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訣別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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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靈芝將紅頭禪尊身上割下來的皮打入了呂牧的體內,原來這圖就是用來鎮壓修羅尊的陣圖,舊陣已破,必須用新陣圖,加上呂牧的佛王之軀才能奏效。

修羅尊和金睛老祖已經追了進來,但見星河崩裂,宇宙已經成了廢墟,還倖存的五大天主和那黑衣鬼差以及數十道場長老都在虛空暗處,正和誇鳳大戰。

“你們應得的。”修羅尊大手一揮,從身體裡射出一道梵文,五方天主等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徹底洗了一遍,身上青光瑩瑩,個個驚喜道:“多謝大尊賜予!”

“媽的,這些拍馬屁的東西。”

“他們經過修羅尊的點化,修為上了一個境界,得了不少好處!”

“還有你們!”金睛老祖雙眼變成金色,兩道神光射入虛空,但見六道輪迴,生生不息,被伏靈芝活祭的二萬人被這神光從阿修羅道給接引了出來,肉體豐滿,再度重生。

“多謝!”兩萬人伏倒在地跪拜如浪。

看到曾經的努力付之東流,伏靈芝不由得嘆氣,幾人臉上悲哀,幾人臉上無奈,這兩人揮手之間就能定人生死輪迴,不由得人不喪氣。

呂牧看著誇鳳躲在黑暗中,他已深知,誇鳳也要遭難了,果然,修羅尊擊退伏靈芝後,一劍斬掉誇鳳頭顱,之間血如雨下,見風化作人形,無數的血滴變作被誇鳳吞吃的人,三眼金禪,輪眉居士,帝釋天轉世,等等等以往的老祖也相繼出現。

“殺!”修羅尊一揮手,數萬人虎視眈眈,伏靈芝,老爹,大叔,大伯,呂牧,楚歌,薛一斗,陸念慈,紅頭禪尊這些人真的覺得膽寒。

“來吧!”大叔揮旗殺入了人群,大伯借禪火點燃了菸斗,星河燃燒,燒死大片,伏靈芝跳上穹頂,數萬經書金光如電,對準金睛老祖和修羅尊鎮壓而下。

“快出去!”楚歌喝道:“空間即將**崩塌,你們再不走,就要被帶進亂流中。”

紅頭禪師先帶陸念慈衝出洞窟,楚歌和薛一斗就像沒聽到一樣,他們被人群淹沒,不知道是生是死,那空間**起來,數萬人衝出洞窟,有的人捲入亂流之中被帶到了不同的地方,穹頂崩塌,大地搖晃,一片**。

伏靈芝以血澆築,那圖鎮得修羅尊嗷嗷大叫,想到萬年的孤寂,被鎮壓在這裡生不如死的感受,修羅尊也不得不拼命離開。

“金睛老祖,快毀了那陣圖!”修羅尊嘶聲求救。但此刻,呂牧已經踏空直上,第八感放出,禪火洶湧騰出,瞬間將金睛老祖燒得飛遁而去,在遠處驚慌道:“這裡有佛王!”

說罷,不甘心的掠出石窟,卷著滔天河水離去了。

“混賬!狗屁佛王,你上當了!”見金睛老祖被呂牧嚇走,修羅尊氣的咬牙切齒,但見伏靈芝一刀斫下,斬得修羅尊的法身退入本體,無數經文鎮壓而下,其餘兩個法身也滾回了本體之中,修羅尊恨得目眥欲咧,對那數萬石窟狂轟,但頭上陣圖遮蓋而下,呂牧已化作一團青氣封住了他的生路。

生命的流失讓呂牧不免悲慟,他能感覺到精元一點點的離去,所有生命跡象統統散開,和他一起存在,但已經不屬於他。

老爹雙眼含淚,大聲呼喊:“小鹿,三妹,歸來吧……”

“快走!”伏靈芝一掌打出,老爹三人借力飛出石窟,只聽伏靈芝喝道:“他日見我真身,把這四字交給他!”

伏靈芝花成血霧散落在各處,化成萬字經文的一部分,永遠留在這了這裡,但那四個血字卻終得自由,飛出石窟,落在了大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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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虛,已經逐漸收攏,天地之間充斥著修羅尊不敢的怒吼,呂牧最終於自己的精元分離,本體化作青蓮的種子,被風帶到了石窟洞口。

精氣氣留了下來,與數萬經文融合,修羅尊被鎮壓下去,虛空聚攏,化為永恆的一團光亮。

不死,不滅,精氣還在,呂牧已成不死,但再也不是呂牧,而是一個鎮壓在此處的佛王。

真正的呂牧——那顆種子,在百聖石窟前落地生根,永遠的沉寂了下去。

天地復歸沉寂,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從遠處看,懸空寺的大山壓在了一個五名山峰之上,搖搖欲墜,但就是不倒,被打成了殘碎的山河還有西邊搖搖欲墜的落日,令人感到滄海桑田,萬物消弭輪迴之空曠大道。懸空寺墜落人間,所有人都該知道這裡再次鎮了一位大尊。

老爹沉吟著,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呂牧……”

“小鹿,三妹。”老伯面帶悲哀,與老朋友做最後的告別。

“他們兩人永遠不會回來了。”老爹嘆道:“一場同伴,伴個半個,如今六人只剩我們三個,沒有小鹿和三妹在,途中要少很多樂趣。”

“事情還是要做的,十大故地已開其一,我們先去療養,以圖全盛歸來,他們那些人也需要休養,暫時不會對其餘九處有什麼企圖。”

“那呂牧?”

