子嘛,行走江湖,錢,絕對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也是萬萬不能的,至於衣服,那是身份的彰顯,就像現在,如果他穿著錦衣玉緞坐在臺階上,誰敢將他當成叫花子?

臉部腫的像豬頭一樣,金忠武猶自叫囂,殊不知,一雙毒蛇般的眼睛已經盯上他了,冷冷的一笑,舔了下嘴角,盡顯森寒之意!這就是江湖,一怒拔劍,血濺五步啊!

雖然他是無心之舉,但是他罵罵咧咧的惹到了韓文,這令韓某人心中很是不爽,始終縈繞著一股鬱結之氣,久久不能舒緩,欲要發洩而後快,只是顧及到洛陽城街道上的繁華,會遇到一些俠客,或者是自詡為正道中人打抱不平;

一路小心的跟隨金忠武來到他的宅子,這個富商還真是夠富裕的,在這寸土寸金的洛陽城內竟然還有一間佔地面積將近一畝的大宅子,韓文頗有感嘆,心中卻也是猶豫了起來;

為何?看金忠武如此的富庶,他身邊豈能沒有一兩個高手保護?冒冒失失的跑進去沒準兒就得折在這裡,可轉念一想,剛才自己在大街上碰見金忠武,這位,除了身邊的女子,連個隨從家丁都未曾帶,這,有的琢磨了!

"大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強搶不行,偷總可以吧?先等著,然後再說!",看了一下天色,韓某人翻過金府的院牆,偷偷的潛入了進去,忍住了飢餓,先找了一個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小憩;

一直等到天色已經黑了,韓文這才施施然的跑到了金府的廚房,偷了一隻味道不錯的燒雞,跳到房梁上美美的吃了起來,只啃了兩口,韓文就覺得索然無味,有肉無酒,美中不足啊!

門外傳來腳步聲,而且人數不少,韓文眉頭一蹙,暗生警惕,還以為自己是被人發現了,聽到門外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又放鬆了下來,繼續大快朵頤;

"都麻利一點兒!老爺從京師回來了,做了筆大生意,正在興頭上,千萬不要惹惱了他,若是做的好,賞錢自然不會少的!手腳麻利點兒!廚房的,趕緊做菜!"

凌亂的腳步聲中,幾個廚子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各自忙東忙西,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眼看外邊每人,輕聲說道:"聽說,公子因為看上了老爺的小妾,意欲施強,被老爺發現了!最近的日子過得很緊巴,被斷了糧餉,我看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多嘴!不要命了你!老爺那是官面上都有人的!",另外一個領頭模樣的故作威嚴的斥責了一句,隨即神神秘秘的說道:"我看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大公子沒什麼能耐,太過紈袴膏粱,而公子,又不只有一個啊!"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大公子?噢!老張!還是你有見識啊!這種事情都能想明白?佩服!佩服!不過,公子今兒好像又惹事兒了,老爺...只怕不會高興啊!";

老張得意的一仰頭,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行了!都抓緊幹活吧!一會兒老爺的車駕就回來了,老爺脾氣大,真要是觸怒了,我們這些人的小命兒只怕不保啊!"

韓文在房梁上歪著腦袋,心中暗道:原來如此,我說這個金忠武明明是如此有錢人家的公子卻這般悽慘,連個護衛都沒有,又是狗血的家族繼承人爭奪戰,為那個該死的胖子默哀吧!

廚房當中不多時就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兒,各種小炒,還有吃食粉墨登場啊!什麼八珍鵝、乳炊羊肫、羊鬧廳、炙腰子、鵝鴨、旋切萵苣生菜、西京筍,大大小小的數十盤兒菜,奢侈的嚇人!

韓文坐在房梁上咋舌不已,想了想,伸進腰間拿出了一個黃紙包,陰陰的笑了一下,這是他順手牽來的蒙汗藥,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必備品啊!真好能用上!

