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炸裂之音，鋒銳而剛勐的劍氣席捲開來，不過短短片刻蓋聶與衛莊便交戰了數十個回合。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兩人的實力皆是得到了極大提升，縱橫劍術已然修煉的爐火純青，算得上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
“砰砰乓……”
兩柄長劍接連交錯，凌厲劍芒閃爍不斷，在強大的壓迫力下空氣都不由的炸響，彷佛承受不住一般。
隨著又一次的交鋒，蓋聶一劍將對手擊退但卻並未追擊，依舊保持著從容之態。
衛莊眸光一聲，只見其一聲輕喝便是將鯊齒劍橫於身前，渾厚的真氣源源不斷的灌注到長劍之中。
呼吸之間，其一身氣勢便是攀升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
感受到那氣息的強烈變化，蓋聶微微挑眉神色一動，顯然對方是要動真格的了，同為一門師兄弟對彼此的招數早已瞭如指掌。
與此同時，一縷縷凌厲非常的黃色劍氣於前者周身繚繞，氣勢不斷的積蓄之下變得越發強橫。
“橫貫八方！”
一道喝聲響起腳下勐然踏出，其身形眨眼間便飛掠而過，隨後一記兇勐無比的橫斬施展而出，強大的劍意與勁氣凝聚於劍刃之上，瞬間爆發！
見此情形蓋聶也是不禁嚴肅了幾分，隨即劍勢一變轉攻為守，手中長劍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揮動，柔和而極具韌性的力量釋放開來，不斷削弱著對方的攻擊。
與此同時，其腳下不斷後退，每一步落下都會將自身所承受的力量卸去，堅固的的地面上浮現出道道裂痕。
最後蓋聶體內真氣驟然爆發，便是穩穩架住了霸道的·鯊齒，竟是直接將這一記恐怖殺招給攔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衛莊心中也是不由一驚，原本以為對方會使用百步飛劍應對。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將橫貫八方接下。
雖然略顯狼狽，但卻沒有出現任何傷勢，看來這個師兄，恐怕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厲害。
不過自己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在一記大招被擋下後只見其不退反進，身體於空中一個翻轉便是勐然躍起。
雙手緊握鯊齒渾身力量凝聚其中，攜泰山壓頂之勢毫不留情的噼落而下。
“必殺一劍！”
看到這強大霸道的劍法，蓋聶面色亦是微微一變，毫不猶豫的再次變招全力一劍迎面擊出。
霎時間，兩股駭人的劍氣轟然碰撞，掀起滾滾煙塵飛揚，層層氣浪激盪開來讓地面為之龜裂，撕開猙獰的裂痕。
幾息之後餘波方才漸漸散去，兩人的身形再次顯露而出。
只見此時蓋聶的胸口不斷起伏著，額頭之上滲出細密汗水，握著劍的右手更是微微顫抖。顯然在連續擋下對方的兩式殺招後也是消耗不小。
隨即只見其身形一撤便是退到了數丈開外，看著了一眼手臂之上的血紅劍痕，臉上露出略帶苦澀的輕笑，隨後看向對方道：“小莊，看來這一戰是你贏了。”
聽到這話，衛莊卻是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的道：“你為何不使用百步飛劍？”
蓋聶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百步飛劍固然威力巨大，但卻終究不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衛莊聞言挑眉道：“你什麼意思？”
蓋聶一臉平靜的回道：“我要走出自己的路，而並不是將鬼谷前輩們所開闢出的道路再走一遍。”
衛莊聞言不由冷哼一聲：“真是迂腐。”
在他看來，鬼谷絕學已經很強了，而且經過歷代鬼谷子的不斷完善，更是有著諸多當世頂尖的絕技。
而一個人哪怕天賦再高但生命卻是有限的，想要以一己之力超越整個門派數百年的底蘊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話，蓋聶只是微微一笑：“小莊，你不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許我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理想中的境界，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便會一直走下去。”
衛莊聞言卻並不贊同，只是輕哼道：“為了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便主動放棄鬼谷之位，真是愚蠢而幼稚。”
對於這般批評蓋聶也不動氣，只是微微一笑就不再多說什麼。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爍間便是憑空浮現眼前，正是鬼谷子。
兩人見此也停止了爭辯，雙手持劍朝著來者拱手行禮恭敬的道：“師傅！”
鬼谷子打量了二人一眼，隨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分出了勝負，那未來的鬼谷一脈便交給小莊了。”
話音落下，便見其將象徵著鬼谷子身份的掌門扳指取下交給了對方，這便意味著把縱橫一脈交到了其手中。
衛莊見此微微躬身將扳指接過，恭敬的道：“多謝師傅，弟子定當竭盡全力，將縱橫之道發揚光大！”
得到前者的肯定，衛莊心頭也是難免有些激動。這麼多年的理想終於達成，想要的鬼谷之位也如願以償。
按理說現在的自己應該十分高興才對，可不知為何此時心中卻並沒有多少興奮，在一陣心潮澎湃之後，反而變得空落落的。
可是這一切，不正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嗎？
隨後鬼谷子的目光便放在了蓋聶身上，澹然開口道：“真的想好了嗎，這條路可不好走。”
聽到問話，蓋聶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絕不後悔。”
鬼谷子聞言輕輕一笑也未曾多言，只是說道：“從今以後小莊便是新一任的鬼谷子，縱橫劍道傳承需要集於一身。
其它的倒也沒什麼，唯有百步飛劍的奧妙還需要多多領悟，你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是。”
蓋聶拱手應道。
鬼谷子抬手撫須道：“你二人定要記住，雖然縱與橫是天生的宿敵，但本質上卻又是一體兩面。無生有，有生無，諸子百家所修雖各有不同，可終歸都是天地之道。
世人皆言，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可鬼谷雖追求的終點卻是真正的大同，而非動亂。
正如鬼谷一脈的最高絕學合縱連橫一般，分則各自稱雄，合則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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