“他就在那。”老爹道:“不來也不去,不生也不滅。”

“呂牧的兩個同伴只怕捲進亂流裡,不知道被發配了到了哪裡,這幾位少年完全不知我們是不是好人,就憑情義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他們都是未來的明珠,希望不會再發生和我們一樣的悲劇。”

“不會,他們福緣本就不錯。”

三人臉上從悲哀到堅定,從堅定再到淡然,放佛看不到他們心中有任何痛楚,他們活著,似乎就是為了完成使命,他們以後的路還很長,使命還沒有完成,就像老爹說的,他們還不配死。

“我很羨慕小鹿和三妹。”大叔苦笑著,衝頭上高懸山腰的懸空寺百聖石窟笑著,放佛看到了小鹿和三姐回以笑容。

老爹也衝石窟門口點了點頭,放佛看到了呂牧樂觀的笑容和果敢的決定,耳邊放佛已經回響起呂牧的笑聲。

——你們不要再矯情的像個娘們了,咱們很快就見。

但白雲飄飛,可見故人?

空留一抹檀香。

寂靜的大地,萬人已歸,每個人在經歷了生死之後,心靈也要得到不同程度的蛻變,誰又為死者而歌?

“走吧。”

“走。”

寂寥的身影,來時六人,走時三人,那些少年們卻一個未歸,是天地不仁還是造化弄人?

憑什麼要少年們擔負這一切?

因為生命不息,後來者要踏著前人的路子,行的更遠,步履更為矯健,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命運嚴厲的加之,令他們的心磨練的更加純粹堅硬。

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沒有一絲悲哀,不知何處,早已有悲歌為他們送行,他們註定是這蒼茫大地的旅者,萬年前是,現在是,將來……自有後來人走上這條路,那時候必將夕陽如血,血霞滿天,以血踐行。

斜陽欲落去。

一望黯銷魂。

一個月後,天眾域中部將近十域迎來老祖坐鎮,他們終於多了能呼嘯一方的能人,數十位浮屠頂峰,十幾位法身境界,一些早已被滅了道場的老祖也被五方天伸出了橄欖枝,但這十幾人當中至少有六位都去了東方天,做了持國天王的後盾賓客,稱呼為祖老。

過了幾天後,紅頭禪尊和陸念慈在光明天被發現,由一位小禪擒獲解往東方持國天。

又一個月後,相繼有幾十位老祖宣佈建立道場。九小人傑為重點培養弟子。

這一個月內,三十三天數百位年輕人目睹各大道場因為有老祖坐鎮肆無忌憚的搶奪弟子之時,成立不服盟,意為不服,這其中又不少懷才不遇的少年人,有幾個甚至已經成了浮屠小禪,直追九小人傑。

經統計,一共一百零一位老祖還存在三十三天的大地上,但這僅僅是小少半的人。

從懸空寺走出的老祖之中,少有留下來的,多數還是去了恆河流域,以及雲遊四方體悟人生禪理,數量多達一百五十多位。

很多人都想問一個問題:數萬年前的古禪時代到底是怎麼樣的,無數人從書中瞭解的東西在懸空寺一行中都被打破,那些常識再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疑問。

從懸空寺的一場驚天駭地的大戰中所看出來的僅僅只是管中窺豹,不能得全貌,但有一個結論無論是現在的人還是以前的老祖都是一樣的——恆河流域上的無數聖地實在古禪時代結束之後才相繼建立起來的,與古禪泯滅有一定的關係,否則有這些古禪在,恆河流域,特別是六百萬里長的恆河上游那些超級大聖地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輝煌的。

一萬年,對於那些修煉到了金字塔頂峰的強者們不算多長,但是一年……

一年對於很多凡人來說都是很漫長的,尤其是那些度日如年,終日受苦的人來說。

一年後,東方持國天宣佈,在所轄的一千三百多道場邀請那些眾心歸附多年的老臣之中請出三百人參加小天王多羅的婚禮。

持國天王以釋放紅頭禪尊為條件,逼陸念慈嫁給多羅,陸念慈面朝中部流下兩行清淚,用血在地上寫出“若你已死,我自當歸”八個大字想為呂牧殉情,當場自爆未遂,被一位法身境界的法尊廢去修為,封住要穴,定八月初八完婚。

完婚當日,決定割去紅頭禪尊舌頭釋放。

今天是七月二十,當所有人在歡天喜地的慶祝老祖迴歸一週年之際,中部某個山脈之間,一位浮屠老祖坐鎮,數十位弟子看護的懸空寺周圍還是青蔥蒼茫,一望無際的蒼綠。

每個道場都會有蓮花,今年的煉化開得特別好。

今天不好,因為下雨。

百盛洞窟前的蓮花已經長出了大片的綠葉,沒有水,它依然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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