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夫人,你也不想主公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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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日叫諸位來商討,便是為了刺殺之事,如今陛下已經知曉,並且下令徹查,”曹純手裡拿著詔書,掃視四周文武。

“文伯是大漢重臣,在許都境內,天子腳下被刺殺,此事絕不可姑息養奸,自今日起,許都將會封城,直到查出剩餘的刺客。”

“上至車騎,下至校尉,都要徹查,當地百姓的房屋需要挨家挨戶的搜。”

曹純面色極為冰冷,嘴唇一撇,嘆了口氣道:“戲令君,請帶校事徹查,先從我的府院開始吧,我在許都一共還有三處宅院,加上開府之邸,盡可搜也。”

他這話一出,讓堂上不少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甚至是恐懼。

這能搜查??

若是查出什麼書信,曖昧往來,或者是些許見不得人的證據,豈不是什麼秘密都要被察覺?

你曹氏之人當然無所謂,哪怕是查出點什麼東西也可以私底下去解釋。

校事查出點東西更加不會有什麼丟人之處,畢竟都是自家人,並不是見不得人。

董承心裡慌了,手腳逐漸冰涼,而他在和劉備對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低下頭不再言語,神情依舊很平靜。

這個時候,就只能清者自清了。

“不可。”

荀或忽然開口,將目光全都吸引了去。

戲志才和荀攸都十分不理解,不可?

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不可。

再說了,這不是要徹查文伯被刺殺之事那麼簡單,而是要趁此機會,得以查探如今這些漢室的公卿大臣、保皇派將軍親信等人。

甚至更遠大一些說,乃是為了查探各將軍麾下的校尉、軍侯等等是否有被拉攏蠱惑之人。

總之,有人冒失行事而惹了眾怒,自然是趁此機會要發威才行。

不過,荀瀟不在,曹操不在。

如今堂上能做決定的還真的只有荀或一人,他可是荀瀟的兄長。

“不可,子和不必如此,將城門開啟吧,文伯素來有仁德君子之名,刺殺之事,他也不想看到滿城風雨。”

“此時正是風雨飄搖剛剛穩固之時,他不會願意看到局勢再變得劍拔弩張。”

荀或的話彷佛一盆冷水,澆滅了整個堂上的怒火。

讓曹純將手中詔書緊了緊,的確,天子只是說了徹查此事,但是並沒有說過要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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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三日,幾乎可以說造成的人心混亂將會難以恢復,而荀瀟沒有死,這一點堂上許多人都可以確信。

他們只是氣,或者說是擔憂如果不能震懾,接下來這些人還會繼續猖獗刺殺。

這一次是荀瀟。

下一次是主公呢?

“好,聽令君的。”

曹純捏緊了詔書,而後交到了戲志才的手中,接下來的交給校事府和大理寺了。

至於在許都開府的將軍,都必然不能置之度外,肯定要出力來查探的。

這董承在末位席上看了這一出大戲,心裡已經悲涼到了極點。

這麼說……

荀瀟可能沒事?

鬧了半天,有可能根本沒事?

這事兒鬧的……

董承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這訊息沒辦法確定,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確定!

荀瀟那邊,現在誰敢去查探,只能詢問,甚至不熟悉的人去稍微打聽一下,都能敏感的被認為是嫌疑。

所以不會有人去打聽。

董承現在就是,心裡貓抓一樣的難受,可是卻一句話不敢問。

我渾森難受!

以至於,在渾渾噩噩之中,從正堂府邸之內出來。

……

此時,司空府邸內院。

等議事之人走後,曹純快速去了內院。

在門外稍作等待之後,曹嵩帶著荀瀟出來。

在堂上又見了面。

“文伯,真沒事吧?”

曹純仔仔細細看了幾眼,他也是剛才才知曉,荀瀟就在司空府邸。

而且被接進了內院之中,曹老太爺親自請進去的,據說曹憲一直照顧。

畢竟兩人有師生之誼,感情深厚,小侄女驚慌失措得嗷嗷哭。

哭著給荀瀟鞍前馬後,準備各種吃食,現在已經喝了點美酒佳釀,吃了不少鹿肉珍饈了。

“真沒事,別問了。”

荀瀟擺了擺手,道:“以前你老問我問題,現在輪到我問你了吧?”

“啊!”曹純心裡一個咯噔,完了。

“執金吾,許都尉都是你的人,怎麼做到把刺客放進來的?”