侍女進來將炒好的吃食一件件兒的端走,只剩下了一大碗百蕙羹沒有端走,韓文鬼一樣輕飄飄的從房梁上的另外一邊走了過去,手上掰下一小塊木頭扔向了門口處;

廚子們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完全沒料到房頂上有人將白色的粉末倒進了湯碗中,隨著小侍女端走湯碗,韓某人的笑容更勝了,陰謀得逞的得意顯露無疑;

金府正廳上,年約六十許的花甲老者坐在主位,看了一眼臉上紅腫,隱隱還能看出銅錢印記的大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如此奢侈的一頓飯一口沒吃下去;

"瞧瞧你的樣子!今天又惹什麼事兒了?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弟嗎?啊!真是氣死我了!文不成不無就!就知道玩!玩!玩!整日的遊手好閒,還把青樓的風塵女子帶回家中!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你都快四十歲了!一把年紀全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金忠武嚇得縮了縮脖子,諾諾的說道:"孩兒沒惹什麼事兒,本想著積善行德,順手賞了一個叫花子幾文錢,誰曾想,那人不僅不感恩戴德,卻以怨報恩,動手打了孩兒..."

"還敢撒謊!",老爺子顯然是不信,憤怒的拍了拍桌子,酒杯裡的酒都灑了不少,在他身側一旁的老婦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對面那個神遊天外的年輕人,心道,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啊!看看人家的娃,真是做了孽了!

"老爺!夫人!最後的一道百蕙羹已經上來了!",侍女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輕手輕腳的將一大碗湯放在了桌子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顯然是很害怕這個場面;

老婦人伸手用小碗兒盛了些湯,道:"消消氣兒吧!一大把年紀了,武兒、彬兒!都嚐嚐,這是你父親最愛喝的湯羹,也是咱們家那個廚子最拿手的東西!想當年啊..."

絮絮叨叨的老婦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實際上這位老婦人卻是相當的有智慧,不多時,老爺子就消了氣兒,端起小湯碗兒用湯匙喝了幾口,咂咂嘴,微微蹙眉:"夫人,這味道——好像有點不大一樣啊!"

"有嗎?",老婦人也跟著喝了兩口,細細的品了品,道:"武兒、彬兒,你們也嚐嚐,我也沒感覺與平常有什麼不同啊!怎麼了?老爺,這湯羹不就是這個...恩,頭怎麼暈了?"

眼看著這金府的四個地位最高的人就這樣倒了下去,在一旁沒有資格同席的妾室以及不少的侍女全都慌亂了起來,此時,唯有一個黑衣跨刀中年人沒有慌,伸出手指在湯羹中沾了一點,稍微一舔,道:"蒙汗藥!"

"正是!",門外傳來笑嘻嘻的聲音,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靠在了門框上,嘴裡啃著雞腿,身後還別著一根竹竿兒,看樣子來者不善啊:

"看起來這個金府的人也是個吝嗇鬼啊!連個武功高強的人也捨不得請!我還尋思,如果人數過多,或者有高手震場,我斷然是不會出來的,只可惜,只有你這麼一個小蝦米在場!"

黑衣中年人緩緩拔出了腰刀:"在下洛陽鎮遠鏢局,神拳無敵夏侯瑾的四弟子!敢問閣下是哪一條道上的?可是丐幫?鎮遠鏢局自問沒有得罪過丐幫,金府每年也不曾虧欠丐幫例錢,何苦惡客臨門,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別說是這種商賈之家了,就算是一些達官顯貴身邊也會有一些武林勢力的,也就是所謂的"掛靠",金府的掛靠就是丐幫與鎮遠鏢局,也都是響噹噹的勢力;

韓文嗤笑:"我不是丐幫弟子,別將汙水往丐幫頭上潑了,我只求財,不害命!缺錢花了,所以才來金府上討要一點,至於這個手段,只不過是個人喜好罷了!"

黑衣中年無語,半晌,說道:"我還是勸閣下趕緊走吧!不要再惹事生非,今天是因為鏢局有事,守在金老爺子身邊的人並不多,下人試毒也沒能識辨蒙汗藥,讓你鑽了空子,只怕現在鏢局的人已經向這邊趕來了!"

