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節 快刀還是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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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西風清揚角色“袁本初”出場。撒花!鼓掌!)

梁欣麗的手在發抖,已經脫離牛肉的餐刀撞擊著白色餐盤,發出“叮叮噹噹”的輕響。她努力控制著情緒,把餐刀放下,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胸口在不斷起伏,聲音也變得帶有冷意:“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謝浩然語調平穩,波瀾不驚:“我不會放棄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

梁欣麗雙手放在桌子下面,在謝浩然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攥成拳頭。調整情緒很管用,混亂的思緒很快平靜下來。她端起裝水杯子,連續喝了好幾口冰鎮檸檬汁,酸意與苦澀在口腔裡瀰漫。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哭。

“開學的時候我就猜著你可能有女朋友,沒想到你這麼坦誠。”

她的聲音有些古怪,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說完這句話,梁欣麗終於把語音調整到正常幅度,大口喝著冰水,只是起伏的胸口仍在出賣著她的內心。勉強的笑意在臉上綻開,不斷眨著眼睛掩飾情緒:“不過……兩個女朋友,妻子……婚姻法好像不允許這樣做吧?”

“所以我們不會去民政局登記。”謝浩然平靜的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梁欣麗點點頭,笑容有些淒涼:“我估計很多男人都會羨慕你。”

謝浩然的目光有些複雜:“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

梁欣麗帶著濃重的鼻音問:“為什麼?”

“謝謝你借給我筆記。”謝浩然說得真心實意:“否則這次測驗我不可能考出那麼高的分數。謝謝你!”

“那不算什麼……”梁欣麗不停的用喝水來掩飾自己情緒:“我們……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

謝浩然慢慢咀嚼並玩味著這句話:“是的,我們是朋友。”

梁欣麗一直沒有在臉上流露出悲傷。她看起來很平靜,只是身體顫抖幅度有些大。在沉默中靜坐了好幾分鍾,她張開嘴,緩緩地說:“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

一抹微笑出現在謝浩然臉上,這是他此時此刻能夠想到的最適合表情:“應該的,畢竟你幫過我很多次。”

梁欣麗仰起頭,彷彿是在欣賞餐廳內部的裝修與各種飾品:“這裡挺不錯的,我很喜歡。”

謝浩然覺得終於找到了擺脫尷尬的話題:“這裡的老闆是我朋友,以後可以經常過來。”

梁欣麗咬住嘴唇點點頭。她用力咽了一下喉嚨,拿起擺在旁邊座位上的拎包:“對不起,我……我想起來了,今天晚上有幾個同學要過來找我。那個……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宿舍去。”

謝浩然在心裡發出無聲的嘆息,認真地問:“再坐會兒吧!點心還沒有上來,吃點兒再走好嗎?”

梁欣麗已經拿著拎包從餐桌面前站起來。她的動作和腳步都顯得慌亂:“不……不了。我還是回去吧!”

她避開謝浩然的速度有些快,彷彿他是一顆可怕的病原菌,只有遠遠躲開才能得到安全。

謝浩然也站起來:“那我送送你。”

“不用!”

梁欣麗這一聲喊得有些大,周圍的客人聽見,紛紛轉過頭來,朝著這邊好奇地觀望。她立刻發現自己的問題,把音量壓得很低,惶恐中帶著說不出的侷促:“……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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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謝浩然有所反應,她轉過身,幾乎是逃一般朝著餐廳出口跑去。

匆忙腳步與奔跑帶來的狂亂,與餐廳安靜典雅的氣氛格格不入。一個是身材曼妙,年輕漂亮,卻掩面而去的少女,另一個是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謝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幾乎沒有好感,幾乎都是帶有惡意的猜測與揣摩。

身穿黑色馬甲的晏恆快步走來,看看餐桌上吃了一半的菜,友好地拍拍謝浩然的肩膀,臉上帶著歉意笑容環視周圍,用力壓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低聲問:“出什麼事了?要我幫忙嗎?”

謝浩然悶悶不樂地擺了擺手:“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晏恆關切地問:“要不要我給你來點兒提神的飲料,再把牛排處理一下?”