“長樂街巷是我府邸到軍營的必經之地,但今日我會在清晨出發去軍營之時是昨日定下,肯定有內鬼,怎麼查!?”

“虎豹騎之中是不是已經有人被拉攏了?”

“這件事若是主公日後回來知道了,什麼結果不需要我多說吧?”

荀瀟一連幾個問題,讓曹純步步後退。

麻了,我就知道他要說這個。

曹嵩冷然坐在主位上,面容十分冷肅,一句話不說。

但是老太爺越不說話,曹純就越是害怕。

“你看這把劍。”

荀瀟從腰間取出了青釭,放在桉牘上。

曹純和曹嵩對視了一眼直接轉頭,心照不宣的不想接話。

荀瀟直截了當的繼續道:“這青釭劍,是夏侯恩所持,主公讓他進我的營是為了什麼不用多說吧?”

“我說過什麼嗎?並沒有吧。”

嗯,沒有!

曹嵩心裡感嘆,甚至有點羞愧,提及此事他就不知這麼說。

夏侯恩自然是帶著監視之意去的,畢竟外姓之人有數千兵馬,荀瀟的名望還這麼高。

在軍中威望更是連虎豹騎都欽佩。

如此之人,怎麼可能不被防備,若是一點不防才是太奇怪了。

“怎麼監視我就能行,監視個刺客都做不到呢?”

“一年了練一隊探哨這麼難嗎?”

“哪次不被人察覺?校事府行事高調這麼囂張,暗探呢!

“如此行事,難道兄長以為局勢已經十分穩固了嗎?”

“北有袁紹,袁術又在雄踞江南,關外還有西涼諸侯,蜀中之地有劉章!憑藉天險可成一國!”

荀瀟越說越激動,屈指成拳一握,在桌桉上連續捶了好幾下。

“江東之地也還有孫氏兒郎在開疆擴土!你心裡不慌嗎?”

“現在許都之內居然已經如此鬆懈!當真荒謬!還不如當時在兗州謹小慎微而行事,以少勝多養精兵!”

“是是是……”

曹純頹然跪坐,已經沒了心氣還嘴了。

畢竟自己安排值守的時候感覺是萬無一失的,但結果就是荀瀟還是被刺殺了。

若是可以時光倒流,真該讓荀瀟去看看自己安排的那一段,真的是各處都排布好了。

但沒想到長樂街巷那種地方會出事,也想不到這些刺客出手,會向著一個小小的五官中郎將。

“現在要怎麼辦??我被刺殺,雖然沒死,但仍舊影響巨大!”

“是是是……”

曹純連連點頭,沒辦法,他現在是一句哈也不敢還嘴。

“日後主公歸來,影響的難道是我嗎?不還是兄長你!?”

“是是是……”這話曹純信。

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撤了自己的職,曹純把握不住,出去繼續帶兵去。

當然了,帶兵自然更香,可是執金吾是能光明正大拿第一手軍備的。

從儀仗到兵刃、鎧甲等等,都是第一個滿足,這地位和在外領兵是完全不同。

曹純捨不得。

“那現在,該當如何?”

曹純嘆了口氣,“難不成,只有將幕後黑手抓出來,才能抵消此罪?”

荀瀟冷哼了一聲,“不可能的,被刺殺的人是我,只有我求情才有用。”

“哦……嗯!?”

曹純頓時瞪大了眼睛。

誒?你這話,你前面鋪墊這麼多,就為了在這等著我呢?

“兄長守住許都,給我三千石糧草,我要帶兵出征。”

“徵哪?”

“宛城!”荀瀟直接坦言,“本來我打算直接擅離職守,去了再說的,既然子和你現在犯了事,我就剛好趁此機會出去了。”

“三千石糧草,下午前給我,你也不想我在主公面前亂說吧。”

我他娘的……

曹純登時咬牙瞪眼,甚至不斷看向曹嵩。

來點作用啊老太爺,他這麼離譜你也不管管??!

你跟他一夥幹啥啊,他又不是曹家人!?

這小子越發的過分了!

但曹純想起了往日被荀瀟支配的恐懼,心裡明白這個兄弟得罪不起,得對他好才行。

是以很快安靜下來,耐著性子問道:“文伯,你去宛城幹什麼?搶功勞啊?”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你變了!