"噗!",一條雞腿骨頭猛然間迎面飛來,黑衣中年連忙用到抵擋,豈料到剛剛打飛雞腿骨就感覺肋下一陣刺痛,倒地不起,隨即就感覺耳根被什麼東西狠抽了一下,失去意識前,他才看清楚,那是對方別在身後的一根竹竿兒;

"什麼東西,也敢威脅老子!",韓文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看著房間內瑟瑟發抖的幾個女子,笑眯眯的說道:"你們幾個幫我搜他們的身,只求財,不害命!快點兒!要不然,我這暴脾氣,呵呵!"

都這個時候了,誰敢違逆韓文的意思,顫顫巍巍的過來搜這幾個被迷藥撂倒的人,有一個尖叫著想要跑出去,一根竹仗準確無誤的扎在了她的腳面下,顫抖不已;

大刺刺的坐在座位上,韓文食指大動,狼吞虎嚥的吃起菜來,彷彿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一般,沒過多久,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將東西送過來,幾錠銀子,還有不少銀票;

韓文瞄了一眼,道:"怎麼這麼少?才區區幾百輛!好幹什麼的?錢!哪裡還有?否則,統統都要死,我雖然不喜歡殺人,卻也不是不會殺人,你們可要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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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剛剛在京城做了筆大生意,錢還沒有拿到手,這位大俠,能不能高抬貴手?",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顫顫巍巍的說道,雖然害怕,卻還是說了;

韓文癟了癟嘴,道:"騙鬼呢?狡兔三窟!商賈之家最善囤積金銀,說不定這院子的那個地方就埋著大量的黃金珠寶,別跟我廢話,今天若是拿不到十萬兩銀子,不光是你們,這四隻也統統要死!你們既然不肯說,也是怕事後被找麻煩!表示理解!看來,我只好親自問這家的主人了!"

言罷,韓文就將一旁用來飯前洗手的水盆端了起來,兜頭倒在了金老爺子的身上,在冷水的刺激下,即便是夏天,這位金老爺子也是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睜開了雙眼;

"你...";"啪!",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打斷了廢話,韓文冷冷的說道:"只求財,不害命!不想你金府被滅了滿門,連點骨血都留不下,那就給我十萬兩銀子,否則,要你好看!"

金老爺子何曾受過這等侮辱?指著韓文,胸腹起伏,面色漲紅,但是他看得出來,韓某人眼睛中盡是殺氣,只怕自己若是交不出這十萬兩銀子,就會斃命,好漢不吃眼前虧,忍了!

"行!有錢!就怕你拿不走!",金老爺子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向後堂走去:"後屋中有金銀珠寶,你可以肆意拿走!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走多少!"

韓文嗤笑一聲,可真等他與這位金老爺子進了藏寶的閣樓,確實是傻眼了,一箱箱的金銀珠寶令人眼花繚亂,可他還真拿不走!太重了!他只有一個人啊!

嘆了口氣,韓文笑道:"算你狠!他娘的,一看你就是個將錢攢在肋巴扇兒上的吝嗇鬼!罷了!商賈之家都喜歡真金白銀,只怕你身上的銀票,也就是我手上這八九百兩,我在拿個幾百兩金子,恩,這柄劍不錯,挺拉風的!"

"閣下既然敢來了,可否留下姓名?他日,金存山定當拜會!",金老爺子看著韓文的背影,朗聲說道,聲音中是隱藏很深的怒氣;

韓文回身一笑,一扒眼兒,做了個鬼臉,可能金老爺子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韓文知道就行,這個動作的意思是——傻b!

真當老子傻啊!留下姓名,等著別人追殺嗎?一甩頭,一身犀利哥裝扮的韓文瀟灑的幾個彈跳之後,越過金府的圍牆,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了混亂中的金府;

真是精明了一世,卻毀在宵小手中啊!金老爺子捂著胸口倒靠在柱子上,他不是一個吝嗇鬼,那些東西摺合起來也不過是幾千兩,比起他的身價九牛一毛,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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