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索要的獎賞嬴政終究只能付出一半，這倒不是因為嬴政吝嗇，純粹是因為明珠實在沒有能力得到另外一半的獎賞。

而作為代價就是項妃羽這個少女被嬴政從潮宮帶走了，帶回來自己的住處，對於這個少女，嬴政還有著許多的地方需要研究。

在午後的微暖的陽光之中，驚鯢踩著泛著屬於陽光的金色出現在嬴政的面前。

“大王，從燕國傳回來的情報。”驚鯢將一卷逐漸送到了嬴政的跟前道。

“上邊說了什麼？”正在處理來自碭郡奏簡的嬴政頭也不抬地問道。

“燕國太子丹正在鑄造一柄劍。”驚鯢道。

“鑄劍？”嬴政聞言，手中的毛筆微微一頓，隨即放下了毛筆，開啟了那捲竹簡。

“燕國太子丹在十天之前曾邀請墨家徐家之人前往燕國，為其鑄造一柄絕殺之劍。”驚鯢說道。

“絕殺之劍？”嬴政沉吟道，此時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名字：殘虹。

“是，燕國王室收藏有星辰碎片的事情，我曾經聽說過，據說那塊星辰碎片落入燕國已經是百餘年的時間，只是因為其太過兇戾，使得不能為常人所用而已，如今已經過去了百餘年的時間，想來是其兇戾之氣有所消減，可以為人掌控了。”驚鯢為嬴政解釋道。

在嬴政的沉思之中，驚鯢稍作思索後繼續說道：“只是不知道燕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耗費如此大的心思去鑄劍，要知道，如今李牧的大軍已經兵臨易水一線，燕國上下驚懼，這個時候的燕丹不應該想著如何讓我們退兵嗎？”

“燕丹現在所走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們退兵。”嬴政收起竹簡，遞給了服侍在桌桉右側的白衣少女手中。

她是不久前趙姬強行塞給嬴政的趙國八公主之一，名為趙五，至於為什麼趙五這般一個名字會出現在曾經的趙國公主身上，自然是因為趙姬的惡趣味，可不僅僅只有趙五，還有著趙一、趙二，甚至是趙七、趙八的存在。

“一柄劍？”驚鯢詫異的張開了嘴巴道。

“一柄劍，在兩軍對陣之時，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在特定的場合，特殊的人手中，卻可以做到，五步之內，人可敵國。”嬴政道

“大王是說，燕丹準備刺殺李牧將軍？”驚鯢訝然道。

刺殺這樣的事情，驚鯢可謂是行家，曾今的她在羅網之中，武功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刺殺的技術卻足以排到前三。

要知道，殺手與刺客是兩種不同的生物。

對於刺殺之事極為精通的驚鯢很清楚，在大軍的環繞之下，刺殺一軍大將的事情有多難，所以才會為燕丹的大膽而驚訝。

“你不妨再大膽一點。”嬴政道。

“難道他想著刺殺大王不成？”驚鯢的驚訝此時變成了震驚了，現在的驚鯢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該說燕丹是勇氣非凡，還是無知了。

“星辰碎片，天外殺氣，不正是破解精神領域的絕佳武器嗎？這還不明白嗎？孤當年在新鄭為他留下的陰影太深了，讓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孤擅長精神力量。”嬴政灑然一笑道。

荊軻刺秦王嗎？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有點期待了。

當荊軻與燕丹開始接觸的時候，嬴政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只不過，如今，殘虹劍、荊軻已經到位，都亢地圖就在燕國的王宮之中，那麼，刺殺所需要的第四件東西可還在秦國，他會以哪一個人的人頭來代替那件東西呢？

答桉自然是不言而明：趙王偃。

“那大王可會給燕丹機會嗎？”驚鯢好奇道。

“燕丹自己作死，孤何妨成全他，只不過，小五，你的王兄這一次恐怕是沒有幾天活頭了。”嬴政看向正將竹簡向書架上插的趙五道。

“大王說的是趙王嗎？”趙五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像是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對嬴政問道。

對於趙五的裝模作樣嬴政卻是沒有再理會，而是對驚鯢說道：“這件事情不用再理會了，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是。”驚鯢應聲道。

“走吧，出去走走，冬日午後的陽光，可是很珍貴的東西。”嬴政說話間站起來身子，向大殿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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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驚鯢則緊跟其上，大殿中唯二的少女項妃羽茫然地看著嬴政那走向大殿外的背影，勐地反應過來，朝著嬴政邁著小碎步跑過去了，留下來一臉蒼白的趙五。

王兄他真的要出事了嗎？趙五想著嬴政對她所說的話，一時間思緒翻騰，雖然她早已與趙國沒有什麼關係了，但趙王偃可不僅僅只是趙王，還是她的兄長。

燕丹？燕國？在趙五的茫然之中，隨即就是對這兩個詞的憤恨。

趙五此時是什麼心情，嬴政自然不會太過關心，咸陽宮的人很多，但能夠讓嬴政視線駐留的人畢竟是少數。

來到大殿外的嬴政站在王宮前的臺階盡頭，視線迎上了午後的陽光，略顯刺眼的陽光落在面部，帶來了一種極致的溫柔享受。

與嬴政和驚鯢的位置錯後了兩步的項妃羽看著前方的兩人，眼眸中那兩道暗紫色的悄然間舒展開來。

這裡要比想象中的好。少女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大王，上一個月，左丞相家的孫女在她母親的帶領下，去了興樂宮。”在良久的沉默之後，驚鯢開口道。

“左丞相的孫女，好像是言兒的年齡差不多吧？”嬴政問道。

“嗯，和言兒算是同齡人，只是，大王竟然也知道左丞相家的這個孫女嗎？”驚鯢驚訝道。

“在咸陽，可是有著一群陰陽家的人，那些人不久喜歡作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嬴政道。

“陰陽家的對那個小女孩的批語也確實有趣，什麼幼凰命格。”驚鯢嗤笑道，顯然，在她的意識之中，將所謂的批語當然了是呂不韋與陰陽家的某種合作。

“陰陽家的預言之術還有有著自己的神異之處的。”嬴政道。

“難道那是真的？”驚鯢好奇道。

“命格這樣的東西，誰說的準呢。”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