“自有密策,但不可明言。”

曹嵩咳了一聲,嘆道:“老朽,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但此事,最好再與他人說一聲。”

“跟誰?”

荀瀟問道。

跟子孝、元讓似乎都來不及了,早些動身比較好,萬一去晚了典韋沒了呢?

那豈不是追悔莫及?

“文伯若是來不及,就和丁夫人說一聲,好歹讓她知曉。”曹純忽然說道。

好歹拉一個下水。

嫂嫂對不住了,多少扛一下吧,到時候可別給文伯治罪,不關他去宛城要做什麼,看得出來這又是火中取栗的事。

成則功過相抵,敗則一敗塗地,不知道他圖個什麼。

荀瀟頓時恍然大悟,有道理。

枕邊風啊,以後幫忙說點好話,還能勸一勸。

這擅離職守之事自然就過去了,大不了就是功過相抵!

免得曹老闆秋後來找我算賬!

荀瀟當即恍然大悟,有道理的。

“那我明白了,我去找卞夫人!”

我說的是丁夫人!

曹純人都是麻的。

你這什麼耳朵!

……

中午時分。

曹憲帶著荀瀟入了後院,一路緩行來見卞夫人。

卞玉兒在院落內看書籍,端坐於蒲團之上,穿著粉色的長裙。

神態頗為認真。

她年歲不算太大,比起荀瀟來也只是大了五六歲。

現在就是三十出頭,正是得曹操寵愛的時候,劉夫人早已經不在了,丁夫人為正室,要操持的事情本就更多。

還遠遠不到年邁的時候,加上這些年無需操勞,所以皮膚很是白皙緊緻。

眼角皺紋也只有幾條,面容秀麗但笑得溫柔,只是氣度讓她顯得雍容華貴,否則也是一個青春活潑之人。

“嘖,唉。”

荀瀟在外嘆了口氣。

讓曹憲頓時疑惑,連忙問道:“文伯兄長為何嘆氣?”

“沒事。”

荀瀟緘默不語,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話當然不能告訴曹憲,他只是感嘆這曹老闆,家裡這麼有味道的美人,感覺如水中柔嫩一般的女子不要。

還要在外找,那鄒婦是有多吸引人?

每次見到卞玉兒,他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當然了,每次覺得卞玉兒美的時候,他都會告戒自己看看就行了。

與曹賊劃清界限。

荀瀟對曹憲微微躬身,“多謝小姐,接下來我自己去見夫人吧。”

“好。”

曹憲也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說,所以不再糾結多問,畢竟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日後在書信之中也還是會知曉的。

荀瀟快速向前,走到卞玉兒面前深鞠一躬,輕聲道:“夫人,文伯來求見,是有一事相告!”

“文伯,過來。”卞玉兒盈盈一笑,放下了書簡,招手讓荀瀟過來到身前坐下。

那位置向來是憲兒或者寧兒坐的。

她是很喜歡這年輕人的,屢次救了曹家不說,還立下過無數功勳,在許都之內的名聲也是令人敬佩。

主要是長得乾淨,名聲又好,又是荀氏出身。

誰不喜這樣的姑爺。

“文伯,有何事,你可直說。”

荀瀟深深的嘆了口氣,表情凝重的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主公,在宛城有危險。”

“什麼??”

卞玉兒的表情頓時僵硬了,立起身來盯著荀瀟,“真的嗎?哪來的訊息,為何不告知諸位將軍?”

“因為沒有根據,”荀瀟低下頭去,這話說來的確是有些奇怪,很難讓人信服,甚至會被認為臆想狂妄,妄圖禍亂後方軍心。

卞玉兒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妄自猜測。

雖然不知道是為何而斷言,但是並沒有訊息傳來。

“文伯,你可知你這話……代表了什麼?”

“我知道,但是我敢斷定,主公在宛城真的要出大事,此前我已經告戒過了,但應當還是會有隱患。”

卞玉兒登時迷茫了,問道:“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告知夫人一聲,我將帶兵去宛城相救,日後若是主公怪罪起來,萬望夫人為我說上幾句好話。”

卞玉兒頓時吃了一驚,這意思……不就是根本沒有要問詢我的意思,不過是告知一聲罷了。

“這我不能同意!文伯你不能就這樣擅離職守,你猜剛剛被刺殺——”

“夫人,你也不想主公在宛城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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