餐盤裡的牛排已經冷硬,不好吃了。

“謝謝!”謝浩然勉強提起一絲笑意,帶著禮貌拒絕:“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晏恆點點頭,從他身旁站起,離開。

望著散亂的餐桌,謝浩然偏著頭,沉默了很久,發出自嘲的嘆息。

他必須把梁欣麗的問題做個了斷。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破,但是很明顯,梁欣麗喜歡謝浩然。

如果是自己在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女孩,謝浩然肯定會毫不猶豫接受這份愛情,以更加熾熱的感情回饋過去。

很遺憾,他已經有了王倚丹。賀明明雖說是後來出現,但她並不在意前者。在頻繁交往與日常工作當中,王倚丹也漸漸接受了賀明明的存在。這是一種奇妙的預設,也是一種對相互愛著的人的寬容。總之,三個人的關係就這樣維持著平衡,氣氛也逐漸變得融洽。

關於“結婚”這件事,謝浩然曾經與王倚丹談過,也與賀明明談過同樣的話題。結婚證書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與其說三個人就這個問題達成共識,不如說是王倚丹和賀明明都識大體,都很聰明,都把退讓和容忍當做自己對謝浩然愛意的表現。

謝浩然曾經對這件事覺得很頭疼。賀明明出現的晚,對於她,最初的感覺只是憐憫,再加上必不可少的利用。可是隨著接觸多了,時間久了,思維觀念也在發生變化。謝浩然沒有上古時候“妻”與“妾”的概念,他對王倚丹和賀明明都是一視同仁。當然,成年以後,肯定要舉行婚禮。他會手挽著手,帶著兩個心愛的女人,一起走進神聖的人生殿堂。

對於敵人,他殺伐果斷,殘忍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對於感情,謝浩然實在是沒有太多經驗。

小男生與男人之間的區別,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經歷與來自旁人的說解。父親會把自己對異性邏輯傳授給兒子,母親會把如何收拾丈夫的手段傳授給女兒。這並非惡意或絕對的善良,而是文明發展與生存本能在漫長歲月裡進化和演變所產生。

父親會察覺到初戀失敗男孩的頹廢。他會帶著兒子一起去燒烤攤,要上烤肉串和啤酒,說不定還會來上一瓶五十二度“紅星二鍋頭”。有了酒精的搭配,說教與勸解效果可以成倍增加。當然不是每一個家庭都有關係如此親密的父子,但不管怎麼樣,小男生在遇到此類問題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求助物件,往往就是自己的父親。

媽媽終究是個女人,還隔著一層。也許她對付這種事情的經驗比父親老到得多,也可能她在年輕時候談過的物件不止父親一個。但是既然結婚生子,家庭穩定,就沒必要再去外面拈花惹草。兒子會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有一套專屬於自己的判斷標準。

很不幸,謝浩然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從家庭方面得到幫助的可能性等於零。梁欣麗對他表露出的愛意是如此明顯,這是一個膽大活潑的少女,她也許不知道,甚至根本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情感。可越是這樣,謝浩然就越是覺得手足無措,心裡發慌。

我該怎麼對待這份感情呢?

無論拒絕還是接受,好像都不太合適。

在謝浩然的心底,也有那麼一點點專屬於男人的驕傲,以及優越感————如果自己不是足夠優秀,也不可能吸引到如此優秀的女孩。就像雄性動物爭奪雌性的交配權,越強壯,表現越好的傢伙,就越能吸引雌性的目光。

思來想去,謝浩然選擇了坦白。

明明白白告訴她我有妻子,而且還是兩個。

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們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就能繼續下去。至於最後走到哪一步,就交給時間來決定。可以是朋友,說不定還能成為第三位妻子。

如果拒絕,那麼我們從此成為路人。你可以恨我,可以罵我,這是你的自由。

高腳杯裡剩下的紅酒不多了,謝浩然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

白化省多山。

民謠曰: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

平寧鎮背靠著松茂山,小鎮依山而建,彎彎曲曲的河水圍繞著鎮子。南邊竹林茂密,東面是高大密集的樹林,房屋宅院修建在山谷中的緩坡上,景色優美,有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本初老和尚在平寧鎮上的名氣很大。只有很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姓“袁”。說起姓氏與法號之間的關聯,本初自己也覺得無奈。當年拜在師父門下,法號是師父給的,說什麼就是什麼,容不得拒絕。那時候本初很年輕,沒看過《三國演義》。等到大了,老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卻已經來不及了。

平寧鎮是藥神院的地盤,本初和尚是這裡的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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